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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陶氏伎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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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嬷嬷被家丁押着进了厅堂,她跪在中央抬头瞧着面色严肃的沈亦禅,再一瞧站在沈宝音旁边的那个郎中,她心知不好,脸色顿时吓得苍白。
沈亦禅拿着那包苦微草扔到她面前吼着质问道:“蔡嬷嬷,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
蔡嬷嬷哪敢抬头看,她心里当然清楚,只是低着头连忙开口说着:“老爷,奴婢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沈亦禅讥讽一声,遂对着何章吩咐着:“既然蔡嬷嬷说不知道,那你就去她房间里的枕头下搜一搜,看看她还知不知道!”
蔡嬷嬷一听连跪带爬的拖着要走出去的何章,急忙说道:“老爷,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
沈亦禅一拍桌子:“你把这些东西带进府里,你想干什么?你想害谁?”
蔡嬷嬷拼命磕着头,眼泪哗哗的从眼眶里流出来,实际上她受陶氏的吩咐本打算拿着这些东西是去陷害吕氏的,结果还没下手就被人抓包了,而她也不知道这苦微草因为婉贵妃的缘故成为了京城闻而避之的事情,现在事情败露她害怕的也不敢将陶氏供出来。
陶氏听到了风声匆匆赶了过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沈秋莲,两人进了屋瞧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蔡嬷嬷,再一看出现在厅堂里的郎中,心里也就清楚了,但她们一时间也只当是昨晚装病的事情露了馅。
陶氏谨慎的瞧了一眼坐在上面的沈亦禅,娇滴滴的唤了句:“老爷。”
那沈亦禅此时哪还顾得上这温柔乡,怒睁着一双眼睛看来开口质问道:“你的病可好了?”
陶氏瞧着正怒气冲天的沈亦禅,心想着事情已经败露再隐瞒是不行了,索性倒是承认了,眨着一双桃花眼挤着几滴泪珠子扑通一跪便说:“妾室一时糊涂犯了错,本想着这样之后就能得到老爷的关心,结果鬼迷了心窍,老爷,妾室错了。”
沈亦禅看着哭得梨花带雨,楚楚怜惜的陶氏,心里竟泛起了一丝不忍,面色也不似之前的严肃,沈秋莲瞧着也赶忙附和着说道:“爹,娘也是因为太爱爹才这样糊涂的,都是珠儿,要不是她从中挑唆,娘哪会听信了谗言。”
沈秋莲一股脑儿将责任全都推给了站在门口的珠儿,那珠儿吓得睁着一双硕大的瞳孔竟不想自己成为了主使的谋害者,抬眼一瞧那沈亦禅朝自己看来,吓得慌慌张张一跪道:“没,没有,老爷,奴婢没有。”
沈秋莲快步走过去,朝着跪在地上的珠儿一甩巴掌骂咧道:“你这丫头婢子,要不是你回屋跟我娘乱说,说毓秀拿药想害我娘,我娘能着了你这丫头婢子的道。”她说着转头看向沈亦禅委屈的喊着:“爹,就是珠儿乱说,娘才害怕听信了谗言。”
沈宝音瞧着厅堂里兴风作起的沈秋莲自导自演,她心里嗤笑一声也不揭穿,反正这珠儿也是咎由自取,倒也不必帮她,只是瞧着沈秋莲这番使劲踩着自己人为求自保的作为也实在令人不耻。
沈亦禅怒眼看向珠儿,见她哭得甚是委屈,但是再一看楚楚可怜的陶氏,遂命何章将珠儿先关起来。
沈大宝躲在沈宝音身后,指着沈秋莲骂了句:“你这坏女人!”
沈亦禅这才想起沈大宝的事情来,于是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陶氏和蔡嬷嬷质问着:“是谁允许他回来了?你们居然都瞒着我,还有没有把我这老爷放在眼里!”
陶氏支支吾吾的没说出口,抬眼看了一眼沈宝音,那眸光中充满了仇恨,她心想这一切都是沈宝音所为,她果然还是告诉了沈亦禅。
蔡嬷嬷看了一眼陶氏,突然朝着沈亦禅猛磕着头喊着:“老爷,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瞒着所有人的,三姨娘她并不知情,都是奴婢一个人的错。”
蔡嬷嬷突然将责任全都揽下,陶氏震惊之余估计是心生了愧疚,竟然看着沈亦禅开口说道:“老爷,此事并不是蔡嬷嬷一个人的错,是妾室糊涂,听信了珠儿的谗言。”
沈宝音见沈亦禅面露缓和,生怕他又对陶氏软下心来,于是开口说着:“爹,就算昨晚三姨娘是听信了珠儿的谗言,可是苦微草的事情可不是小事,这事若是传出去可大可小,您身为朝廷命官,只怕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沈亦禅听闻心里陡然寒颤,看着跪在地上的蔡嬷嬷命令道:“来人,将蔡嬷嬷押出去杖毙了!”
蔡嬷嬷一听顿时吓得脸色全无,被吓着的不仅是蔡嬷嬷还有跪在旁边的陶氏和沈秋莲,陶氏急忙拖着要被拉出去的蔡嬷嬷,看着沈亦禅急忙求饶道:“老爷,你饶了蔡嬷嬷一命吧,她跟着我进沈府这么多年,不论功劳也有苦劳啊,我求求老爷,你就看在蔡嬷嬷年事已高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命吧。”
蔡嬷嬷也是磕着头喊着:“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沈宝音想着还被无辜关押着的毓秀,要不是老天有眼,现在毓秀早就被家法一命呜呼了,这些年蔡嬷嬷在背后指使的坏事还少吗,想到这里她心里这口气怎能咽得下。
“昨晚我可是听妹妹说过,一个下人敢有谋害主子之心可是罪大恶极,爹不能坐视不管,这要是传出去沈府的面子何在,爹的面子何在!”
沈秋莲听着沈宝音将自己说出去的话用来堵死,心头惊讶却也不敢正眼看去,没想到沈宝音竟然学了自己这一套。
陶氏大怒,指着沈宝音骂了句:“沈宝音,你这小蹄子分明是在落井下石!”
“三姨娘这话是从何说起,我哪里是落井下石了,我这也是为爹着想,为整个沈府的颜面着想,何况犯了错本就该受罚,毓秀不也一样嘛,昨晚你们也是这般信誓旦旦的要惩罚毓秀的,怎么到这关头就改了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沈府的家规也是祖训流传下来的,我哪里半分说错了,何况蔡嬷嬷这事犯得也不是小错。”
陶氏被堵得气得呜呼,沈亦禅当着其他下人的面也要家主的尊严,于是对着何章吩咐道:“把蔡嬷嬷押下去。”
蔡嬷嬷被拖到门口,看着陶氏忙叫喊着:“三姨娘救我!”
陶氏转头看向沈亦禅,急智一转,急忙开口说道:“老爷,蔡嬷嬷不能被杖毙,母亲她老人家刚去世不久,沈府里不可见血见人命,否则对沈府都不好。”
“这话我怎么没听说过。”
陶氏见有回转的余地,急忙趁机又说道:“我也是听家乡的人说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爷,你身在官场上这可是要忌讳的,蔡嬷嬷一命死不足惜,可是对你的仕途怕是有影响啊。”
沈宝音听着陶氏居然说出这番谬论来,再一看沈亦禅的脸色就猜到她这爹是着了陶氏的道了,一说到官场仕途,沈亦禅那可是十足的关心担忧,这五年来他攀着沈如玉这个宁夫人的身份一路从五品升到了三品,直到沈如玉不受宠后他这官场的路子才步履维艰,这个人对官场的名利追逐可想而知,当年的沈如玉就是被他这般送出沈府的。
沈亦禅蹙着眉头犹豫着,若是这样不惩罚蔡嬷嬷,那自己以后在沈府怎么树立威信,他瞧了一眼何章,想了想这才开口吩咐道:“既然这样,蔡嬷嬷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就押下去重责三十大板已是警告。”
那蔡嬷嬷一听顿时连忙磕着头谢恩,眼泪一把的说道:“谢老爷开恩!”
陶氏心下总算松了口气,那眸子朝沈宝音看来可是凶狠挑衅,她心里叫嚣着,沈宝音,你想就这么置我于死地,没那么容易!
沈宝音从柴房里将毓秀扶着回了旧宅,脸上还有身上都有被打的伤,她这次是吃了苦头,吕氏从屋里走出来瞧见,心疼的直说道:“不过就是打碎了一个玉镯子,怎就把人打成了这样。”
沈宝音扶着毓秀进了屋,又忙着安顿吕氏说道:“三姨娘的玉镯子哪是什么人都能打碎的,娘,药您吃了吗?”
“吃了,你别管我了,还是赶紧照顾下毓秀。”
屋里她给毓秀上着药,毓秀疼得哇哇直叫,瞧着毓秀疼得掉下眼泪来,沈宝音心里也是难过,不过她把蔡嬷嬷和陶氏在厅堂受罚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后,毓秀大叫着一声好,这口怨气可算是出了。
“那郎中后来怎么样了?”
“把他送去官府是不可能的,给了他一些银两当作封口,那郎中为了活命这事就得烂在肚子里。”
“那珠儿呢?”
“被关押着,等着沈府的家法处置。”沈宝音说到这里不由的叹了口气,“她也不过是做了个替死鬼,她这笔帐得算在沈秋莲头上。”
正说着从前院突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喊声,仔细一听是应该是陶氏房里珠儿的声音,此刻的珠儿被人拔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