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一次测试（下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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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事情只告诉我一个人吗？Vanessa……”男人甜腻魅惑的声音在测试子听来却十分诡异。
如同她在测试中经历的那些测试前的暗示一般诡异，那个她听不懂的词汇Vanessa从男人口中说出来时，她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战栗、在害怕……
“V、Vanessa……？”测试子下意识跟着对方将这个词念了一遍。
白发男人眯起了他那双紫色的眸子，没有丝毫笑意地翘起了嘴角：“嗯！你是Vanessa，还有就是……我是白兰·杰索。”
我是Vanessa……吗？
Vanessa……那是我的名字吗？
躺在床上的黑发女人用她无神空洞的深棕色眼睛上下扫视了一下自称是白兰的男人，慢慢开口轻声说了句话。
“嗯？你要说什么？”白兰将耳朵凑近了女人一些，感受到对方似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妈蛋！你以为老子是白痴吗？！你是明知道我没法儿去挠脸，故意把你那白毛蹭到我脸上的吧！”测试子吼完就使劲儿将自己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脑袋朝白兰撞去：可恶！距离有些远……完全够不到的说……
轻拍了一下测试子撞过去却因为距离不够而停下来的脑袋，白兰直起身来无奈地摇摇头：“果然这种简单暗示的方法我学不来呢~仅凭借‘初步印象’和‘简短暗示语’，你就能‘欺骗’你所接触的所有人……呵，这其中还包括你自己本身，这已经不算是幻术的范畴了吧。”
“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吗？”白兰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寒冷的空气迅速注入了这间原本温暖的房间，让测试子忍不住将自己的脑袋尽量往被窝里钻。
傻子也知道外面是冬季。
“人的一生中能记住的事情其实是有限的。”拿起衣架上的驼色大衣穿在身上，白发男人重新回到窗边直接坐在了窗台上，“再重要的事情，也会被不断塞.入的新记忆所掩埋。”
“巨大能力背后往往隐藏着更高的风险。”用食指在窗户上画了一串丸子，白兰嘟起嘴抱怨道，“别一脸‘我是不会信你’的表情嘛~很伤人心的……毕竟我说的内容还是有一半是真实的，前提是你在这个时空里没有‘篡改’太多。”
“这真的是我的身体吗？”寒冷的空气让测试子冷静了下来，她也有些困惑，因为从她有意识以来，她的名字便被定义为了“测试子”。
“蠢雅”则是……
话说，蠢雅真的是测试系统的人工智能么？
而且，这么明显不符合常理的测试系统真的存在吗？
自己所谓的参与测试，这件事本身就十分诡异吧……
“大概是你的身体吧，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你的出现会让这个世界的法则改变，让你成为一个合理的存在，同样的，当你消失后，法则会让你的消失也变得合理起来。”白兰用窗台上的积雪团了个雪球用力朝对面扔了过去，“要过来看看吗？外面的积雪好厚呢，虽然天空不怎么漂亮。”
测试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就看见白兰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了自己身边，一把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嘶——冷……”测试子还没将抱怨全部说完，就被眼前这个脑袋一定异于常人的白毛的行为给震惊了——
白毛刺青脸笑眯眯地像叠被子一样的，先将测试子的软趴趴的双腿给向上折起来放在她的胸前，接着又将她的双臂交叉放在她的腿上……
“呐，之后你该不会打算将我塞.进行李箱中运到雪里埋起来，然后等到来年冰雪融化之际再装作偶然路过藏尸现场的目击者报警吧？”测试子皮笑肉不笑地吐槽道，虽然她现在依旧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看、不、到自己的身体。
像是很满意测试子如此反应一般，白兰又将被子给测试子裹上，没错，的确是裹上，他将测试子裹成了一个球，然后抱起来走回了窗口。
“哇啊——！那真的是积雪吗？好厚啊！这是埋掉了几层楼？”兴奋的测试子伸着脑袋向窗外望去，“喂喂，白毛你说，我要是从这里掉下去，应该不会受伤吧，说不定能在雪上印出个人形呐！”
“如果你想尝试一下，我不介意帮你掉下去。”说着，白兰就把测试子向外移了移。
测试子倒也没有惊慌，很冷静地问道：“呐，你刚才有说过我可以‘篡改’法则什么的……所以，你认为这样做会让我死掉吗？”
白兰将测试子连同她身上裹着的被子一起放在窗台上，自己也坐了下来，伸出左臂环住测试子的……脖子。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啦，谁让测试子目前就和包子馅一样被包着呢，脖子这个地方封住后，被子里面还是很暖和的，而且这个姿势还能防止她重心不稳掉下去。
他们所在的建筑似乎是个“回”字形的老房子，四周都是灰色的墙体，只有中间部分是看上去很棉很软的积雪。
测试子咂吧了一下嘴巴，盯着对面灰色的墙体说道：“你说的事情感觉太复杂了，我都被你说得头晕了……说起来，你们就把我当成‘测试子’不就行了吗？我又没对你们做什么坏事，就这样放着不要来管我不行吗？”
“放着不管？”白兰将自己露在外面的手放在测试子温暖的脖子上暖着，“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逮住的吗？”
“招惹了一个精神力普遍高于常人的幻术师，然后被对方打破了‘篡改’？”测试子没有在意白兰冰冷的爪子，因为温暖的环境会让她的思路堵塞。
“你确定只是招惹了一个幻术师吗？”白兰靠在窗框上接着说道，“幻术师都是一群自尊心爆棚的家伙，通常极少会让人知道他们的‘失误’，如果巴利安的弗兰不是骸君的徒弟的话，恐怕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存在。”
“弗兰？你说那个绿头发的小鬼？”
“嗯，他对教导他幻术的师父说他在修行的过程中，多次感觉到了一个精神体对他的干扰……”白兰打了个哈欠，用右手揉了揉眼睛，“自己的记忆里出现了许多个身份不同的，名叫‘测试子’的家伙。”
“最重要的是，骸君也很诧异自己也有相同的经历，于是就去找另一位高级幻术师核实这件事情，结果嘛~除了幻术师，其他人也或多或少都觉得自己的记忆里有这么一个‘测试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测试子’究竟是谁……所以你这次就被他们合力揪了出来。”白兰轻笑了起来，“不过，这次测试的时间一到，他们依旧抓不到你，凭你的‘篡改’能力，想彻底藏起来也不是难事吧。”
“嗯~？什么嘛，原来你都想明白了啊~既然这样，你应该告诉他们，无论我已怎样的方式存在，我都是合理的，不要去做些无用功的蠢事了。”测试子放松下来躺在了白兰的身上。
她知道，自己的每一次测试，都会对某个时空造成一定的影响。
当她的精神体像一滴水珠一样，以随机的形式掉落在某一个时空时，高级幻术师们多少会受到这滴水珠引起的“波动”。
更何况她这几次的测试密度还这么大，使用的又是一个完全相同的名字。
不被发觉是不可能的，但她就是想知道，被对方发现以后，是否有人会理解她的这种行为和心理。
“终于不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说起来你不觉得很悲哀么？除了你自己，无论哪一个时空，都没有人会真正记住你……你不会感到孤独吗？”
感觉到环着自己脖颈的手臂力度加大了几分，测试子无所谓的笑笑：“喂喂，言情戏码什么的对我没什么用啦~就算陪你们玩玩嘛~”
“而且，你们不是对我还有些印象吗？”测试子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什么记忆是可以被完全消除的，痕迹……证明我存在过的痕迹一定会留下来的。”
差不多是时候将这次测试结束了呢。
“只不过这些痕迹，好好地躲藏在了你们记忆的深处罢了。”
当我更换了名称以后，依旧不会有人能将我记起。
“我……大概只是喜欢和人‘相处’的感觉吧，但是我做不到长时间只接触某一部分人。”“时间越长，了解也就越深，相处过程也就会变得越无聊……我最讨厌无聊了。”
是啊，一个人的话，很容易就会感觉无聊了呢……
“我从未厌恶过自己的存在，正是因为我爱着自己，所以我只想让自己快乐起来……”“这次我会好好将自己的存在给藏在你们的记忆里，梦里也好、现实也罢，我期待着与你们的再会……”
再会之时，也许你们也只会产生“哦！这个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吧。
“下次测试，请不要让我感觉无聊哦~”
不过这样也就足够了。
[蠢雅提示：次日16:17，第十一次测试还有两分钟完毕，原有记忆释放中……暗示效应成果分析中……测试对象情感记忆重组中……测试进入最后一分钟倒计时60、59、58、57……]
身穿驼色大衣的白发男人将依旧在沉睡的黑发女人抱回床上，伸手替对方整理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你要是能像骸君那样尽快清醒就好了，彭格列和你那个组织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呢，就算我能让人起死回生，可也不能总这么欺负我吧，我这么做也很累的，纲吉君~”
来自中国的年轻术士梁柏，多年前跟随她的首领和彭格列对立造成了大量黑手党无关人员伤亡，被关进了复仇者监.狱，她所属的组织前不久更换了首领同彭格列讲和，但由于一些组织内部的重要消息不明确，梁柏便被保了出来……
浑身气息柔和的棕发男人微笑着推开了门，走进了屋子：“我当时也只是向尤尼求助嘛，谁知道你第二天就过来了呢。谢谢你了，白兰，这位梁柏小姐对于彭格列和那个组织关系的恢复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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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雅：欢迎回来，樱舍家的蓝雅大人，您的恢复进度已经达到90%了。]
“这时候应该说是100%吧，反正那剩下的10%中，有5%我是永远也恢复不了的。”
“毕竟我早就失去了实物的载体了呐。”
“另外的5%……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人格的陪伴呐。”
[蠢雅：那么，作为主人格的您，下次的登录名不会再用“测试子”了吧，请您务必动脑子想一个更有格调的登录名！您知道吗？每次蠢雅在读那个登录名时都觉得喜感十足。]
“嗯……比如说……”
“你炸了？”
“我感觉这个登陆名不错。想想看，每次遇到一个人时，他都会对你说‘喂！你炸了！balabala’，那一定会更有趣的。”
[蠢雅：您的品味还真不错……此次测试影响“修正”，要加高些数值吗？]
“不，不用了，平常的数值就可以了。”
“反正这个修正数值已经让他们记不起来我的存在了。”
[蠢雅：您这次故意让《暗示效应》测试系统出现漏洞，让奇怪的家伙进来，真是吓死蠢雅了，以后请您不要再这么胡闹了！]
“完全忘却自身去进行游戏，这次我玩得还算开心啦~下次换个花样来玩吧。”
“和那个白毛废话了那么久，我也有了些新的想法，下次测试里使用吧。”
[蠢雅：希望会带来更多了乐趣吧！]
“说的也是。”
【全文End啦！】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一次测试（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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