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囚的自觉呢》芝小之

3、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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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小鸟被安小猫欺负了，很不开心很不开心很不开心。

　　这样的安小猫有些可怕，这样的安小猫是个大坏蛋！

　　封小鸟去找千年狐评理，千年狐让封小鸟去下一窝蛋，然后它就有了一窝小鸟，那个大大的金丝窝便再也容不下安小猫了。

　　从前千年狐会带着封小鸟和安小猫玩耍，从前安小猫还会听封小鸟唱歌。

　　为什么大家都变了呢？

　　封小鸟一点也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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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津教一直以来亦正亦邪，却在江湖上有不小的势力，缘于它有一套至强的武功--紫川功。安文鸿向来将这套人人趋之若鹜的功法称做魔功，云津教高层基本都学过这套功法，尽管大部分只学到第三层，安文鸿自己也练的这套功法，所以他知道，紫川功是要配合药物修习的，大约一个季度要服一次药，若不服用，除了影响武学精进外，练功的人还会间隙性失去意识，功力越高，发作次数越多。

　　安文鸿认为这套功法是云津教控制教众的一种手段，紫川功的完整心法和药物的配方，只掌握在历代教主的手中，这也是他让封琦华好好活着的原因之一。

　　安文鸿看着手中的药方发苦。

　　“这上面有十多种药材我听都没听说过，据我所知，紫川功的辅药只有两味是教中特有的，其它都是普通药草--或者我应该换种说法，你至少写错了十一种药草的名字。”他说。

　　桌边的封琦华不大在乎地甩甩手，道：“我又没学过医毒之术，能记得这些算不错了！”

　　“容我提醒一句，你自己也是要吃这药的！”安文鸿冷冷看着他。

　　“师兄你昨天才把我打成重伤，还把我关在这又冷又脏又破的鬼地方，我想我就算昏倒，也只会昏在这破烂房子里的……”封琦华幽幽地控诉着，一面拿起桌上的云片糕啃了起来，那样子看着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安文鸿极为不耐地磨了磨牙，陇极峰素来是教主闭关的地方，虽然有些朴素，但绝对跟破烂搭不上边的；就算他真的把封琦华揍出个好歹来，昨天他要的那颗千转回雪丹也够他恢复的了，否则他现在能活蹦乱跳地坐那吃零食吗？

　　安文鸿阴森地将那盘云片糕拿开，威胁道：“你若今后还想有好日子过，最好好好动一下你那饭桶一样的脑子，把药方和心法都好好默出来！”

　　封琦华在他师兄吃人的视线中怂了，认认真真苦思冥想了一个上午，结果是--“你至少写错了八味药材的名字。”

　　这样的药方安文鸿不敢用，同理可证，封琦华默出来的武功心法安文鸿也不敢练。安文鸿全身阴冷的气场几乎将他小师弟冻成冰。

　　“你找大长老问问吧，是他监督我背这些的。”前教主惊恐地缩在桌子边说道。

　　“废物！”安文鸿狠狠将那几张纸甩到封琦华脸上，摔门走了出去。安教主前脚刚走，封琦华就从几张废纸中钻出来，愤愤不平将那些纸揉成团，狠狠冲房门砸过去！

　　安文鸿回书房的时候，大长老正笑咪咪坐在那等着他，想必早就知道他没法从封琦华那问到药方。安文鸿也懒得跟他打太极，直接问他要什么条件。

　　“安教主似乎一直独好小倌？当然这也没什么，只是恐怕今后没有子嗣吧？”安文鸿喜欢男子这事，在教中不是什么秘密，大长老笑得意味深长：“不如……等小公子有了孩子，过继一个给安教主，做为下一任教主的继承人，你看如何？”

　　“大长老可真有闲心，我才登上这教主之位一天，长老便开始为我考虑身后事了？”看来大长老已经放弃糊他小师弟这坨烂泥，主意打到下一代身上了，这计划怕是找他投诚时便想好了的。

　　大长老对安文鸿带刺的话也不在意。

　　“再十日就是教中发放药物的时候了，这药若是发不下来，不知安教主刚到手的位置可还稳当？”

　　安文鸿心中鄙视他老狐狸，却只能跟着这只老狐狸的算记走，真真叫人不爽！

　　陇极峰山岩内藏有一座经阁，里面存放着云津教从建教至今的各种典籍。整座经阁的墙壁都是混着盅虫建起的，若是没有盅王在场，子盅会杀死进入经阁的所有人。盅王通过血脉传承，老盅王死去后新盅王才开始成长，当下一代传人紫川功突破第六重时，新的盅王才算发育成熟，这时接受传承的人才可以操控经阁内的子盅。

　　等小师弟魔功第六重，还不如等月亮掉下来！这是安文鸿听到以上信息的第一想法，还好大长老提供了另一条道路——可以用药物催熟盅王。

　　所以这天傍晚，封琦华小师弟没能按时吃上香喷喷的晚饭，而是被他师兄点了穴道，十分不情愿地吞下一大碗又难闻又难喝的诡异中药，吞完还被一块馒头堵住不让吐，封琦华憋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种每日三大碗不明药汤的日子要持续了一周，看在药后变着花样做给他的甜点的份上，封琦华最后忍了！一周之后，安文鸿拖着封琦华来到了经阁。

　　经阁的墙壁是由某种白玉色的物体制成的，安文鸿甚至不确定这是石头还是像石头的生物。整个经阁笼罩在极寒之中。

　　相比起安文鸿的警慎，封琦华大大咧咧的小吃都拿出来了，往书桌上一趴，欢快地嗑起了瓜子，咔咔咔的瓜子声在静怡的经阁，存在感十分强烈。

　　安文鸿冷冷瞪着他。

　　封琦华认为瓜子声把他师兄馋虫勾起了，于是默默把瓜子收到怀里，然后摸了一颗松子糖放嘴里含着。

　　安文鸿心塞。

　　安文鸿不爽的时候通常也不喜欢别人太爽，所以他马上摆了一大摞书到他小师弟面前。

　　封琦华直接惊恐了：“我现在不是教主了！该你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合着你不当教主就可以混吃等死了？

　　安文鸿铁面无私地蹦出两个字——“背完！”

　　因为药方的保密性，安文鸿只能亲自抓药配取全教上下千余人的份量，之后交给下人去熬制，紧赶慢赶，压着底线在三天之内将药品准备齐全，这才安下心来。

　　在几位心腹和大长老的帮助下，权力交替顺利地进行着，云津教各项事物渐渐归入正轨，安文鸿也终于有时间处理他快走火入魔的紫川功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相对和平地在藏经阁共处。安文鸿专心致致在一旁翻阅典籍，封琦华见缝插针地摸鱼，并且学乖了，带的吃的从不会发出声音。如此和谐地度过了一个月，安大教主断断续续总算将经阁内的书籍看得差不多了，封小师弟吃饱喝足总算得以滚回他在陇极峰的窝。

　　紫川功第六重，要在寒冰玉之上修习，由寒冰玉的寒气来帮助镇压体内暴虐的真气；一大块天然的寒冰玉落在炎泉之间。

　　炎泉是散布在陇极峰屋舍后方的温泉群，大小不一、间隔不一，唯一相同的地方是——温度都高得可以煮汤。这是一群沸腾的温泉群。

　　就是这样火烫的泉水群中，镇着一片十尺见方的冰雪之地，坐在此间仿若陷入冰火两重天，显然是修炼内功、心性的绝佳之处。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现在寒冰玉四周围转了一圈水流，灵活地在寒冰玉边上游走，水是从四周高温的炎泉中引来的，入水处还能调整水流大小，温泉水的极热与寒冰玉的极冷中和，形成了温度适宜的一汪温泉池。

　　安文鸿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他那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的小师弟的杰作。

　　安教主继任一个多月，每日都要抽空往陇极峰跑，其他人不知道，长期跟在安文鸿身边的张艺却清清楚楚，刚坐上护法之位的张艺深表忧虑。

　　其实安文鸿去陇极峰的理由真的非常正经，他武功险些走火入魔，过去半年来紫川功不敢有寸进，强压己身内力，甚至自行服药化去了一部分功力，安文鸿性子多疑，此事如此严重，他却只埋在自己心里，未曾透露一丝半毫。如今每日去寒冰玉之上打坐练功之事，习惯性地，他也未告诉任何人，就连陇极峰现在的主人封琦华都是不知的。

　　寒冰玉功效确实不同反响，不足十日，安文鸿经脉里那些不受控的真气都服帖了起来。

　　这日内力运行未及一周天，安文鸿突感一沷水披头盖脸浇了他一身，睁眼一看，他小师弟赤条条蹦哒在他眼前，旁边还有浮盘拖着酒一壶，显然是享受他的温泉来了。

　　安文鸿苦于行功正行到一半，动作不能，只能恶狠狠瞪了一眼封琦华。

　　“师兄，你正在练内功？”封小师弟黑眼睛转了两转，“兴灾乐祸”四个字恨不得从他眼睛里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