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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循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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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细思量,魔教的人在外面找遍了医馆,怎么也想不到一个邪门之人竟会被藏在这样一个小院儿里,既得了我这样一个神医诊治,又有了清风红叶两派侠客当免费的保镖,真是好算计。难怪四处寻医之后打探详细之后,不干脆把我擒过去,反而要把人送过来。
我把钱金银留给张乞儿来照顾,自己打了两桶水回房间洗澡歇息,房间里桌子上摆着晚饭,想来是胡蝶儿特意给我留的。
因为实在太累,吃过晚饭,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我便打算早些休息。一个纤细的影子映在窗上,接着是胡蝶儿敲门的声音。
“世安,你睡了吗?”
打开门,胡蝶儿倒是变得傻愣愣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来了,“蝶儿找我何事?”
胡蝶儿这才回神,将手中的衣袍递过来,“我比量着你的旧衣服缝了件衣衫,你且试试合不合身。”
给我缝了衣服?真有几分订婚女子的乖巧样子。啧啧,看这做工,我家胡蝶儿比苗小鱼贤惠啊。
我迫不及待得脱衣服试了起来。
“我……我出去等。”胡蝶儿奇怪脸红了一下,关上门出去了,门外的喘息声和心跳声听起来都不太正常,不知道她是不是得了风寒。
我虽然偏瘦,但身上有肌肉,不像那些羸弱书生脱了衣袍就是难看的排骨,这件衣服剪裁的十分合适,穿在身上不会太紧。
我重新打开门,胡蝶儿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挺合适的,辛苦你了。”
胡蝶儿声音细若蚊蝇,“世安哥把旧的衣衫给蝶儿来补补吧。”
“哦,那就谢谢你了。”我将刚才脱下来的青蓝郎中衣服递了过去。
接过衣服的胡蝶儿,脸又可疑地红了。我那件衣服没什么问题吧?是干净的啊,本想明早穿,只刚才匆匆开门时披了一下,现在还带着些温热。
我握住她的手腕,探了下她的脉象,“只是心跳的有些快,倒是没有得风寒,蝶儿你要好好休息,脸色这样红可能是邪风入体的前兆。”
“知……知道了。”她脸红得更厉害,头快埋进胸里去了,扭捏推开我的手,道了声晚安就跑了。
“世安大夫不怎么解风情啊。”悠悠夜色里一个人影立在高处,也不知偷看了多久。
“在下不会武功,胆子也小,英雄若是不想我喊人来,还请从我家墙头上下来说话。”
伴着一阵爽朗笑声,那人影呼得飞近,擦着我的身旁进了房内,门哗啦一声关上,差点没撞到我的鼻子。转过头去,那人已经坐在我床上,我只好坐在屋里唯一的凳子上,假装镇定地冷眼看他,这一看倒是把他给认了出来,是在酒肆遇到过的那个穿官靴的闷酒客。
“认出我来了?”那人笑道。
“算不上认出来,英雄与在下虽有一面之缘,在下却不知道英雄名姓,夜闯我房间又是所为何事?”
“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我桌上的茶杯在手里,突然丢了过来,目光扫来满是杀气。
我疲倦至极,根本没有接杯之力,眼看着那杯子在我身边摔得粉碎,下意识地还侧身躲了一下。
那人却飞快走过来欺身扭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按在桌上,“还装!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胳膊吃痛就打算喊人来救,一个“方”字还没出口就被他生气的抛到了某恢复体能用的家具里,摔在了我叠成豆腐块的农家乐审美棉花套子上。
那人倒是坐在了我的凳子上,竖着眉毛拍桌道,“废物!”
我爬起身拍拍衣服,冷眼道,“我到底哪里惹到了英雄,还请让我死个明白。”
“世安神医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麻烦是吧?”
一瞬之后我就又被从床上抡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差点被摔散架,又被人从背后拉住头发,脸总算脱离了与地面的亲密接触,一把乌黑哑亮的长刀逼在我脖子上,呼吸间能感受到刀锋的凛寒。
“我脾气不好,一般用刀说话。”那人阴冷的声音在我耳边透着杀意,“我能从你呼吸间听出你撒谎来,你若敢不说真话,杀!”
最后几个字说的一字一顿,凶恶得几乎要用牙齿咬断我的脖子。
怕你?我长这么大要是还能因为撒个谎影响呼吸或心跳而被人听出来,我也就不用在道上混了。“还请英雄赐教。我世安还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见死不救的事,还是救了什么不该救的人?”
“世大夫这么淡定?”
“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我且问你,那个八姑娘是什么身份你可知道?”
“什么身份?反正不会是公主。”我淡定的说,无视那人周身血腥杀气。
那人怒极反笑,“你把他认作妹妹,却不知道他是男人,还是邪门万枯山上的彭疤彭御厨吗?”
“他是男的?邪门?”我惊讶的愣在那里喃喃道,“我只是知道他做饭很好吃而已。”
“你当时在酒肆里插手救那邪教嗜茶翁,尚可说成是无心之失。欺骗其他人收留了彭疤,就有些可疑了吧?如今世大夫又救了魔教的囚徒邪门的死忠,世大夫你还想说与邪门无关的话?”
靠之,我什么时候被这人盯上的?他知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