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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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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因为想到回上海的目的还没有能够得到一点进展,于昨晚在临睡前打了电话,约了主办高展旗案件的检察官见面。
下到楼来,正好遇见左辉从家里出发,看来是要去医院看望两母子,他见到我,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好早啊,邹雨。”他说。
“你不也是。”
“我赶着去送早餐呢,你这么早出门,是要去哪里?”
“约了人见面。”
“要不要顺便带你一程?”
“不用了,”我客气地说,“你还是去医院送早餐吧,小孩子可等不及。”
左辉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我这一副赶人的神情,他也识趣地走了。
可是他的车子没驶离多久,又原路返回,放下车窗,对着在路边等车的我喊道:“邹雨,你还是上我的车吧,我把你送到目的地,这样我好安心一些。”
我本来想拒绝,但是看左辉的架势,且再加上我和他已经没有了多少芥蒂,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他的车。
在车上,他问我去那里,我把地址告诉了他。
他皱了皱眉,自言自语:“怎么去哪里了?”
“不然你以为我去哪里?”
他有些尴尬,我立马意识到了他的念头,就此打住。
“左辉,你以为我是去跟林启正见面,所以才再三地邀请我坐你的车,对吗?”
他没有回答。
“你以为我还是两年前的邹雨,会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如此上心吗?”
“也许,是我想错了。”左辉说。
他如果不是这样子说,还不会一下子刺激到我,然而他如此直白地说出来,我在一时之间竟然像是被蛇咬了一口,坚决地对他说道:“左辉,你未免也把人看扁了,我邹雨即便是要去见他,也一定不是为了我自己。”
“这才是我更担心你的地方,你不是为了自己去找他,你为了别人去找他,这就更能说明你的身不由己。”
“那到底是谁跑到我现在工作的地方,请求我出面,现在我回来,你又是这样一番腔调?”
“那个时候老高是千求万求,我也是迫不得已答应他的,可我也真没想到你就回来了,要我说,老高那档子事,完全是他自己惹出来的,总不能让你来帮你扫尾吧。”
“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
“我谁也不站,我只是说出实情,邹雨,实际上你还是想回来的,不然,不管是谁都说不动你。”
“我要下车!”
“我把你送到地点再去吧。”
“我要下车!”
“你别任性了,这里附近很难打到的士的。”
“立马让我下车!”
从左辉的车子下来之后,我的确也花了一点时间才打到的士,上了车,我感觉先前压抑的气氛一下子好了不少,我把目的地告诉了开车的师傅,便半眯着眼睛在车上睡觉了。
不幸的是,我到达约定的地点晚了半个小时,和检察官说了不到几句话,他就被人用电话叫走了,临走前,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案件目前也只能说到这里了,有时间再聊吧。”
我十分抱歉:“要不是我迟到的那半个小时,我们原本可以好好细谈的。”
待检察官一走,我从门口走出来,还没走上一段距离,我的手突然被人抓住,我吓了一跳,以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公然劫包之类的是,可没想到的是,抓住我的手的人,竟然是林启正!
两年以后再次见到他,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我还以为我自己看走了眼,竟然干干地怔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拉住我的手,就要将我狠狠地往车子里面塞。
我极力地挣开,怎么都挣不开,只好大叫了一声:“启正!”
“你还记得这个名字,”他一身的戾气,“我以为你早就忘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忘掉吗?”
这样的林启正,在我与他相处这么久以来,还真的是前所未见,以往,他温和谦让,霸道中完全不失柔情,哪怕我们之间会有争吵,也不是今天这样激烈的状况,他仿佛狠了心地将我从死里拽。
“你弄疼我了!”我终于摔开了他的手。
他双目微红:“你也知道疼!”
“我不知道疼?!”我呆呆地望着他,“疼是失去双亲时还要背负抢了妹妹男友的包袱,疼是午夜梦回中无数次喊出你的名字时的惊吓,疼是坚守了自己那颗不去想你的心直到全身肋骨完全断裂时的痛楚,我完全不知道疼,启正,你凭什么跟我说这种话?”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他低低地压着声音,带着无限度的隐忍。
“我找你有什么用吗?”
“至少让我分担分担你的痛苦?”
“分担过后呢?”
“邹雨——”
“不要叫我,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一声叫唤,对我有多大的杀伤力。”
“那就不要让他伤害你。”
他完全不顾我的拒绝,将我推在车架上,毫无预感地蛮力吻住我,箍得我完全没有反抗。
那种熟悉的气息,陌生的霸道,放肆地纵容,让我在恍惚之间产生了意乱情迷的情愫,只有在一瞬间的刹那,我竟然有着配合他的冲动,然而也只是在一瞬间,我大脑中的理智立马将我打回了原型。
我啪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就像是活生生地将一颗钉子钉进自己的心脏。
然后,林启正抓住我的手,顺着往他的脸上摸,仿若无事地问我:“感觉到什么异样了吗?”
是的,原本标致的侧脸,现在全是触得着的骨头——他瘦了,瘦得十分令人心碎。
“启正?”
“嗯?”
“我们不要再这样子下去了好不好?”
“好,我带你走,我不要这个总裁的身份,我不要什么致林集团,我不要活在一个没有你邹雨的地方……”
“不,启正,你听我说,”我呆呆地看着他,“我是说,我们不要再这样子下去了,你有你的家庭,我有我的——”
“那个男的!”他恨恨地望住我,“你想要告诉我的是,你消失了整整两年,是想要告诉我,你找到那样一个战利品,你是想要跟我炫耀,可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为他买菜,他为你买花的样子,我就嫉妒得根本没有理智,我甚至不能够想象他跟你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情形——”
“不不,启正,你误会了……”我的声音停在半空,“你没有误会,他是我找到的一个珍宝,我很珍惜他。”
“他?”林启正失了神般地重复我的话,“你逃避了这么久,现在出现了,就是想要告诉我说他是你找到的一个珍宝?!”
“对!”我点点头,强迫自己挤出这个字。
“那我呢?我是你遗弃的一棵草?”
“启正,你不要那么说……”
“那我应该怎么说?我是一个被你抛弃过,但又苦苦乞求你复合的赖皮男人?还是丢不开甩不掉的烂东西?”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你自己!”我几乎要哭出声来,“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开始在互相伤害?”
“那就让它停止,让我再次踏进你的生命,哪怕是以一个过路人的身份也可以,”他压低了气力,吻住我,“我只是求求你,不要再消失了,永远都不要再消失了。”
我几乎到半夜才回到家中。
很抱歉,我和林启正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香艳的事情,我们只是找了个地方,安静地坐着聊聊天而已,当然,谈得最多的,还是高展旗的事情。
他承认高展旗的事情是因为他和林启重之间的矛盾引起的,也向我保证他一定会想办法让高展旗平安无事。
不懂为什么,他向我作出这些承诺的时候,我难过得几乎无法抑制,因为,若以等价的答应他不会永远消失的保证回报他,我却为了一个不关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来交易。
到家后,邱至诚竟然还醒着,他看到我回来,也不问话,就到厨房里去端了一些糕点出来。
我的眼泪从眼眶里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就像是没有任何预兆地爆发一样,邱至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我抱在了怀里,而我亦没有任何所谓,任由自己的眼泪在他的怀中滑落。
不懂为什么,他向我作出这些承诺的时候,我难过得几乎无法抑制,因为,若以等价的答应他不会永远消失的保证回报他,我却为了一个不关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来交易。
到家后,邱至诚竟然还醒着,他看到我回来,也不问话,就到厨房里去端了一些糕点出来。
我的眼泪从眼眶里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就像是没有任何预兆地爆发一样,邱至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我抱在了怀里,而我亦没有任何所谓,任由自己的眼泪在他的怀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