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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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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端无非是郎者无意,妾女无心。
风和日丽的清晨,小姐被告知要去父亲的好友做客,起初小姐并没有上心,只当是家庭里的一个小宴会,也没多想,天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刻意,这一去小姐的人生都天翻地覆了。
我们总是有意无意地说,终有一天会等到那个对的人,只是时间刚刚好,那个人也刚刚好。生活待任何人都不会太差,日子还很长远,抬起头来那一刻,也许也是人们常说的那一句,命中注定是你,哪怕众人回首,回眸一笑的人也是你。
小姐那天随意地梳起了两小辫子,穿着也是一身时下流兴的中山装,淡蓝色的中长袖,黑色小短裙,白色袜子,一双黑皮鞋,静坐在厅堂,无论是哪个人经过,也会被第一眼瞄到的小姐所惊叹,惊叹于小姐身上散发出的美,静得太美,美得太好。
面前的人都是一群吃人吐不出骨头的老奸巨猾的老头们,这一年,小姐芳龄十四,正是豆蔻年华。一眼望去,小姐把这一切都看进眼里,玩弄着手中帕,抬起头来,看见主人公走进室内,站起身,孩儿气地叫了声,伯父好。
一身旧时候的藏青色马褂,仍留着满清时代的长辫子,只是走起路来一副粗俗的模样,真是有多滑稽就有滑稽,近数日小姐不愉快的心情,被这突如其来的见面场景逗笑了,似乎坏心情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兄台,你可来看小弟我了啊!”看着他粗糙的双手大力地一下又一下拍打父亲的双肩,真是可气又好笑,哪里有人一见面就这样不分场合地拍打人呢?
真是粗俗极了。暗暗心里想着,正出神,那位伯父又转过身来说,“这可是兄台的千金了?”
“是,是小女--素槿”父亲一边一只手安抚他刚受伤的肩膀,一边挥起另一只手,叫吆着小姐过去,应该是向这位伯父问好了。
小姐缓缓走过去,不慌不急,淡定自若走向前,弯了下腰,恭敬地向面前的人问好。
“伯父,您好。”
“好,好一个素槿。”拉着父亲在身旁的桌椅,狂笑中一起坐下,转过头,“兄台,你有一好女儿啊,亭亭玉立啊,是否出自木槿花西月锦绣?”
父亲摇摇头,轻笑:“没多大意思,想着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模样清素,她母亲母亲里头也有个素字,加之生在木槿花开时,所以取名素槿。”父亲看着小姐,点头示意,这一番话父亲无数次向小姐说过名字的来历,处于这个时代,老一代还是会存在于封建的老思想,认为男儿才能当家立业,才能传宗接代。
小姐的父亲,受西洋文化影响,自小姐出生,也从无重男轻女的那一套老思想来管教他的孩子。
小姐父亲是开明的,以至于日后的小姐也是与常人是不一样的。
父亲看着小姐,满是笑意,一脸慈祥地看着小姐,可能在父亲心里头小姐永远是他的女儿,任日后怎样,小姐还是他的孩子,或者天下父母亲都一样,只是不善于表达心中的爱。
在堂的都是父亲的朋友,他们谈天说地,论国家大小事,小姐木奈而站着一旁,细听从未听过的所闻,反倒吸引了小姐想要好好地听下去的兴趣,说到好笑时,小姐嘴角上上扬起一丝丝地笑,只是旁人不会留意到这一细节上,众人都在讨论日后国家的去留,眼看着国家要被沦陷了,在一群人里头,争论了那么久仍没有个结果出来,
正当小姐听得入神,“噗嗤”一小孩撞到小姐身上,小姐本能反应上,双手扶住快要倒下去的小孩时,“姐姐,你真美。我喜欢你”
一个四五岁般的孩子真的是童言无忌啊,这个时代哪能轻易说出喜欢二字呢?只是孩子的世界都是最天真无邪的呢,说说玩来的也罢。
小姐看着眼前的孩子苦笑,“刚走得那么急,撞上我这里来,有没有被撞到哪里?嗯?告诉姐姐?”
小孩抬起头来,目视着小姐,咧起笑容:“不疼。你认识字儿么?姐姐”
“会的。”
“那太好了,太好了,不然我就会被那臭胖妞取笑,说我长这么大连几个字都还没认识呢!哼,我一定要证明给大胖妞看,我不笨我不笨!”小孩兴致勃勃地把话一口气说完,说完后一脸无辜又不屑的表情,实在是有趣极了,在小姐眼里看来,哪怕是件小事,能笑就会忍不住笑了。
“哪里,你不认识哪个字?”看着小孩手上捧着一本书上,书页面上有两个铿锵有力地行书,墨绿色的字眼一下被吸引过去,“乔生?乔生?”
“咦,你认识我哥吗?”
”不认识。”
啧,小孩把小姐拉到另一旁上,离那群大人远远的,只是还在厅内,那群大人里头看到这场景,都纷纷不约而同地说了句“兄弟,你家孩子还真不怕生。”
“哎,哎,真是失礼了。这臭小子!乔木!男女授受不亲,快放开你的手!”
这小孩似乎有点怕他的父亲,被拉着的手似乎松弛了下,小姐不由直摇头,握紧小孩的手,“伯父,没关系的。乔木还是个孩子,孩子不分男女,都是小孩模样。不要紧的。”
“那好吧,这臭小子欠教,木槿,木槿,你自个看着点儿。”看着小姐,又转回身过去,和父亲他们一起争论下去。
“没事儿,来,你哪个字不认识,姐姐教你,好吗?”
“这两个字,书页面上的两个字,可否先教我呢?”
“乔生?乔生,乔生...”伸起手,指上那两大字,拿起桌上的毛笔字,提起笔来,一笔一划,握住乔木稚嫩的右手,一遍又一遍地念,乔生,乔生,乔生......
专注,有力地写下这乔生二字。
当所有人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上时,门口上传来了不同步伐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了,小姐刚好抬起头,刚好在念乔生,一切都刚刚好。
“乔生。”
地板上反射出几个人的黑影,走进几个年轻小伙子,余光上瞄到了,正低着头,一心一意地教乔木练字,看着身前的乔木被墨水弄得像个花脸猫似的,小姐禁不住笑起来了,可一下子被门前突如其来地人给打岔住,小姐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笑容......
踏进来的是穿着黑色布鞋,再往深老去,一身黑色中山装,干净,整洁,这大概让小姐最印象深刻的还是再干净,整洁也抵挡不住先生那会风尘仆仆地急切的神情了。
只是先生太过急切,匆匆对上了刚好抬起头,玩心正起而还一脸笑容的小姐,时间是被定住了,先生小姐也是在那一瞬间愣住了,只是先生目光看向小姐噎住时,视线在那几秒里也移开了,点头示意,算是礼貌回应了家中客人的到来。
目光一致点头,一致转过方向,各做各的事,先生小姐两两各怀心事,两两看向远方的窗外......
“你们几个先在这儿等着我,等我与母亲商量好,便与你们一同出发。”交待好事情,先生走向小姐父亲那一堆人里去,“父亲。”
“嗯,回来了?”
“是的,父亲。母亲她人呢?”先生看向他的父亲,目光如炬,只是比先前急切的神情缓和下来,仿佛没有任何表情转换过,仍如一潭死水,没有笑容,没有紧皱眉头,没有热血沸腾过,风尘仆仆走来,可能再那几秒转换间也只有小姐一人看到过。
有一种人天生有这样的本领,你永远也猜不透这一个人在想些什么,哪怕是他的坏心情下,仍能把自己掩饰得很好,可是他能把你一眼看穿,看到骨子里去,也无法被躲藏过。
他可以迅速遮掩掉他的情绪,可以迅速精算出他应该要的答案,这是他的精明之处,也是他的缺陷。因为这样,总让人不敢靠近,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点儿人情味也没有似的,他的眼神是温和的,只是不是寻常人能靠得近而已罢了。
聪明人眼里的较量,这不过是一场无声的战争,谁输了不过是一败涂地,你敢输得起是汉子,输不起也不能说是懦夫,不过是一场输赢。
先生他有他的抱负,他有他的责任,哪怕日后遭受更大的磨难他也无悔这一生。
“你母亲在她房里头,你去看看还在不在。”指着对面的门巷,望向先生,“咧,你母亲在那头。”
“父亲,我先去找母亲了。”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