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生辉》黑纸白点

9、洋娃娃

　　“汪汪……”尚未走进福利院大门口，大白猛地奔跑出来，舌头伸得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直径扑入安欢夜的怀里。
　　“呵呵，大白。”安欢夜直接把大白抱起，揉搓它那毛绒绒的小脑袋。
　　大白眼睛眯着犹如月牙，撒娇般低吟，脑袋主动凑上去。
　　“你这福利院怎么那么破旧。”黎嘉禾凑着大门瞅了几眼，水泥地板坑坑洼洼，墙壁黑漆漆的，甚至有不少破洞，一些破旧的家具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铺上暖色系列的布来修饰，并摆设几盆小巧玲珑的植物嫌弃地撇了撇嘴。
　　“汪汪……”忽的，大白冲着黎嘉禾怒吼，它……居然看得见他，是不是动物都有阴阳眼。
　　“纳尼，动物也可以看得见？”黎嘉禾诧异道，凑过去伸出食指。
　　“汪……”见此，大白立即张开大嘴，猛地扑过去。黎嘉禾惊悚缩回，呆呆地喃喃自语。“果然，狗都是见不得脏东西。”
　　闻言，安欢夜用遇到奇葩的眼神一瞥，原来鬼也会承认自己是脏东西的。
　　“汪汪……”大白挣扎欲下地，稚嫩的爪甲微微伸开，它的目标是袭击消灭脏东西，明显已经完全忽略自己是个小家伙的事实，才出生不到两个月。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
　　安欢夜毫无顾虑地把大白放下，关门放大白。粉嫩的肉垫一落地，大白刹间张嘴露出尚未长齐牙齿，圆咕噜的眼睛严谨瞪着黎嘉禾，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惜太小，怎么看都是萌萌哒。
　　黎嘉禾逗趣地伸出脚往前踢，大白立即扑过去，脚灵活闪过，又摆到另一处，大白再扑。可恶的黎嘉禾挑逗着大白一圈一圈地转，嘴角上扬，眼睛犹如月光明亮，美男子，不愧是众人心目中男神偶吧，可惜脸色苍白，显得有点弱势。
　　终于看不过的安欢夜伸脚拦截，而气喘吁吁的大白兀的张嘴扑去，成功咬住黎嘉禾的小腿，本耷拉的尾巴兴奋地摇摆起来，嘴里还愉悦地嘶吼。
　　“果然是你的狗，跟你一模一样。”任由大白咬住，甚至抬起腿一摇三晃，大白凄凉地吊在半空中，但是它坚强地咬住，不放弃，不离弃。“都是那么笨！”
　　安欢夜冒汗，千万只草泥马汹涌撒腿奔跑，碰啥不好，偏碰鬼。
　　“哪天有空，跟我去银行抽点钱出来救济救济这里，看着就不顺眼，想想我还得在这里熬几天心情就不爽了。”黎嘉禾在一旁唉声叹气，而安欢夜直接翻一个白眼，没人让你跟着来。
　　“啊！shit！”骤然一阵火辣袭来，有种麻酥酥的感觉，全身发软，黎嘉禾低头一看，原来是大白甩开裤子的布料，直接啃到皮肤，只见小腿开始渗血，大白短小的利牙紧紧咬住，任黎嘉禾随意甩动，就是不松口。而黎嘉禾感觉全身逐渐无力，脸色不再是苍白那么简单，慢慢地步向透明。
　　“大白，松口。”顿时，安欢夜急忙抓住大白的胳膊窝，往后一退。
　　“你还好吧？”黎嘉禾的伤口微微泛着金光，即使大白已经松口，可血液仍旧流出，他虚弱地斜倒在地上，冷汗不停地冒出。
　　“安姐姐，你在干嘛？”这时，菲菲抱着可爱的洋娃娃出现了，她双眼惺忪，微微睁开，应该才睡醒。
　　可安欢夜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黎嘉禾化为一道光线射入洋娃娃体内。
　　“安姐姐，你怎么还不进来。”菲菲揉了揉眼睛，嘴唇微翘。“大家等着你一起开饭呢，你看，菲菲都睡醒了。”
　　“菲菲，洋娃娃借给姐姐玩几天行么？”安欢夜直接抱着大白走过去。
　　“安姐姐喜欢的话，你就拿去吧。”菲菲慷慨地把洋娃娃递过去，那可爱的模样，安欢夜忍不住揉搓她的头发，然后接过洋娃娃。
　　“菲菲，真棒！”
　　“汪汪……”大白紧紧地盯着洋娃娃，不安分地晃动。
　　“大白。”安欢夜连忙生气喊道。
　　“汪……”大白委屈地低吟，小小的脑袋低下来，埋进安欢夜的胸前撒娇地蹭了蹭。
　　饭后，大白蜷缩一团呆在船上，眼睛微微眯着，尾巴懒羊羊摆一下停一下的。
　　安欢夜一手攥住洋娃娃，一手摆动她的四肢。“黎嘉禾，在不在？”
　　洋娃娃没有任何回应，萌萌哒的望着安欢夜，还是一样的表情。
　　黎嘉禾到底怎么样了，晕死了？
　　第二天上学时，安欢夜把洋娃娃塞进书包，她不放心，唯恐她一走开，大白就拽着他撕咬。
　　“来来来，还有一个星期就演出了，大伙加把劲，不求第一，只求不倒数。”班长双手拍几下，指挥一部分男生搬开桌椅，留出中间空地。
　　“准备，各自就位，好，开始。”
　　“月色如此美好，让我忆起牛郎织女。” 月亮在天上晃来晃去，祝英台姣好容貌在月色中隐晦显得柔美。
　　“挺凄凉的故事。”梁山伯望着祝英台痴呆了。
　　“梁兄，我们要不在一起吧。”祝英台大胆扑上去，手紧紧攥着梁山伯的衣领。
　　“贤弟，皆是男子怎可……”梁山伯耳根已红。一旁的树枝不停抖动，甚至挪了挪屁股。
　　“梁兄，倘若英台除去它，可否……”众人视线往下，祝英台害羞地埋入梁山伯的胸口。
　　“贤弟……”梁山伯震惊后紧紧拥抱祝英台。“可家中独子，我得留后啊。”
　　有人笑出声了。
　　“停停停，那个挂月亮的，你手在晃什么，吃兴奋剂啦！？还有，你们是树，树，不要抢镜头，屁股给我安分一点！嘴巴闭紧点！”班长生气怒狂，“接下去。”
　　“梁兄，英台有妹守闺门，梁兄如有求凰意，有我为媒事可成。 ”祝英台女扮男装，英姿飒爽，身子微屈半掩早已绯红的脸颊。
　　“路远无缘见玉人，青春美貌定无伦。” 梁山伯低头望佳人。
　　“问人与我无差异，问貌叫人两不分，我与她是同年同月同胞生！ ”
　　“贤弟，我何能让你如此对待。”
　　“莫忘了求亲早到祝家村。”祝英台细声温柔提醒。
　　过了数日，有一天，祝家庄热闹非凡，祝英台的丫鬟银心屁颠屁颠地跑进屋内。
　　“小姐，梁相公家派人提亲来了。”
　　“你怎么知道呀？”祝英台讶异道，急忙走出闺房。
　　“啊！”扮演祝英台的应声倒下。
　　“演门的，脚给我放好，还有，你眼瞎啦？好好看路！接下去。”
　　祝英台爬起来，继续前进。
　　“小姐，慢点，刚才我在门口看见媒婆子从咱们家门口出去，说是来向咱们家员外给你提亲的，不用说准是梁相公家派来的。”银心欢喜道。
　　顿时，祝英台又嗔怪又惊喜。“不许胡说！ ”
　　“真的啊！小姐，怪不得昨晚烛花结了双蕊，烛花双蕊必有喜事。”
　　正在这时，祝老爷在大厅里与祝夫人高兴地嚷嚷着。
　　“喜事！喜事！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哈哈 …..英台，为父正惦记著我儿的亲事呢！偏偏今天本郡太守之子马文才来为我儿提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门亲事真是天赐良缘，为父已应允了，选吉日成亲！”
　　“什么，女儿不嫁。”闻言，祝英台立即拒绝。
　　“门当户对，为什么不嫁？”
　　“谁不知道马文才是不学无术的纨裤子弟啊！”
　　祝老爷气愤地手一甩。“我已将你许配马家，择日下聘，万难更改。”话毕，祝老爷摔倒在地上，因为太重了，椅子扮演者受不了。祝老爷爬起来，整理一番衣裳，再蹲下。
　　祝英台跪下来恳求道：“爹爹，女儿与粱相公三载同窗，情投意合，马家婚事女儿万万不能从命！”
　　祝老爷恼羞成怒地吆喝：“英台，你……，怪不得好言相劝劝不醒，却原来在外有了儿女情，美满姻缘你不愿，辜负老父一片心，自从盘古开天地，那有闺女自订亲，马家有财有势有媒聘，梁山伯他与我祝家难联姻！这桩婚事万万不行！”
　　祝英台坚决地说道：“女儿心愿已定，任凭爹爹…… ”
　　祝老爷怒气冲冲怒吼：“越大越没有规矩，今天从也要从，不从也要从。”
　　祝夫人上前安抚，“英台，你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事到如今，你还是答应了吧！他们马家有财有势，你爹爹既已许了亲，怎么能再反悔呢！再说你自己许的亲，传说出去了总不大好听，我看你就委曲了吧！”
　　“寒梅岂怕风雪压，凤凰怎肯配乌鸦，无论他马家权势有多大，要成亲除非是日出西山，铁树开花！再逼我，我就撞豆腐！” 话毕，冲着一旁杆着的大型豆腐撞去。
　　“嘭！”瞬间，一人一豆腐应声而倒，眼睛紧紧闭上，伸手偷偷地抚摸一下摔疼的胳膊。
　　祝夫人无奈地叹息，并跪下哭喊：“英台……”
　　这时，梁山伯急匆匆赶来，望着倒地的祝英台，满脸震惊跪下。“贤弟……”随手拿出眼药水滴几滴。
　　“你与我海誓山盟情义在，我心中只有你祝英台，你怎可离我而去。”
　　梁山伯返家之后，终于因为多日劳累，加上郁结难消，一病不起。昏迷之中，只唤着英台的名字。山伯的母亲端了一碗药走进屋内。
　　“伯儿，伯儿，吃药了。”
　　病重的梁山伯睁开双眼，说道：“孩儿的病不是药石可以医得好的，我恐怕不行了。母亲，你是空疼了我一场了。想不到未尽半点孝道，就要你白发人反送我这黑发人，母亲的养育之恩，孩儿只有来生图报。”
　　“伯儿！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让母亲怎么办呢，安心养病，一切都会好的。”
　　山伯气力已尽，不再多言，轻轻推开药碗，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母亲，孩儿死后，请将孩儿埋葬在她的身旁。”
　　“英台，我们心心相许，原以为天从人愿成佳偶，谁知晓姻缘薄上名不标。英台啊，不能同生求同死啊！
　　埋葬那天，天地变色，雷电大作，一阵巨响之后，祝英台的坟头竟然裂出一条缝隙，梁山伯埋入后，天地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从此，人们在万里彩虹、百花盛开之中，见到两只乌龟互相拥抱。人们都传说那就是梁祝所化，相爱之人冲破了世俗的藩篱，地老天荒永不再分离。
　　“真是没眼看下去，剧情如此烂。”洋娃娃拉上书包的链子，又躺了下来，头一歪，没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