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魔飞沙》凯特兰

2、谈判

　　谈判的过程常常十分微妙，谈判结果的好坏，往往和实力对等。弱者再怎么有理，也是弱者，这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会客厅，巴盖热情地请孟和与桑斯儿坐下，百般讨好。粗线条的巴盖，没有认出白孟和。
　　付却候在一边，随时听命。
　　巴盖看了看桑斯儿，只见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巴盖有点奇怪，问：“这位是？”
　　孟和站起来，抱抱拳，说：“惊扰天王了，她是我刚才雪崩时，救下的女孩。她父亲遇难了，一个人无依无靠，只好把她带在身边。不知道合不合贵邦的规矩？”
　　巴盖脸色变黑，五味杂陈。女孩本是自己的子民，自己没去救她，反而客人去救了，她还这么可怜，无依无靠，形同乞丐，这不明摆着羞辱、耻笑自己吗。妈的，姓白的，你给我等着瞧。巴盖又想，哼，只是一个普通女孩，不足为她费心。
　　巴盖咳了一声，也不敢得罪来使，便说：“我邦向来自由得很，尤其有婚姻自由。只要白公子喜欢，你想带她去哪就去哪。”
　　桑斯儿听了，害羞地低下了头。
　　孟和听出巴盖误会他了，自己并非因为喜欢她才去救她的，只是人道主义援助。至于羞辱巴盖，那更是没有的事，孟和不知道巴盖会这么想。
　　而巴盖的言外之意直指孟和乃一好色之徒，用意是为巴盖自己搬回面子。巴盖可不想还没开始谈判，就丢尽颜面。
　　总之，两人的想法完全不在一条道上。
　　孟和问心无愧，不想解释，他说：“咱们言归正传。这次来贵邦，我们首领让我代他问候你。”
　　巴盖迫不及待地问：“对于我开的条件，他满意吗？”
　　孟和摇头。两人都是沙场征战多年的人，说话干脆利落，简洁有效，没有废话。
　　巴盖不解，声如洪钟，气势逼人，道：“十朵千年雪莲，一千两黄金，一千克冰玉，你不知道有多稀罕吗？
　　我的雪莲是冰天上最好的，一千年才开一次花，这次开了二十朵，给了你们十朵，我们自己也才十朵。
　　你知道，现在兵荒马乱的，黄金有多宝贵。天下各派势力都在收藏黄金，只有买的，没有卖的。现在，你去外面看看，别说千两，就是三两都难找。
　　冰玉，更别说了，整个天熊星系只有我们冰天有，我们目前总共就五千克，给了你们一千克。知足吧，您呢！”
　　孟和掰指掐算，娓娓道来：“十朵千年雪莲，可为一个人提供一千年的功力。如果平分给大家享用，几十万人，起不到效果。如果单给我们首领一个人独享，你说，下属、子民会怎么看？这不明摆着挑拨离间，制造内乱吗？
　　一千两黄金，可以建一千座房子，给五千人提供良好的住宿条件。
　　一千克冰玉，可以打磨出两管玉箫，两管玉箫给普通士兵使用，相当于一万兵力。
　　总计算来，你给我们一万五千零一人，却要我们给你提供五十万人的居住面积。这样的交易，对等吗？”
　　巴盖气得吹胡子瞪眼，骂道：“妈拉个逼，哪有你这样计算的？这不是糟蹋我的宝贝吗？”
　　孟和平心静气地问：“那你说，该如何计算？”
　　巴盖哪有那玲珑的心，对这种细事一个头两个大，便问：“那依赤那又如何？”
　　孟和不紧不慢地说：“你退位为民，我们帮助你管理贵邦。”
　　巴盖一下跳起来，抽剑出鞘，大喝：“大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磉斯儿吓得手脚发抖。
　　付却不知所措，想劝巴盖冷静，又不敢向前。
　　孟和也站起来，大声怒斥：“怕死，我就不会来了。你看看你，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了，还有何脸面称王称霸？”孟和此时感觉就象在战场，他的勇气瞬间就被激发出来了。
　　巴盖不以为然，说：“此乃天灾人祸，谁也躲不过，还赖我不成？”
　　孟和义正辞严地说：“你以为首领只是发号施令，摆摆威风的吗？子民有难，首领应该首当其冲，为民消灾，责无旁贷，难道你逃避得了吗？如今，只用你的宝座就能换来五十万条生命，值还是不值，三岁小孩都能看出来了。”
　　巴盖打量孟和，问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孟和说：“虽然我今年只有十六岁，按年纪，我应该叫你一声叔叔。但对于你目前的处境，以我这么小的年纪都能想明白，你却执迷不悟，这与年龄又何干？有的人穷其一生，也悟不了道，经历再多又有何用。何况，我从五岁开始，就随军队南征北战，也可以说是久经沙场了，我的阅历并不浅。”
　　磉斯儿吃惊地看了看孟和，没想到他的年龄只比自己大三岁，言谈举止却这么老练成熟，以至把他误叫成“叔叔”。
　　巴盖双手叉腰，正色道：“不跟你废话，你回去告诉赤那，我们最多可以再增加一千两黄金，如果不答应，后果自负。”
　　孟和对巴盖抱抱拳，最后说道：“告辞！你会后悔的。”
　　拉起桑斯儿的手，孟和气宇轩昂走下客厅。
　　“不好啦！不好啦！”大家一齐看向入口，只见一人急冲冲跑进来大叫。
　　巴盖生气地说：“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刚才，不知道谁的马，把咱们的千年雪莲花吃掉了两朵。”那人手指外面，气急败坏说道。
　　巴盖说：“谁这么大胆，敢让畜生吃我的雪莲？”
　　那人回答：“马倌说，是今天来的使者所骑的马。”
　　孟和一惊，说：“怎么会有这事？我的马向来机敏，不敢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只吃我喂的马粮。”
　　那人说：“今天太阳很好，我就把雪莲花搬出来晒晒太阳。搬到第六盆时，没等我放下，就看见旁边的马吃大王的雪莲花，吃得可香呢。吓得我赶紧放下花盆，把马赶走。”
　　孟和问：“我把马给你们马倌看管，怎么会跑到你的花园里去的？”
　　那人回答：“我也不知道，马倌说拉都拉不住，可能是马闻到雪莲花的香味，受不了诱惑跑进来的。”
　　孟和不相信自己的马自控力这么低，这匹马跟了他十年，它什么脾性自己怎么能不了解。他说：“我下去看看，如果真是我的马有错，任凭天王处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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