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自杀 ...
-
游乐园很大，但人更多，密密麻麻，熙熙攘攘。
温钥和张国荣也身处拥挤的人群中，张国荣今天穿了一件冷色系的外衫，年轻又帅气，和温钥宛如一对兄妹。
玩什么好呢？温钥一边想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注视着哥哥。
不知道哥哥比较中意哪个项目？
啊，对了！”温钥激动的握拳拍掌，我这个年龄，应该是喜欢旋转木马才对？
“哥哥，哥哥，我们去玩旋转木马好吗？”温钥一脸期盼地望着张国荣，生怕他拒绝。
淡绿色的围巾裹着少女的双颊，纤巧的鼻子微微有些发红，眸底映着冬日浅淡的光线，愈发显得熠熠生辉。
许是温钥的视线太过强烈，张国荣下意识地别开脸。在温钥视角的盲点，微微地点点头，轻轻地说了声，“好。”
逛了一天的游乐园，小孩子的精力很快就耗尽了，回到家时，温钥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
把温钥安置妥当后，张国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于一片昏暗中，燃起了一支烟。
他轻轻地垂下鸦黑的长睫，视线一直死死地盯着手机上那两通未接电话，是鹤德打过来的。
白皙的手指在回拨键上徘徊了很久，但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鹤……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张国荣的声音很是干涩。
“Leslie，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一下，好吗？”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张国荣情绪激动。
“好。”张国荣脸上的光彩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他和鹤德……这是……终于走到了尽头吗？张国荣抱着双膝，想要哭，泪却流不出来。
忽而瞥见茶几上的安眠药，手无法控制地伸了过去，心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吃了它，吃了它，吃了它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温钥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总觉得心慌，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半夜起来，她决定去哥哥房里看一眼。
可刚出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倒在沙发上的张国荣和茶几的安眠药的药瓶，里面的药已经空了。
她下意识觉得不好，连忙拨打了急救电话，“医生，我的地址是xxx，家里有人吞服了大量安眠药。”
随后又翻出哥哥的手机，给他的经纪人，陈淑芬也打了一个电话，“你好，是陈姐吗？哥哥他吞服了大量安眠药！”
见医生进来，温钥连忙扯着他的衣摆，声音里满是担忧，“医生，哥哥他怎么样？”
“小朋友，别担心，因为治疗及时，你哥哥他现在没事了。”医生摸了摸温钥的脑袋，安慰道。
没事，没事就好。
温钥微微松了一口气，她这段日子见哥哥不如往日那般压抑了，便松懈了。果然已成的伤痕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她要继续努力。
看着哥哥安睡的面容，她决心日后要寸步不离，这次要不是她运气好，怕是，怕是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这么想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不行，不能哭，哭了会困，困了的话，就不能看到哥哥醒来的样子了，所以不能哭，不能哭。可眼泪却不听话地往外冒，怎么都止不住。
张国荣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他在一条漆黑的走廊上不停走着，走廊边放映着他这一生。
但是路很长很长，他走了很久很久之后，才看到前面有一点亮光。那就是死亡的终点吗？他想。
可是迈过了光团的他却没有迎来死亡。空气中传来消毒水的刺鼻气味，这是医院。张国荣勉强半支起身子，靠在床背上，昏昏沉沉地环视着病房内的景象。
这是？
恍惚间，他看见了一个陷在白色的被子的毛茸茸的黑色物体。
趴着睡不太好，张国荣轻轻地抱起温钥，把她放在床上。
温钥本就睡得不安稳，这么一抱，也就醒了。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半倚在床背上的张国荣，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梦，心下一松，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涌出，“哥哥，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涕泗交加，像是要哭尽心中的绝望和不安，
等她平静下来，才发觉自己死死地抓着张国荣的胳膊不放了。
反应过来的温钥，小脸一红，立马松开被她扯着皱巴巴的病服，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声，“对..……不……起，哥哥，弄脏了你的衣服。”
从温钥抱着他的胳膊起，张国荣一直处于发怔的状态之中。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情感，从小到大张妈妈对他最好，时常惦记着他，但那份爱是含蓄的，很少很少有人，这么直接地表达对他的在乎。
被人强烈地需要的感觉驱散了他心底长久以来的阴霾。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多人喜爱孩子，孩子纯真又直白的语言，大概是父母们最大的礼物。
“没事。”张国荣紧紧地搂住温钥，把自己的脸埋在温钥的毛茸茸的头发中，眼角微微发红，“钥钥真是一个好孩子，哥哥很喜欢你。”
从医院回来后，温钥很是放心不下哥哥，每晚都两三点偷偷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进到张国荣房间内，确认他有没有再重倒覆辙。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替孩子操心的父母，一边这么想着，温钥一边偷偷的旋开了手柄，轻手轻脚地走到哥哥的床前，借着月光，像武侠小说里大侠一样，探了探哥哥的鼻息。还活着，温钥松了一口气，正背过身去，打算回到自己的房内，灯却啪的一声亮了。
糟糕了，被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
“钥钥，你这是做什么？”哥哥清润的声音在温钥的耳边想起，让人听不出喜怒。
温钥僵硬地转过身，脑子却在飞快地寻找对策，“哥哥，我想和你一起睡。”
我的节操，我的形象，温钥越想越悲愤，但是如果成功了，那她就不用坚持每晚来查房了，好像……好像也不错。
被温钥那杏子般水潞潞的眸子瞧着，张国荣心底一软，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无奈地拉开被子，让温钥爬了上来。
温钥顺从地爬上了床，扯着被子，径自占据着离哥哥最远的角落。
看见温钥那可爱的小模样，哥哥莞尔一笑，伸出手，把温钥搂在了怀里，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不用这么害怕，安心睡吧。”
虽然说了要一起睡，可是……可是……一起睡不代表是当抱枕，她还没有被人抱着睡过呢。
不过……意外地很安心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自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