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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青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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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的肚兜,一袭薄薄的青沙披于身上,若隐若现的娇躯尽现人眼,满园春色似要喷薄而出,鲜艳欲滴的红唇却像凛冽北风中的枯树叶子瑟瑟发抖,原本鲜活灵动的大眼睛直直的,那张仿佛涂了层胭脂的俏脸惨白惨白的。然而她却动弹不得,“迷情粉”已经开始发作了,身上燥热难耐,戈儿卜心里真真早把那无所谓杀了上千上百遍,此刻她只想有把刀子,自己了断了自己,死也不想受这等凌辱。
戈乐卜所在的屋子,流光溢彩极尽明艳,似是少女闺房却又弥漫着香艳,透着欲望。外面很是嘈杂,打情骂俏声,娇喘声、、、、声声入耳。那无所谓不仅面目可憎,心也丑陋至极。做了人尽可耻的事,逼良为娼,他把戈尔卜送到了这“落凤楼”。
人逢喜事精神爽,“落凤楼”的楮妈妈这几日心情格外的好。紫妓樱花被人以天价买了去,虽少了一牌子,但那可是一箱箱的白花花的银子啊,而且,呵呵,楮妈妈一想着老脸就开了花,那人还送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相貌虽说顶多够得上红妓之资,但凭自己多年练就的慧眼金金,这姑娘多加调教,又是另一个姿妓,另一个红牌。只是,想到这儿,楮妈妈多年的头痛病就又犯了,这死丫头也忒倔,又是骂,又是杀,又是吐口水,像条疯狗似的,看谁咬谁。索性灌她点规矩药,乖乖的呆在青妓楼,让她从青妓做起,凭自己的铁腕,定让她服服贴贴的。
“安公子,你可是这里的熟主了,前个我们这儿才又摘了多鲜花,含苞待放呢,妈妈我啊,特意给你留着,让你尝个鲜。”看见富得流油的安公子,楮妈妈仪态万千的迎上去,眼睛里放着精光。此时的楮妈妈满心满眼的银子,那儿会想到,就是这些银子把自己的慧眼给算了去,从此生活在黑暗之中。
明眸皓齿艳无双,玉帐香肌娇无那。(注:禅宗)戈儿卜的俏脸此时已红彤彤的,在烛光的照射下,更显得不胜娇羞,像那水上桃花红欲然。“你别过来,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本来发自内心厌恶的话语,因为无力,说出来倒是软绵绵的,别有一番韵味。早看痴的安公子,只觉两腿都软了,猥亵的向戈儿卜扑过来,不安分的手迫不及待的开始在香肌上乱摸,嘴里面叫着“亲亲个小娇娘、、、、、”
“我是海运帮的千金戈儿卜。你不要命了吗?”拿出吃奶的劲喊俩出来。终是内心的恐惧占了上风,自莫名其妙被无所谓算计,进了这肮脏的地儿,戈儿卜就下了决心,死也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然双亲的脸就要被自己丢尽,海运帮在江湖上只怕也要遭人耻笑。
安公子显然也被吓着了,停了下来。又仔细瞧了瞧戈儿卜,“大爷我还当今主上呢。”手又开始动作起来,□□焚身,只怕现在他就算真信了戈儿卜的话,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戈儿卜全身动弹不得,心里翻江倒海。
忽然,只听“扑通”一声,身上一轻,戈儿卜大松了口气,现在只要能救自己,让她一身相许,戈儿卜心里也是愿意的。睁开禁闭的双眼,刚要好好谢过,却忽又怒目圆睁,满脸的鄙夷憎恨之色。
无所谓看着戈儿卜,床中的人还真是娇艳明丽,红俏上的两行青泪更是一幅惹人怜爱的摸样。心里有一丝悔意,面上仍是冷冷一笑,“今儿个,知道什么是真真的丑陋之人了。”
“卑鄙,无耻,下流,就是这人,”似一把刀子一把刀子地向无所谓摔过去,再看向地上的人,“也比你不知漂亮多少倍!”
“哈哈,如此看来,我是打扰二位了。”倒也不恼,无所谓解开地上之人的穴道,还毕恭毕敬的扶起那人。安公子惊魂未定的看着无所谓,显然不理解这人的意图,“抱歉,打扰了,二位继续,告辞。”不紧不慢地说完后,无所谓又无声无息地走了。
安公子满是恐惧的脸渐缓,瞧到美人依旧,立即恢复了神气,生怕再受打扰,饿狼般扑向美人,只听“撕撕”几声,破碎的青色的纱衣,红红的肚兜,便静默地躺在冰冷的地面。
扑在身上的人,忽一动不动了,随即,戈儿卜全身似在火烧,内心却是透骨的冰凉。再次睁开眼睛,空洞的、漠然地望着帐幔。身上刚一轻,一袭白衣裹住了自己,然后似乎麻木的身子被人抱起,熟悉的魂牵梦绕的味道,却已是这般不堪的见面。
悠扬的琴声在山谷飘荡,古道上,缓缓行驶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虽是深夜,山谷的清冷随着马车的行进,温馨柔和。
“佳人名樱花,绝世已无俦,横波翻泻泪,绿黛自生愁。舞袖顷东海,纤腰惑九洲。传歌如有诉,余转杂箜篌。”(注:苏曼殊《佳人》小改)无所谓懒洋洋的半靠在软塌上,微闭着狭长的双眼,陶醉在美妙的琴声中,回味似的轻声唱道。
“公子谬赞了,樱花谢谢公子的垂青。”低眉,两排扇子般的长长睫毛,荧荧闪动。无所谓温和的看了一下垂首弹琴的人儿,妖艳成熟的外表,内心却如潺潺清泉,细腻缠绵。自己其实并不是为她的曼妙才华所动,更多的是她的那份与自己一样不羁的外向,敏感的真实。
“既然出来了,名字也换了吧,你看紫衣可好?”
“不好,这让我永远不能忘记自己曾经的身份。”
无所谓轻笑,“其实,不在意了就真忘记了。”
“紫衣谢公子了。”
“遇见心仪的人了,你也可以走了,你不欠我什么。”
“看到公子第一眼,紫衣就决定一生跟随。”
“呵呵,弹一首‘醉美酒’吧。”无所谓浅浅的叹了口气。
“公子不担心那位姑娘吗?”
“万千宠爱于一身,担心的人多的去了,只怕现在她正提着剑到处找我的人头。”无所谓貌丑人不傻,去看被他送与青楼中可人儿的途中被人跟踪,他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