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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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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后,邹天给我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他说他想见我一面,还说会给我一个大惊喜。
我问他是什么惊喜。
他故作神秘地说:“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趣啊,都说了是惊喜,如果我要说出来,那还怎么能够称得上是‘惊喜’?”
“可是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会一整天都乱想,到时候没办法,我工作可怎么办?”
“那就是你个人的意志问题了,姐,”邹天在电话里面很坚决,“能克服的,你就是你自己的老板,不能克服的,你的老板就是你现在的老板。”
他说完了也不等我的回话,就挂了电话,我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还没工作多少个月,就已经开始懂得倚老卖老,以后再工作上面,难保不是第二个高展旗。
想到高展旗,我的心就莫名其妙地抽搐了一阵,我知道这种莫名的触动并不是我真的想到千里之外的高展旗,而是想到我与林启正之间的约定。
现在的他,在做什么?如果他知道我发生了变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有一点心痛,或者是惋惜?又或是歇斯底里?还是一个人拿着刀片在手臂上自伤……这些都是我不敢想的画面,甚至想都不能想!
启正,不管怎样,我已经决定开始新的生活了,你也一样吧?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张宏叫我:“邹律师,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带着无数个疑问,进到他办公室。
一进门,我就说:“主任,你找我有事?”
张宏一边在收拾东西,一边问我:“明天你跟我出一趟差,行程是一个星期,没有问题吧?”
“明天?”我想到邹天要来看我的事,忙推辞,“主任,明天我弟从北京来看我,你看还有没有其他人选择?”
张宏紧皱眉头:“我知道你事忙,但是目前我的确抽不出人手,你弟弟的事,能不能缓个两三天,反正他不可能一来不住两三天就直接走人吧?”
我十分为难:“这个难说,他现在是个空中飞人,每天都跟着客户在跑,我难得见他一面。”
“这可怎么办了?”主任很是烦恼,“这是关乎这个尽职调查的事情,能担此大任的没有几个人,这样吧,你回去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我实在不忍心拒绝,只能点了点头:“好吧。”
受这件事情的影响,我一整天不在状态,一会儿在犹豫着要不要给邹天打个电话,一会儿又想着也许到了明天,张宏会找到其他代替的人选,我就可以不用两头为难。
到了晚上,我在房间里面整理衣服的时候,张宏突然给我打了电话,在电话里面,他告诉我不用出差了,因为已经有人代替我出行了。
我很意外,忙问他是谁。
“邱至诚啊,”主任美滋滋地调侃,“不过我倒是奇了怪了,我说邹律师啊,这个邱至诚,他从来都不会主动帮人,今天我一提到你的事,他就义不容辞地自告奋勇起来,你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工作之外的默契存在啊?”
“你说的是哪儿的话,主任,”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搪塞他,“他自告奋勇是他的事,也许他是闲着没事干呢。”
“没事干?可别说,我听说他手上还有几个案子呢。”张宏说。
“你可别忘了他是个工作狂啊,”我说,“听说他能够连续五十多个小时不眠不休地工作呢。”
“这不可能吧?常人都没有这样的极限。”张宏有些不相信地说。
“可能不可能,到时候你看他极限不久可以了。”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一时变得十分顺畅,一会儿想到自己不用再受到出差的困扰,一会儿又想到可以和邹天相聚,这一切的一切,多亏了邱至诚。
我想了想,于是决定给他拨个电话。
有些意外的,电话刚响了第一声,他就已经开始说话,反应的速度比我这个拨打电话的人还要快,似乎专门为了等待我的电话而有所准备一般。
他问:“邹雨,有事吗?”
我说:“怎么,有事才能够找你吗?”
“不是,”他停顿了一下,“我只是很意外你会在没事的时候找我。”
“我不是没事,”我故意开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没事找你呢?”
“那你怎么了?”他关切地问,口气十分正经严肃。
我被他这种态度逗笑了,嗤地一声笑出声来。
邱至诚在电话里面松了一口气地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是啊,不可以吗?”我问。
“可以,”他说,“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实际上,出事的人不是我,是你。”我说。
“我出了什么事?”他盲目地问。
“你为什么要替代我跟张宏去出差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你手头上不是还有案子吗?”我完全是责怪的口吻。
“哦,这事,”他像是想起什么事来一般,“就为这事?”
“是啊,”我严肃地说,“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事?”
“怎么,你是在以女朋友的身份和我讨论这件事情吗?”
我怔了一下,反问他:“是啊,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我听出他话语里的笑意,“我只是没有想到,我的女朋友会管得这么严,连我要去哪里的事情都要报备。”
“那当然,”我说,“不然,如果有哪一天你消失了怎么办?”
“可是你不已经知道我在哪儿了吗?”
这个人,完全没有一点情趣,我不由得翻了白眼,“我是说如果。”
“这世界上什么时候存在如果?”
“得得得,”我举白旗,“我错了,没有如果。”
他呵呵地笑。
“你笑什么?”我没好气地说,“你可是一点都不给别人面子呢。”
他想了一阵子才说:“因为你不是别人啊。”
“那我是什么?”我说。
“你是我的女朋友。”
“那好,”我有些警醒意味地告诉他,“记住这一点,在外面不要乱说话,在张宏面前也不要乱说话,你自告奋勇帮我出差的行为已经引起他的注意了,我们要多注意一点——”
“邹雨……”他低声地叫唤我的名字。
“嗯?”
“我知道。”
仅仅是三个字,已经让我感觉到他在生气,再蠢笨的人都听得出来,毕竟,有多少人愿意将恋情当做秘密一样地避人耳目呢?
“至诚,”我也低低地唤他的名字。
“嗯?”
“行李收拾好了吗?”
“好了。”
“那么,晚安。”我轻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