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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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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万,哈哈不是开玩笑的吧,虽然这里经常举办这样的比赛,但一百万,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高额奖金啊!”
酒吧里忽然热闹起来,围绕着调酒比赛忽然调高了奖金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100万,虽然不是很大的数目但也绝对不能说是个小数字,想想若能得到100万就能做很多从前连梦想都不敢的事。
“怎么样?还是没兴趣吗?”青扬画着黑眼线,让她本来闪亮的眼睛看上去更加妩媚。
言乐摇晃着手里的器皿,想了想,“100万,那参加比赛的人一定更多,我肯定是没有机会了。”
“别那么想嘛,要自信一点,你是很棒的。”青扬在一边鼓励。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言乐换换心境,从她到这里开始,心一直就封闭着,虽然也笑但从未真心过,她看地出来,言乐心里藏着东西,藏地太深,压地自己透不过气来。
几位酒客也凑了上来,“阿乐,喝里你这么长时间的酒,对你的手艺我们绝对有信心。”
“言乐…..再考虑一下吧。”青扬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言乐笑了笑,点点海报上的宣传语,“你看看,还要初选,再选,太烦琐,要参加还得先调出一款自创的酒,我哪里来那么多精力。”
“不用再想了,你不是已经有自创的了吗?”
话一出,青扬便知自己太唐突,言乐的脸上早已挂不住了。
“呃……我是说…..”
言乐转身,借用拿空酒杯来掩饰脸上的尴尬。
酒客们却不知,反而更加热闹。
“阿乐,好象听说你有独门秘诀啊,怎么样,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什么独门秘诀,你们别道听途说。”言乐的肩有些颤抖,始终没有转身面对他们。
“有有,我好象听说过,叫什么……”
“极乐鸟!”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名字也很棒,口感一定更好。”
不,好名字并不一定都有好口感,那不过是为了掩饰苦涩罢了。
只有身陷其中的人才能明白这样古怪的味道。
“喝你的酒吧,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小心我在你的酒里下毒,把你毒哑了。”言乐猛地转身,将斟满酒的杯子放在了台上。
酒客们笮Γ追椎溃叭媚愣狙埔仓担暇故悄敲春每吹男〗悖!?
言乐也跟着笑,眼光扫到了一边忧郁的青扬,慌忙避开。
闭店之后是一段最清净的时光,她可以躺在小床上,自由地做一些事情。
比如听广播,她习惯了每天听午夜的电台,主持人柔和的声音总是能让她一夜酣睡到天亮。
而另一个原因,虽然她总是拒绝承认这个原因,但她始终能从广播里听到宁家的新动向,应该说是宁唯极的新动向。
最年轻的当家人,雷厉风行所向披靡叱咤风云,商界的一匹狼一个神话一个恶魔。
在他没有笑容的嘴边说出的每一个字几乎都能动摇这个商业界,人们怕他敬他,只有言乐知道,他,是另一个卫擎。
她不再害怕提起这个名字,宁唯极已经用自己的手段洗刷了屈辱的过去,没有人再能动摇他,有能力扳倒他的人都将被他剿灭,他不惜用最残忍的手段。
他没有结婚,他的单身使他更添神秘感,众多名媛佳丽视他为第一猎捕的对象,可惜他似乎成为了一个禁欲主义者,不碰女人甚至不和女人调笑。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的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的气味一个人的身体。
“真的要拒绝参加宴会吗?”
“恩,不过是些无聊小姐的奢靡宴会,能替我赚钱吗?”
“你变势利了。”
赵涌大胆的说,平日里他是绝对不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不过近来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所以他也就大胆这么一回。
“势利?我以为商人的代名词就是势利。”
赵涌哈哈笑了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的父母昨天来过电话,要你回去一趟。”
“什么事那么急。”他在考察期间不喜欢任何人打扰,父母也一样。
“好像是……”赵涌有些迟疑,正考虑着该不该把话说出来。
“什么?”唯极眯起了眼睛,精明的光一闪而过,不说他也已经晓得。
“就是联姻的事情。”
“曹家的小姐?”
“你已经知道了?”
他淡淡一笑,修长的手指习惯性地划过耳垂,“替我回绝他们。”
“就这样回绝?”赵涌吃惊,“对于商界大家的曹氏家族就这样回绝是不是不太妥当。”
“半个曹家已经在我手里,不用多久,我就是曹氏的最大股东,何必要用我的后半生来换。”手指上的大戒指散发出了威严的光。
赵涌不再做声,对于唯极已经决定的事他极少有反对的,因为他清楚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他记得没错,前些日子,他在唯极的授意下似乎是对曹氏动过些小手脚。
这些年代久远的大家族表面上光鲜,但问题也如他们家族的历史一样沉重,外人自是看不出来,甚至他们本家人也不一定会察觉,但有心人细心观察研究下不难发现他们的问题所在,要该些破坏不是难事。
而宁唯极就是这样的人,总是在人们不注意的地方下手,干地悄声无息,甚至在他们没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把对手击垮,对方是怎么死的死在何人手里也不一定能知晓。
当然也会遇到一些反抗的,赵涌想,如果是他,那么他会选择不反抗,因为反抗的结果是宁唯极更大的袭击,他有这个能力这个手段。
赵涌朝唯极的手指瞥了一眼,那枚硕大的戒指如一条龙稳稳盘踞在他的手指上。
赵涌还记得几位可怜的,葬身于宁唯极黑暗势力之下的殉葬者。
他的手段残忍而血腥无论用白色的力量或是黑色的力量都带着巨大的毁灭性。
毁灭性的力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敢用的,因为力量总有一天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但宁唯极似乎并不害怕这个,在他冷漠的眼睛下隐藏着极度疯狂的因子。那是一份玉石俱焚的决心。
而赵涌害怕的正是这个,宁唯极是他永远打败不了的人物,不为别的,只为他这一份连卫擎都不曾拥有的疯狂。一个人若连死都不怕,那么他是真正的无敌。
死,他猛然想到了宁言乐,这个漂亮柔弱又坚强的女人。她带着很多的色彩,或许就因为这样的色彩吸引了他,但他早已明白,她对他是伸手不可触及,因为一旦宁唯极濒临毁灭,他一定会带着宁言乐一起走。
地狱也要共赴,他不会把她留给任何人。
这样疯狂的爱让他不寒而栗。
“入选?这是怎么回事?”
言乐疑惑地问,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参赛表,完全把握不住事态的发展。
“我们这一区的调酒师已经全部参加了。”青扬无奈地摊开了手。
“怎么回事?”言乐不满地将入选单推了出去。
“言乐你不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这里的酒吧群分布正好处在两支帮派的管理下,两个帮派的头目一直不和,闹地酒吧也分成了两派,虽然我是想中立但我们毕竟还是在一派的监管保护下,这一次奖金额度那么高,两个头目自然要一较高下,所以替自己管辖范围内的所有最优秀的调旧师都报了名,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几乎报名的调酒师都入围了。唉。”她轻轻叹气,将单子又推到了言乐面前,“已经有人传言,为了这笔奖金,两派头目一定会用自己的势力来控制比赛,比赛的结果已经预测到不会是公正的。”
言乐皱了皱眉,她甚至连过场都不愿走。
“没办法,刚才我们这区的头目已经派人来通知过了,不参加也得参加,不许你们调酒师在比赛的时候浑水摸鱼,否则就关店走人。”
青扬又叹了口气,言乐似乎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明白青扬身为一个女人要在男人的世界里独立支撑一个酒吧的艰难。如果自己连这个忙都不帮,那就太不尽人情了。
只是…..虽然他们这一区的调酒师精英众多,但那并不表示另一腿瞬坯龅耆梢宰吖。绻吖。钦庖磺智∏∈淞耍敲纯上攵庑┎稳瓢苫崾艿酵纺吭趺囱摹袄裼觥绷恕?
她走不了过场,她必须做到全力以赴,即使拿不到冠军,但最起码她可以对得起青扬。
这一回轮到她叹气,叹了口气又听到青扬在叹息,不由觉得好笑。
“好吧,看来我们都没有退路了。”
“别那么说,我并不是要你一定要拿冠军,输了也无妨,只是我也希望你能换换心境,我希望你既然已经离开了他身边,那么能把自己的心也带离他身边。”
言乐低下了头,隐藏了自己的表情。
该怎么办呢?
言乐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表格烦恼。
纸上除了填着姓名之外还写着每个调酒师的自创酒。而很不幸的,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在她的表格上端正地写着“极乐鸟”三个字。
她发誓决不调给其他人喝的酒,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之酒,怎么能让它公之于众。
那样禁忌的味道她该怎么诠释给众人尝?几人能知晓这个味道的奥妙之处?
“现在进行正式的比赛,这一轮是初赛,比赛的项目就是独一无二的自创项目,请各位选手拿出只属于自己的味道,让评委们大吃一惊吧!”
言乐望了望台下,看到了青扬和店里的老酒客们热切的眼光,忽然有些内疚,面对青扬在自己危难时的出手相助,她是不是应该回报一些什么?而自己此刻所想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
想着手下的活已经开始,或许是想通了或许是周围选手的压力,让她几乎全情投入。
她没有看到他,他不敢让她看到他。
想来可笑,竟也有他宁唯极不敢的事。
只是他紧紧抓着椅子的手已经泄露了他的心情。
那十指几乎要穿透木头深深扎进去,手指因为紧张与狂喜呈现出扭曲的痉挛,青筋暴起,似乎要突破这层皮肤,呐喊出一个名字。
“就是她。”他狠狠地说道,“我说过,我会抓到她的。”
立于一边的赵涌猛地一颤,那声调那语音竟是爱恨交杂,这最最不妙,说明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他的情感在乱窜,真不晓得,一旦爆发宁唯极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事情。
想到这些,赵涌就隐隐替台上一无所知的言乐担心,有个小小的念头,就是希望她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唯极的眼睛几乎要充血,他的眼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人,只有她只有她,心在怒吼,为什么他们离那么近她完全没有看到自己,为什么他眼里有她而她却容不下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爱她,他便要她百分百的付出,身体甚至灵魂,他们的灵魂难道不是早就交织在一起了吗?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他咬着牙想着这个该死的比赛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继续控制着自己不冲上台把她掠过来。
“极!”赵涌小心翼翼地唤他的名字,现在的宁唯极就像一只定时炸弹,若不小心就会把他炸地体无完肤。
“怎么?”宁唯极不耐烦地回答。
赵涌递上一只银制的托盘,上面摆满了各色的酒。
宁唯极忽然眯起了眼睛,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惊地赵涌差一点拿不住托盘。
“考验我吗?”唯极冷冷地问道,“你有这个资格吗?”
赵涌捏了捏手心,已是潮湿一片。
唯极朝托盘扫了一眼,只拿了一杯,一饮而尽。
“她在慌什么?”
赵涌疑惑地看着他。
“这个味道不纯。”他将杯子放回了托盘上,“判她输。”
“是。”赵涌像是得了特赦令,急忙就退了下去。
台下已经乱成了一团,等待着评委的结果,没有人知道,那些评委不过是一个空头衔所有的酒只拿给了一个人品评。
言乐当然被判了出局,这一轮竟只有她一人出局。她有些沮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青扬。
只想快些回到自己的酒吧里,从头开始。
她脱下了套在外头的制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正准备寻找青扬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争吵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滚开!”
前一个是常在酒吧里喝酒的老客人的声音,他最支持言乐来参赛。
而后一个暴怒的是……
宁唯极!
言乐的腿在打颤,她知道自己几乎站不住,心几乎要从她的嘴里跳出来。
那么久之后的再次相见,她竟在害怕,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窗外吹来的风轻而易举击穿了她的心,她的心扭成了一团,疼痛从中心蔓延向了四肢,疼地她喘不过气。怎么办?她该用怎么样的表情迎接他的到来,微笑哭泣还是怨恨?只有一个声音在响彻,跑。
“抓住她。”
宁唯极握紧了双手,怒火已经从心里直窜到他的脑袋里。
她的第一反应竟是逃跑,他对她而言就是毒蛇猛兽吗?他心心念念的全是她,而她竟把他当作蝼蚁。
他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