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宿命论》洛岑

2、章二

　　“感觉他们大部分人挺瘦弱啊。”恺撒出声打破了沉默，“感觉都是亚洲人好像。”

　　“不清楚，”昂热摇了摇头，“这是他们今年年初发给我们的，大概算是宣战书。关于他们的一切，我们几乎都无法知晓。”

　　“那个L是在cosL吗，也不对不应该是cos夜神月吗？”路明非小声地吐槽，见楚子航的视线越过他人投到自己身上，身子僵硬了一秒，然后开口，“那个，我想，L说WE COME BACK，是说我们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以前也有什么大型的活动，或者他们那些人其实也是我们以前的仇人啊？但是我们不是只知道EM做的事吗？”

　　“也有过这样的猜测。”昂热关了视频，“但也不能缩小范围啊，我们仇人，可多着呢。”

　　“这些有多少人看到过？”楚子航忽然开了口。

　　“技术部的头儿，我，守夜人，还有你们。”

　　“继续保密。”楚子航甩出四个字之后又一直沉默。

　　“那么，看接下来的宣战书吧。”昂热又点开下一个视频。

　　又是一片漆黑，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

　　“芬里厄挣脱了格里芬的咒诅
　　耶梦加得将整个尘世围堵
　　拉塔托斯克偷食禁果噎住
　　维德佛尔尼尔掉落于世界之树
　　尼德霍格飞翔于战场
　　秩序重新建筑”
　　又是几秒的沉默。
　　“吾王重临之时
　　尔等皆当死去。”

　　“卧槽这什么鬼玩意儿偷食禁果什么鬼还噎住了为了押韵瞎写的吧初中生都能写得比这个好……”路明非的声音在楚子航的视线中逐渐变小，他摸了摸头，“额，那个，我记得尼德霍格是北欧神话里面的吧？”

　　“对，尼德霍格是盘踞在世界之树底部的龙，他每天都在啃食世界之树，当他啃食完毕之后诸神的黄昏降临，世界就会毁灭。”昂热打开了一份资料，给他们展示，“芬里厄和耶梦加得是邪神洛基的孩子。当芬里厄与耶梦加得互相吞噬，准确说是融为一体的时候，便会诞生死神海拉。芬里厄是巨狼，他吞噬了奥丁，耶梦加得是世界蛇，与雷神托尔同归于尽。维德佛尔尼尔是在树顶的一只猎鹰，拉塔托斯克是一只松鼠，在维德佛尔尼尔和尼德霍格之间挑拨离间。”

　　“所以这大概是在给我们……预告？”酒德麻衣盯着大屏幕，说得有些漫不经心，“吾王重临，组织又叫REBEL，感觉像个邪教啊。”

　　“是挺像的，想要建立新的秩序的反叛者。”源稚生顿了顿，又道，“这段话会不会是宣告着什么……我的意思是，告诉我们他们的目标顺序？”

　　“可是那些北欧神话里的人又代表着什么呢？”

　　路明非看着几人围着桌子交谈指点，不断猜测又不断推翻，然后大致定了一下接下来的总体计划，自己装着认真倾听的样子，手指轻叩着桌面。

　　总觉得不太对劲。

　　北欧神话，芬里厄，耶梦加得，维德佛尔尼尔，尼德霍格，还有楚子航的出现……会是巧合吗？

　　“好了，今天就先收工，大家一起出去吃顿好的？”昂热拍拍手。

　　“我请客，尽地主之谊。”恺撒点头。

　　“你又不是中国人，尽什么地主之谊。”源稚生俨然将拆恺撒台当作己任。

　　“诶那我请客？”路明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有些瘪的钱包。工资并不低，但是他才交了租费，又摊上芬格尔这家伙，再多工资也不够花。

　　“不用，我这点钱还是付得起的。”昂热关了电脑和投影仪，率先往外面走去，“就对面那家，每个月都能看到路明非和芬格尔去吃一次，感觉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路明非沉痛地捂脸。

　　他们去那里吃倒不是因为那边的饭菜有多好吃——虽然的确是很好吃的，但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那边的一个森女系的妹子，据说是哈佛大学毕业，赚了足够多的钱，厌倦了商场的尔虞我诈，回来帮父母经营餐厅。妹子叫苏恩曦，森女系的长相，自然下垂的长发，笑起来温暖而又柔软。不知怎的芬格尔就看她看上眼了，每一个月发工资的时候都买上一袋烤肉薯片带他去大吃一顿——苏恩曦喜欢吃烤肉薯片，而且为了让妹子见识到自己的财大气粗，每次都是芬格尔请客。

　　当然，平时芬格尔总会坑回来的。

　　但是他也没提出异议，跟着大流走。因为路明非对那里比较熟悉，恺撒就让他领头，还颇为幽默地调侃说有熟客在总不会宰外国人吧，源稚生极为顺嘴地继续拆台，说你不知道有一种人特别喜欢欺熟吗。

　　“恩曦我今天带着一大堆人来捧场了，可惜没带芬格尔。”路明非朝苏恩曦母亲问了句好后朝苏恩曦笑了笑，“可要便宜些啊。”

　　“你哪次来我没有给你打八折？”苏恩曦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六个人一楼不好坐，我带你们上三楼，绝对的VIP，高兴吗？”

　　“我一定会告诉败犬的。”路明非笑着点点头，落下一步，跟在恺撒身后走。

　　“看对眼了？”酒德麻衣忽然轻声开口。

　　“哪儿能啊，哪个妹子能看得上我啊。”路明非苦笑一声，“芬格尔，唔，就刚才一直蹲我身边那个猥琐败犬一改平时的倾向，看上她了，死缠烂打着呢。”

　　“这样啊。”酒德麻衣没再说话，他们进了包厢，坐定，苏恩曦吩咐侍者给人手一份菜单，便下去继续帮母亲忙。

　　“芬格尔眼光竟然变得这么小清新，实在难以置信。”昂热慢悠悠翻着菜单，慢悠悠感慨。

　　“他重口味惯了，也不知道人家妹子消不消受得起。”路明非没看菜单，来了太多次他驾轻就熟，直接和侍者报了几个菜名。

　　这顿饭吃得挺愉悦，路明非在诸位大神面前该吃吃该喝喝，转眼便和酒德麻衣混得挺熟。

　　说起来他挺喜欢酒德麻衣这性子，谈不上温柔，更谈不上任性，在她面前你是完全平等的一个朋友。除了源稚生、恺撒，执行部其实对他态度真正特别好的没一个，嘴里不说眼底都写着对他这个废柴的蔑视。他们以强者为尊，路明非啥实力都没显露就轻飘飘成为他们一员，如果说是楚子航什么都没显露就成为一员，那还好说，因为他的眼神足够秒杀一切，而路明非的眼神俨然提不起斗志。更别提其他部门的，除了夏弥和他聊得很来，就连他所谓的大姐大诺诺陈墨瞳，也嫌他碍手碍脚。至于芬格尔，在所有人看来他们都是误入了狮子群的小白兔，两个人抱着惺惺相惜。
　　所以就算酒德麻衣现在对他态度平等，可能是因为昂热把他编入这个小队所以觉得他能力超强，但他还是挺高兴的。

　　啊，一定是因为吃得太撑了才开始胡思乱想。

　　因为是餐馆，鱼龙混杂，他们并没有交流什么隐秘信息，只是互相之间打打趣，了解了解新成员。

　　楚子航看着是个冷漠冰山，但是在他们看来意外的好相处，问什么答什么。

　　“有没有喜欢的人？”源稚生忽然发问，见众人都讶异地看着自己，耸了耸肩，“别看我，女同事们都很关心这一点。”

　　“有。”楚子航回答得干脆利落。

　　“喂喂，不是为了避免被女同事们骚扰才说有的吧？”

　　“真的。”

　　“看不出来啊，”昂热摸了摸下巴，原本的花花帅气老公子此刻无比猥琐，“路明非呢？你和楚子航好像同校吧？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同不同校关喜欢谁什么事啊……”路明非有些无奈，“当然有的啊，虽然我是万年老光棍，但是还是会像个正常人一样有着女神啊。”

　　“喔喔，是本公司的吗？”

　　“等等头儿你这语气词用得好像日本猥琐大叔啊，当然不是本公司的。”

　　又闲扯了一会儿，他们离开，结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路明非照样落在最后，影子却还是与众人重叠在一起，密不可分。

　　土豪们各自上了车，穷屌丝路明非默默望着地铁站的方向再看看伫立在旁边的另一个土豪，终于挤出了一句话：“……你要一起挤地铁吗？”

　　“不，只是忽然想起忘了说。”楚子航看着路明非，神色淡淡，“好久不见，路明非。”

　　“……啊哈是好久不见了，真难为会长你还记得我啊。”路明非愣了愣，露出一脸感动的神色，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啊，师兄我要错过地铁了，先走了，再见！”

　　“……再见。”楚子航也没太在意，转身走向自己的汽车。

　　他并没有想到学校里那个有名的废柴衰仔也会在这个危险的执行部。他这么多此一举的打招呼只是想委婉的表示，路明非，我还记得你，你还是我的师弟，所以我会罩着你。

　　仅此而已。

　　并没有跑多远的路明非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没有人会比他更加了解楚子航。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那辆开走的汽车，勾了勾唇角。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