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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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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邱至诚的那番话,让我彻底地失眠了。
在爱情的天平上,抛开其他所有的因素,有罪过的人是那个插足于两人爱情的第三人,像我和左辉,当初他选择别人,我毅然决定离婚,不过是因为不想当爱情天平上的累赘,所以我选择放手,成全他们,结束我作为“第三人”的尴尬身份。
然而,在邱至诚和他的女朋友之间,当这个“第三人”的身份变成了死神,这种被迫完结的结果,很明显有失公允。可是,不管在什么时候,这世界上何来绝对的公允?
我突然很明白邱至诚为什么要从大城市回到小地方,选择重新开始的出发点,我们都是想要逃离过去的人和事,都想要一个新的开始,他留给那个过去的最后一点回忆,就是那只九岁八个月的受伤狗,而我留给过去的回忆,却是全部,相对比之下,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能够明确地了然知道这些事情,让我终于放下对过去的执念,重拾对人生的信心,第二天,我带着高昂的激情进入了律所,却在律所的门口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左辉。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硬着头皮,迎上去问他:“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
“打住!”我将他拉到了一边,“是谁让你来这里的?”
其实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高展旗这个大嘴巴出卖了我,他有难是会涎着脸来找我,可是左辉?我不禁打了个疑问。
“好吧,既然你不想作什么寒暄的问候,我也也就长话短说吧,”左辉难得的干脆,“是这样子的,我家那口子最近在预产期,我也不能够出来得太久,可是老高毕竟是我们两个的朋友,他几乎下了跪地来求我,我也拉不下脸面——”
“左辉,”我打断他的话,“什么时候,你自动把你归结到我重视的人的行列中去了?”
“我也是这么跟老高说的,”他的表情有些意外,但是很快恢复常态,“毕竟你有了你的新生活,我也一样,总不能拿过去的事提在嘴边……你说是吧,邹雨?”
我很欣然左辉很快地就走出了我和他的过去,正如他所说的,我们两个都在奔赴各自的新生活,没有必要为已经逝去了的过去翻牌。
我忍不住问他:“你家那口子最近预产?”
“嗯。”他低低地回答,又看了我一眼。
气氛很微妙,我试图缓了缓口气:“要当爸爸了呢,左辉,恭喜你啊!”
他看了我一眼,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又要提及高展旗的事情了,便搪塞地说:“到时候孩子满月的时候,记得跟我打声招呼,好歹我人不到,到时候礼也会献上的。”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帮忙。”左辉完全没有受到我的话语影响,“邹雨,既然这样,我也不会勉强,不过老高让我给你带话了。”
“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答应过他为他辩护,他的案子会在这个月底结案,到时候律师就可以完全介入,到时候你还是得回去一趟。”
“这个可以。”我机械地回答。
左辉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我说邹雨,你反正不管怎样都要回去一趟,你现在回去见他一面,老高就免得进入下一个阶段,那跟你到时候回去在法庭上与理据争,最后还不一定如人意的结果有什么差别,反正——”
“左辉!”我打断他的话,“再说一句,我会让你滚得远远的。”
他气得直跺脚,一甩身走了不远,又折返回来,对我说:“邹雨,你跟他的关系,先前只是让你没有了小月,这次何必为了他,断送你与老高还有我的交情,你难道真的为了他变得众叛亲离吗?”
我气到了极点,想到左辉即便在我和他关系最僵的时候都没有对外说过如此刺激性的话语,我在愤怒和震惊之余,早就失去了理智地冲他吼道:“对,我就是为了他变得众叛亲离,那又关你什么事,你是个什么东西,用你来教训我!”
左辉惊呆了我会有这样的表现,叹着气说:“罢了罢了,就当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一个人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比任何事都要强。”
我等他转身过了拐角之后,才转过头来,发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却是邱至诚。
我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朝着律所的方向走去,邱至诚追上来,在我的后面跟住。
“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问。”我说。
我相信他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才会如此不动声色地在这个时候出现。
好在一直上楼楼梯口时,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却在楼梯口处递给了我一张手帕。
“把眼泪擦干了再上去。”
我没有接住,我还不能习惯这突如其来的温情,又或者说,我必须在这个时候抵抗所有的温情。
“如果你不把眼泪擦干,我只能让你跟我一起到外面取证了,可眼下这样的情况,我相信你并不愿意。”
邱至诚一边说着,也不等我拒绝,就直接扳过我的脸,用手帕帮我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相信我,以他的力气之大,即便我想抗拒,也无从下手,更何况,我并没有多少力气拒绝,我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了刚才与左辉的针锋相对。
上到办公室,邱至诚将我推到他的办公室内,对我说:“好了,邹雨,如果你不想办公的话,就在我的办公室内休息,如果你想办公的话 ,就直接在我办公室内办公,以你的状态,我不见得你出去办公室是个好的选择。”
我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像是塞上了棉花,根本说不上来。
邱至诚似乎知道了我要做什么,点了点头,“没关系,我刚好有个庭要开,你即便在这里待上一整天都没关系。”
他说完,便拿着外套出门了。
我一个人坐在他的办公室内,脑子一片空白,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拧巴在了一起,理不出思路,且关键的是 ,我头疼欲裂。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邱至诚的电话号码。
我以为他忘记了什么东西,他一开口便对我说:“我的密码柜子里面有阿司匹林,如果你实在受不了的话,可以吃一两片,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建议,我的密码柜是54321。”
我说:“谢谢。”
他没有挂电话,但话语似乎少了他平时与我说话时的那份自信,他说:“邹雨,我的密码柜里面有我的个人相关资料 ……如果你想进一步了解我的话,我随时欢迎你认真地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