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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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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都湿漉漉的,身体也在不断地颠簸中,也不知道在那里?或许已经在地狱。
反正无论那里都好,一切都这样,安静地就好。
她团了团身,四肢都麻木了,没有感觉也许才是最好的感觉。
一个巨大的起伏,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顺势就掉落了下去。
“啊!”痛楚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几乎让她憋过气去。
迫于无奈,只得睁开眼睛。
“醒醒!到了!”
一个粗声粗气的男音响起,她忽然被拽了起来,扯动了伤口,撕心裂肺的痛。
“徐医生!”
模糊间,她看到一间小屋,白色的墙白色的瓦,然后一个白大褂走了出来。
“小心,放她下来,你这样会死人的。”
“对不起,对不起。不过卫先生说了,不能让她死,无论无何要救活她。”
“卫先生?卫先生他现在好吗?”
“……行了,我先走了,这是卫先生给的症疗费。”
“卫先生是不是出事了?”
“这个你就别管了…….”
言乐试图挪挪身体,却别人阻止。
“别动,伤口已经裂开了。”一双温暖的手摆在她的额头上,“别怕,没事了。”
“卫擎……”言乐固执地要起身,卫擎呢?唯极呢?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卫擎把她弄到了什么地方?
“别担心卫先生,他不会有事的。”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温柔,身上带着药水的味道,这反倒让她不安,挣扎着爬了起来,瞥见了左肩的血窟窿。
她记起来了,那是自残的结果,她下不了手,即使面前的人看不清,但痛苦又温暖的感觉却错不了,手不听使唤,自然就对准了自己。
然后是爆炸,就在唯极向她伸手的一瞬间,爆炸了……
不要!唯极呢?
言乐滚下了床,尖叫着,“唯极呢?我哥哥呢?”
男人吃了一惊,没料到受这么重的伤,她还有这份力气挣扎。急忙喊出了在里间的妻子加助手,“快,出来,按住她。”
“我会死吗?”保持着最后的意识,她抓住了医生的手。
“不会,我保证。”
“不!”她惨淡地摇头,如果唯极死了,便不用浪费药剂救她,“我想死!”
“别动,姑娘家,在这里留下疤就不好看了。”
药膏抹在脖子上,一股清凉的感觉窜了上来。
“徐医生真是个好医生。”
“你了解就好,想你刚来的时候对我们有多敌视。”
言乐无力地笑,苍白的脸上不见一点血色,手里却紧紧捏着一张报纸。
“这张报纸你都看了不下十遍了。”
“哦,无聊嘛。”言乐扭了扭脖子,让药膏蔓延地更快些。
眼睛却又不知觉地瞟到了报纸上,宁家的大爆炸震惊了整个媒体,在婚礼的事件过去一大段时间之后,他们家又和卫擎的名字一同摆上了报纸的头条。在同时,卫擎的名字也上了警方通缉的头名。秦家在个大媒体愤怒地斥责警方办事不利,宁家更是对警界施加了压力。一时间人心惶惶。
言乐在电视上看到了唯极,带着黑色的墨镜,看不清表情。赵涌跟随其后,手上绑着白纱布,看来是替唯极挡了攻击。
“我对警方的办事能力深感忧虑,这样的事本不该再发生,希望罪魁祸首卫擎能及早到案。”
唯极说地振振有辞,瞒地过所有人却瞒不了言乐,那一晚,她看到了,一切是卫擎的杰作,他没有走,在大乱之中又回来,然后命令他的手下,将他们两个交换,送出了宁言乐。那些守卫们,听到是要送大小姐去医院的便放了他们出去。
卫擎要做什么?把自己留给了宁唯极,他怎么会不知道唯极的手段,但即使如此他都要送她走,留给唯极最痛苦的回忆,这个疯子。
言乐放下报纸,拉开衣服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我能回去了吗?”
“不行,你的伤收口状况不是太好,这样就走的话,后果会……”
“我必须回去。”
可是回去干什么?她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疤,他还记得唯极灼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带着浓重的杀气,他对她有了杀意,也许早有了。她最爱的哥哥把利器扎进了她的脖子,她却把枪管朝向了自己,很不公平,不是?一点都不公平……
言乐捏紧了拳,手在微微颤抖,她要回去,即使死也会死在他手里。
“你不能回去。”徐医生拿下了听症器,目光坚定,“你是卫先生交到我们手里的,我们就要尽责。”
言乐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们和卫擎有什么关系?”
“他帮过我们。”徐夫人淡然地笑,“很久以前,我们都是医生却被别人诬陷,差一点要吃官司,多亏了卫先生,我们才能躲到这个乡村来,后来更是能在这里开诊所,一切都是卫先生的帮助。”
言乐下了床,站到了窗口,喃喃低语,“没想到他也会做好事。”
不过他们的恩人现在大概正在被她的哥哥折磨,用尽最恶毒的手段,折磨他……
“你们最好别说自己和卫擎有关系……”言乐转身,看着他们两人,他们都是好人,但如果被唯极知道了他们和卫擎的关系,难保他们还能不能继续平安无事的生活下去。
“所以你更不能走。”徐医生依然是平静的口吻,“你和卫先生也有关系,警方一定会找你。”
言乐尴尬地笑,卫擎被通缉,而她宁言乐的名字却一直没有被提起,没有人知道她失踪了,除了关系的几人之外。
乡间的空气就是比城里要好地多,言乐常常蹲在诊所门口,看着稀少的人,来来回回。她变成了一只看门的小狗,沉默而忧郁。
徐医生夫妇把她看地很紧,好象怕她一瞬间就会消失,他们恪守着恩人的嘱托。
他们俩个的关系叫言乐羡慕,没有过多的甜言蜜语,但默契甚至一个眼神都不需要。
以前她和唯极也是这样,无论在家里或者是学校,她总能摸透他的一颦一笑,而他也能及时为她排忧解难。
她在地上画了一张人脸,骄傲、傲慢的,看地自己直笑,连忙抹去,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脑子里只留着他的这种表情,过往的温柔呢?
她看看手指上的银戒指,温润依旧,留着他太多的温度怎么也去不了。很多时候都想,幸好幸好还有他的戒指陪着,否则那么多思念该怎么办?
她像龌龊的小偷,躲避着心里对弥乐的自责。
如果回去了,第一句话应该对他说什么?
他一定是暴跳如雷,扭着她的耳朵,大声呵斥。或者什么都不说,冷冷地给她一眼,日后一点一点跟她算帐。
他会高兴吗?见到她还活着?
心口像堵了块石头,闷地她直喘气,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想吐却只是干呕。
“还好吗?”徐夫人冲了过来,扶起她,面色难看。
“我没事。”言乐摆摆手,站了起来,“两天后我就走…….我跟徐医生也说过,他也同意了。”
“你……”她欲言又止,犹豫了良久才开口,“是什么人让你牵挂着……”
“……算是吧。”
“那个人好吗?”
“不好……不,他很好……”
“他会因为某些原因嫌弃你吗?”
“……你想说什么?”言乐觉察出她话中有话,似乎不那么简单。
“本来…..那个…..你听我说,好吗?”
“我听着。”手心里沁出了汗,不安袭击而来。
“你怀孕了…..”
言乐忽然傻笑,似乎被这个消息整蒙了,“我……”
“是,但是……”
“我?”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颤抖,“那是谁的孩子?”
“难道你不知道?”
惊愕的脸在言乐面前放大,怎么会不知道,到目前为止她只有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宁唯极,她的亲哥哥……
她抱着头缩在一边,不知怎么办才好,眼前飘过自己的脸,唯极的脸还有孩子未成型的样子。
“但是你没办法生下他。”
“别说了,让我好好想想……”她抱住膝,将脸埋下,只想好好静一静,她没办法一下接受那么多事情。
“但我一定得说,这关系到你的将来。”
“什么将来,我还有什么将来。”一个有了亲哥哥孩子的女人还有什么将来?
“知道没有将来为什么还要吃药!你们年轻人为什么那么不自爱?”
徐医生忽然冲了出来,指着言乐大声斥责。
徐夫人连忙将他赶进了里间,“别乱说,也许不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这样,他们知道孩子的重要性吗?为什么有孩子的不想要孩子,像我们这样想要孩子的却……”
言乐舔舔嘴角,似乎那里还残留着苦涩的味道。
“你知不知道,你吃什么什么?那个药会让你一辈子都做不成妈妈!”
“我没有!”言乐忽然站了起来,“我没有!”
是他,是他的杰作,他不想给她退路,他封锁了她所有的希望,连最后的权利都剥夺了。
“这个孩子没用了?”
她跌倒在地上,全身忽然像抽了骨似地软绵绵地。
“孩子已经死了。”
言乐冷冷地笑,“死了好,活下来做什么?也不知道生出来是个什么东西。”她抬头看这两夫妻,“卫擎给的钱,还够吗?如果还有剩,替我再做一个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