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寒冬·网球与宴会篇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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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略带悲凉的钢琴声从手机传出，那是月音三年前为她录下的。放下手里的晚宴邀请名单和资料，千真接起手机。
“Guten Tag，大原叔叔。”
“Guten Tag，千真。哈哈，过了今晚，我就该换个称呼了。我大约三点飞抵德国，四点去接你，你那边如何？”
“一切都好，大原叔叔请放心。您那边怎么样？”
“要是你肯乖乖回家，我这边就一切都好了。今天我又帮你瞒过李婆婆一次，你也仔细考虑一下吧，总不能一直不回去。”
“……”
“哈哈，这是你的个人问题，我一个外人不会干涉的。对了，今晚的联合对外贸易交流会太重要了，一定要做好准备。不过，通过这几年与你们姐弟接触，就连我这个大人都觉得自愧不如。”
“大原叔叔过谦了。放心吧，除了与月音见面……我已经不会害怕任何事情了。”
“……别太为难自己。”
冰野财团的总经理大原居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在候机室等待换乘的飞机。“铃美，你的孩子们已经长大了啊……”
挂断电话，一口气把剩下的资料看完收好，千真不自觉拿起了放在角落的网球袋子。记忆也在同时被拉回一年前那场充满恶意和挑衅的比赛。
明明已经决定再也不碰网球，却怎么也放不下呢。将网球袋子背起，一如既往地将帽子“糊”在脸上，千真出了门。
***
迹部挥拍把网球发球机飞出的第225颗球打回去，巨大的无聊感让他站在原地发呆。这么简单的球顶多也就是做个热身，实在是无法满足。
刚刚结束了中等部三年课程的迹部，尚未对高等部的生活有个计划，就被父亲以要参加重要晚宴为由带来了德国。
不华丽的是，迹部家在这边的别馆里并没有建设网球场，而迹部财团名下的网球馆也在德国的其他城市。
无奈，他只能去附近一家新开设的网球馆练球。
可惜，这个时间人太少，仅有的几个都是初学者，与发球机对战又实在无聊。虽然打球的热情还未减，但他也只得作罢。收拾了一下，迹部决定去其他地方转转。
***
千真走进网球馆，在前台支付了费用，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没想到，进入自己名下的网球馆练习，却要支付给自己费用。没办法，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糊帽子的网球少年”，将要在今晚的重要宴会中公开露面，以示继承下冰野家的家业，成为名副其实的董事长。
一切办理妥当，千真走向训练场。拐角处，正好与一个往外走的人撞到了一起。
惯性让两个人好像不同级的磁铁一样贴在一起好几秒，接着又好像有人把其中一块磁铁换了个方向，两人被撞得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Entschuldigung!”同时用德语向对方道了歉，便错开身子各走各的。
居然撞了客人。千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想再次道歉，转头，却见那人已经离开了。
迹部走出门，又回头张望，刚才撞到本大爷的人会不会是个值得一战的家伙？算了，在德国不怕找不到对手。
千真走进球场，看到几个正在对阵的初学者。不去打扰，她选择了一旁的发球机，毕竟，就算有个高手过来主动陪她练习，如今的她也会谢绝。
那场比赛的印象太过于深刻，如果那时足够成熟，如果那时能够控制住自己，或许……
几颗球相继从发球机飞出，挥拍。千真无意识地将所有球都狠狠地“嵌”进前方的围网。球在围网上复杂的旋转，最终爆裂开来，围网也变了形。
“呃……又给自己添了一笔费用。”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种恶意的球路。
还能回到过去吗？回到那个被曾经的父亲指导着，与月音和国光一起打球的从前，单纯出自对网球的喜爱和对对手的珍视，尽情地笑着完成每一次对战……
或许不会被原谅了吧……
***
迹部在街上随意走着，终于在一个街头自由网球场看到几个像样的家伙。
几场比赛打下来，虽不算尽兴，但也并不无聊。擦了汗，他决定回别馆洗个澡，准备一下今晚的宴会。
只是感叹来德国的时间不好，手冢恰巧不在，不然还能打几场像样的比赛。也罢，比赛就留到那家伙把手臂治好之后吧。
回到家，吃过午饭，迹部看到母亲居然立刻就开始化妆了，联合对外贸易交流会晚上七点才开始，这刚中午而已！
“据说冰野家的新当家也要来，不得不好好打扮一下呢！”
“你无论何时都很完美，不用那么努力。”
“这可不行，我也影响着亲爱的你的脸面呢……”
无视父母你来我往酸溜溜的对话，迹部回到自己的房间翻看资料。
冰野财团。在迹部的记忆中，这是与迹部财团齐名的大财团；八年前有过一段低迷的时期；冰野家的前任当家是个漂亮且有才干的人。她去世时，媒体大肆感慨了天妒英才与红颜薄命。印象中，在大概十年前的一场宴会上，应该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不过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了。
前任当家去世后，冰野财团一直没有公布由谁来继任，媒体还猜测过在幕后默默掌控的是哪一位，资料上有关新当家的部分也是空空如也。
“啊嗯？有意思。”
***
下午四点，大原居方依照约定来接千真。虽然吃了晕车药，但千真还是在下车后做了一次“清腹运动”，看来没有提前穿礼服化妆是非常正确的。
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的大原居方特意开了可以化妆换衣服的车子，等千真恢复精神，几个助理便开始给千真打扮起来。
一个半小时后，千真终于从“网球少年”蜕变成婀娜少女。但，似乎太稚嫩了些？千真把想要显得更成熟一点儿的想法告诉给助理们。助理们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又是一个小时，千真看着镜中仿佛六年后的自己，满意地向助理们道了谢。
这样一副打扮，就不会有人觉得冰野家的新当家只是个小孩子了吧？踩上高跟鞋，千真走出了车厢。
“嗯？”在外面等待的大原看到千真后显得有些惊讶，明明只有十四岁，却几乎看不出稚气。
“虽然显得成熟了些，但很适合你。哈哈，这样来看，你真的跟铃美很像。我一瞬间竟以为是铃美走出来了，呵呵……”大原的语气中流露出些许落寞。
“真的吗？我还一直嫉妒月音更像母亲呢，谢谢。”千真一边说一边整理了头发，又开始检查礼服有没有哪里不对。千真虽然看上去是那么镇静，其实心里那只“拨浪鼓”一直在放肆地咚咚乱响。
察觉到这一点，大原安慰道：“不用太紧张，有我在。我答应过铃美，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们。”
相视一笑，千真和大原叔叔一同走进了宴会场。
宴会厅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听闻冰野家的新任当家到来，资料上的那些熟面孔立刻靠近了过来。
“哦！幸会幸会，不愧是冰野家的新任当家，真是有着足以与前任相媲美的美貌。”
“何止何止，更胜一筹！”
“来，让我们干杯！”一位宾客向服务生要了两杯红酒，递给千真一杯。
大原居方自然是不会让没到法定年龄的千真饮酒的，便要上前制止。
“实在失礼，我不胜酒力，服务生，还请帮我换一杯不含酒精的吧。”千真向宾客道歉，微笑着让服务生进行了调换，接过酒杯，“Zum Wohl！”
大原对千真的应对自如有些佩服，也安心了许多。
很快，千真和大原被宾客们围了个水泄不通，直到冰野家最大的合作伙伴，也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出现在会场上……
如往常一样，在迹部董事长带着夫人出现的那一刹那，宾客们就把他们团团围住。早就料到这一点的迹部景吾特意在稍远的后方跟进来，可惜，距离并不能掩盖穿着白色西装的他的华丽。
一群宾客夫人围到迹部身边奉承，随后话锋一转，开始介绍自家有个多么优秀的千金独爱迹部，紧接着就把传说中为了迹部而茶不思饭不想的千金大小姐叫到跟前，一个个装腔作势、扭扭捏捏地对迹部说起暧昧的话语。
这种老套的手段还真是用不厌烦。
无奈，迹部招呼服务生拿了一杯无酒精香槟，礼貌地应对每一位“爱慕者”，然后拒绝了所有的“相亲申请”。
迹部财团的出现让千真松了口气，可很快迹部董事长就领着夫人和一圈宾客游走到了千真面前。
迹部董事长的压迫感与刚才那些只懂得对相貌发表感慨的宾客不同。这个人眼中透出的试探和质疑让千真不自觉有些慌张，那是事业有成的男人所特有的一种自信与孤傲，迹部董事长又让这种自信和孤傲显得愈发尖锐，毕竟“事业有成”四个字不足以概括他的成就。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寒冬·网球与宴会篇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