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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飘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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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虽然没有人来追,但我仍看到半路出现好几个白衣的人,拎着穿着大红喜服的人在外面踩屋顶,各自藏匿。应该都是来打掩护的。
沈玉楼带我藏进了飘香阁,藏身房间早准备好,刚才出现过的范奎也笑嘻嘻的等在那里。“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们以为飘香阁来闹事是个幌子,就不会有人想到我圣教真把你暂时藏在这里。”
我一指那见面礼说:“拿去吧,铲屎预备役。”
范奎一愣,“什么预备役?不会是魔教的万兽牧童吧?唉去,还真是。我去处理一下。”
范奎走了,剩下沈玉楼坚定不移的守着。“我可得盯紧了,不能像魔教那些蠢货似的把你弄丢了。”
“你随意。”我把大红喜服一脱,换上他们备好的衣冠禽兽派京城公子哥款的衣服。
沈玉楼眼睛不眨的盯着我,“你骗了我。”
“你指什么?”
“我与杨护法汇报你的身份,杨护法说你骗了我。”他一脸哀怨,被辜负了似的。
我刚要开口,杨颜本人就推门走了进来,他身后几人还抬了一个担架,上面躺着的是白天还活蹦乱跳的假魔帝。众人将假魔帝放在了我屋床上。
“神医,劳烦你帮他看一下伤。”杨颜看起来最近都没太休息好,有些憔悴,他这种水平的高手一般不至于呈现这种状态,看来我万枯山之事对他打击不小。
我点了点头,查验一番,说:“他受伤很重,五脏俱损,对手内力很强啊。”
“这岂不是只有死……神医您看他这还有得救吗?”
“有的救,难为杨护法已经护住他几处大穴,保住了一时,但纸笔、银针和药材等物你们要快快替我备好。”我嘱咐道。
“没问题。”杨颜对手下示意了一下。
“我看病的时候需要清静,你们都出去吧。”我开始赶人。
“留个几人,可以为神医打打下手。”杨颜说道。
“杨护法是不信任我?”
“没错,也是为了世神医您本身的安全起见。”杨颜坦率的说。
“好,你与沈玉楼留下,让他们都出去。”我说。
杨颜点头同意,其他人退散。
有这么两人在旁边盯着,我还真不好用内力直接为人疗伤。
假魔帝的面具还在脸上戴着,但我相信杨颜等人已经看过了他的样貌。我伸手便去摘面具,杨颜并没阻止。
是柴少鹰。
这倒是不难解释为何假魔帝会使用绿水派的招式了。不过柴少鹰为何会冒充魔帝?为何要在那时出现?我不得其解。
杨颜见我反应,问道:“神医认得这个人?此人是谁?”
“他名叫柴少鹰,我还未入武林,只是个江湖郎中的时候,他便曾掳我为人治病,我只知道他是江湖草莽出身,当了宫中护卫。”关于我看出他是绿水派的事,就隐去不说了。
“官家的人?”杨颜皱了眉头,思索起来。“那赵雄飞自称为朝廷办案,为何要出手打伤他?他又为何替我万枯教出手?难道是苦肉计?”
“搞不好就是狗咬狗的朝堂乱事儿,咱就先别费那个心思猜了,弄醒了揍一顿,什么都招了。”沈玉楼判定说。
有人送来纸笔和银针。
我先写了个吊命的方子,又写了个治病的方子,让人赶紧去抓药熬出来。等人醒了,应该还需要一个保养巩固的方子。
“帮我将他衣物都除了。”我对沈玉楼说。
“我为何要帮他脱衣服。”沈玉楼一脸嫌弃。
“那就只能有劳杨护法了。”我转头对杨颜说道。
“等等,还是我来吧。”沈玉楼这才妥协。
脱完衣服,我又让沈玉楼按照我说的顺序和力度在他各个穴道处输入功力,先化解他体内余伤,再激发他自身的身体自我修复机能。看沈玉楼上手毕竟不如我自己动手来的到位,效果看来还是差些,但等药需要不少时辰,总不能就这么晾着他,多少还是得急救一下的。
等第一份药来了,我又拿漏斗给他灌下去。然后用银针帮他化解疏导药力。然后又是一番内力疏导,顺序力度与上一次不同,被我指挥的沈玉楼只能听我一步步的说,全然抓不住其中规律。
等第二份药也喂下去,沈玉楼也被我折腾的受不了了,换成杨颜为他进行第三次内力疏导,效果明显比沈玉楼那家伙弄得好得多,认穴与力度更为精准,功力也更为纯粹。我教他俩做的,更像是替代针灸和捏拿的技法,否则功法不同,随意用内力施救比较危险。
“若是没有我俩帮忙,神医会如何治疗这病患啊?”沈玉楼主要是累的手发酸,没个坐相的摊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问。
“那我便只能开一副珍贵难搞的药,再用银针为他诊治,费力一些,时间久一些,也就是了。”我骗他说。
“当神医真不容易。”沈玉楼感叹道。
这一夜我们三人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唯独柴少鹰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精神气色好多了,看着就康复了个七七八八,等醒了以后再喝一次药就好了。
范奎带人来接替,我们便到其他房间去休息,再吃点东西。等柴少鹰醒了,再找我来诊治。
谁知还未天亮,忽然传来消息,柴少鹰醒了,拿毫无防备的范奎当了会儿人质,以一敌四没落下风,最后丢开范奎,翻窗跑走。惊魂未定的范奎一被放下,一个打滚就躲进床底下,手下扶他出来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在哆嗦。
隔壁目击者一号:“刚才是不是有个穿的不多的男人从窗户跳出去了?”
隔壁目击者二号:“这有什么稀奇的,正室带着娘家人来这捉奸的可多了,隔三差五的就有人跳窗户。”
隔壁目击者一号:“也对,那再睡一会儿吧。”
“此处暴露了,立即转移。”得知消息的杨颜嘱咐沈玉楼,然后便拔剑亲自去追。
我稍微庆幸了一下,若是柴少鹰一直装睡,等我再次为他诊脉的时候拿我来当人质,那我还真是不好办了。
他拿我当人质,而我不出手的话,他若挟持我回去复命还好,我能看看那莫贵妃到底想干什么,他若不带我而独自逃走的话,实在显得我这个挡箭牌太过怂包,没什么作用。但他刚刚伤愈,带人不方便,把我丢掉的可能性更大。至于说“你们都退开不许跟着,否则我杀了他,咱们一拍两散。”之类的话,又不太像这善良的家伙说的出口的。
他拿我当人质,而我出手的话,少说他目前恢复了八成功力,我就算可以推脱说是趁他不备偷袭成功的,也很难跟杨颜解释我一个郎中忽然身怀武功的事。加上之前他听出我对沈玉楼撒谎,我在他这个正直的家伙心里必然是要被归类于“不可信”一类,一双眼肯定要死死盯着我一举一动,以后我要做些什么就不好办了。
“小安安,回头我教你几招武功吧,行走江湖若是混成范法王那样,还真是丢脸啊。”沈玉楼一边带我转移,一边与我聊天。
“他是有心理阴影,毕竟是从万枯山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命。”我小声说。
“风太大,你说什么?”沈玉楼问道。
“我说,‘你这样边施展轻功边说话,嘴里容易灌风,小心夜里肚子疼。’”
“啊,原来是这样啊!”沈玉楼恍然大悟。
“闭嘴,低飞,看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