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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五 嫁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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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躺在床上的龙锡仍未入睡,而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床顶,屋外一片静谧,偶有夜莺和蟋蟀的叫声。忽的,只听屋顶传来几声异响,龙锡神色一紧,立马起身,拿起架上的外衫披上,轻轻走到门边。
屋顶仍继续传来声响,龙锡眉头皱了皱,轻轻推开门,清冷的月光照了进来,接着便见一片片白色花瓣如雪般从天而降,伴着淡淡的花香。龙锡一愣,随即神色慢慢柔和下来,伸手轻轻接住一片,仔细一看,是梨花。
这时,屋顶传来慕容峥懒懒的声音,“今晚月色不错,不知小锡有没有兴趣陪我一同赏月?”
龙锡抬眼向上望了一眼,脸上闪过淡淡的无奈,随即脚下施力,腾空而起,凌空一个跟头稳稳地落在屋顶。而不远处,慕容峥正枕着手臂,悠闲地躺在屋顶上,见龙锡上来,转头冲龙锡一笑,龙锡脸上仍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走到慕容峥身边坐下。
“叫我上来何事?”龙锡问道。
慕容峥看着天上的圆月,洋洋道:“赏月啊,刚才不是说了么?”
龙锡有些不耐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起身要走,却被慕容峥一把抓住手腕,“都上来了,就陪我坐一会儿嘛!”
龙锡回头看向他,却正对上慕容峥清澈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又缓缓坐了回去。
见龙锡留下,慕容峥脸上立马绽开笑,手上却仍没放开,反而轻轻扯了扯龙锡,龙锡转头颇为无奈地看了一眼,随后又往后一仰,在慕容峥身边躺下。
月光皎皎,夜风微凉,慕容峥看向身边的人,淡淡的月华仿佛把人镀了一层光,连原本冷硬的表情都变得柔和起来。
慕容峥笑了笑,道:“小锡,你以前是不是过得很不开心啊?”
龙锡愣了愣,不解地看着他。
慕容峥继续道,“不然你为何整天闷闷不乐?”
龙锡淡淡道:“本就没什么可开心的事!”
慕容峥嘟了嘟嘴,道:“可是你长得这么好看,整天板着一张脸,多浪费啊!”
龙锡瞥了他一眼,“你当初救我也是因为这个?”
慕容峥支起身子,一脸挑逗地看向他,调笑道:“被你看出来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以身相许啊!”说着便伸手摸向他的脸,却被早有防备的龙锡一把握住手腕。
龙锡皱了皱眉,说道:“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慕容峥邪笑了一下,凑近龙锡,道:“不动手动脚,动嘴也行啊!”话刚说完,便迅速俯身,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龙锡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做,一贯冷冰冰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吃惊的神色,望着他的慕容峥却是满脸得逞的坏笑。
回过神,龙锡一把推开慕容峥,坐起身,神色微怒地看着他,冷声道:“慕容峥,我只答应做你的护从,不是你的。。。。。。”说不出口的龙锡怒视着慕容峥,脸都有些涨红了。
看着话说了一半的龙锡,慕容峥坏笑着道:“是我的什么?小锡怎么不说了?”
龙锡瞪了他一眼,不再做声,起身打算离开。
慕容峥没有阻止,而是冲着龙锡的背影道:“我明天替叶君倾跑一趟腿,大概一个月后回来,你和小莫就先留在御雪山庄。”
龙锡身子顿了一下,却没答话,纵身一跃,下了屋顶。
慕容峥却追着他的身影大声道:“我的救命之恩你还没报呢,你可不能趁我不在的时候逃走啊 !”回答他的却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慕容峥却全不在意,仍是一脸懒洋洋的笑,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明月,眼神微微有些迷醉,不一会儿,只见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
次日,书房中,叶君倾正有些出神地看着手中的血色的麒麟玉佩,那是一块圆形的玉佩,通体呈暗红色,中间雕琢的麒麟栩栩如生。白净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玉佩,叶君倾的神色专注,似在思考又似在回忆。
这时,只听吱的一声,门开了,慕容峥推门而进,神色欢快,好像心情不错。
“临行前叫我来,可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慕容峥走到书桌前,笑着问道。
叶君倾抬头看向他,把手中的玉佩递过去,“把这个带上,兴许用得上!”
慕容峥结果玉佩,看了看道:“这玉没见你带过啊,”说着挑眉坏笑了一下,“怎么,定情信物?”
叶君倾斜了他一眼,继续道:“唐门高手众多,作风又诡异,你去了一定要小心,万不可逞强惹事!”
慕容峥有些不耐烦道:“知道了,我是那么不分轻重的人吗?”
叶君倾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只听门外的小厮急道:“庄主,安庄主和陆堡主来了,正在门外嚷着要见您!”
叶君倾神色一冷,道:“知道了!”随即又冲慕容峥道,“你是慕容家的人,此时贸然出面会牵连到慕容家,先留在这里!”说罢,便起身出去了。
慕容峥有些着急地看着他出去,咬了咬牙,还是跟了出去,悄悄躲在门里,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大门外,安武和陆信正率着众多子弟,持刀而立,怒视着眼前一身白衣的叶君倾,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模样。
叶君倾身后虽无一人,但是慕容峥知道,只要叶君倾一声令下,立刻就会窜出大批高手,将眼前的人消杀殆尽。
叶君倾轻轻扫了一眼众人,淡淡道:“安庄主和陆堡主如此大阵仗而来,所为何事?”
安武咬着牙,怒道:“明知故问,叶君倾,你毁我女儿清白在先,杀人性命在后,我安武今日必要与你同归于尽!”
陆信接道:“还有我儿子,他当初不过在洛阳与你有几句口角,你竟因此取他性命,想不到堂堂御雪山庄庄主竟如此歹毒!”
慕容峥有些正专注地听着外面的对话,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口角?”
慕容峥吓了一跳,忙回头,只见龙锡正站在他身后,有些疑问地看着他。
慕容峥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解释道:“陆信的儿子陆宗是个有名的败家子,为了讨好洛阳牡丹楼的一个歌伎,不知道砸了多少钱,可那美人愣是没正眼瞧他。两个月前,叶君倾途径洛阳,在牡丹楼下走过,谁知就让这歌伎一见倾心了,当场扔下丝帕示爱。陆宗听说了这事,当天就带人闯进叶君倾所在的客栈找事儿,结果被叶君倾的一个随从给扔了出去!要说这陆宗啊,还真是不自量力。。。。。。”话没说完,外面便传来打斗声,慕容峥忙向外看去。
安武和陆信一人持刀一人持剑,正左右围攻叶君倾,叶君倾却以一把折扇,以一敌二,神色从容,身形却奇快。在第十招时,二人同向出招,叶君倾闪身避开,折扇在二人手腕处快速一扫,刀剑便应声落地,接着折扇唰地抖开,反手扫回,正扫在二人面上。二人被迎面而来的气力逼得连退数步,被身后的弟子扶住,又一脸不甘地怒视着叶君倾,但眼里却闪过一丝后怕,叶君倾刚才用得若是剑,他二人的脑袋只怕已经被削去一半了。
安武抖着手指向叶君倾,怒道:“叶君倾,你欺人太甚!”
叶君倾扫了他一眼,道:“我非欺人,只是想证明,以叶某的武功,要杀二位轻而易举!”
“你!”安武脸上涨得通红,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叶君倾却自顾自地说道:“令爱和令郎的武功想必不如二位吧?”
安武和陆信被这话问地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叶君倾继续道:“如二位刚才所言,安小姐是中毒而死,而陆公子被飞镖所杀,试问,若当真是叶某动手,又何必大费周章地用毒药暗器?”
安武和陆信被他问地一时接不上话,叶君倾冷笑了一下,又道:“二位刚才皆言曾在府中见到叶某,但又都不曾看见面目,而衣着打扮要模仿起来也并非难事!”说着,轻轻甩开折扇,“再说,如此张扬地去杀两个无名小辈,对叶某又有什么好处?两位都是老江湖了,难道连如此拙劣的嫁祸都看不出来么?”
闻言,安武和陆信都皱起来眉头,不一会儿,安武又厉声道:“是你也好,嫁祸也罢,我女儿的死都与你脱不了关系,御雪山庄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叶君倾一把收住折扇,直视二人,道:“既然是冲着叶某来的,御雪山庄势必会查个水落石出,给诸位一个交代!”
安武大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若没个结果,我们绝不会放过你!”说完,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陆信见状也匆匆抱拳道:“告辞!”便忙跟着安武离去,众弟子捡了二人的兵器也匆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