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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初始 ...
弗雷彻水域。
帆布袋口握在一双手间,袋口因为被打开发出窸窣的声响。修长的指抓住袋内一件深色材料的弹力服,拉出,展平,剥开下摆的套口。
“听说……”
手的主人沉澈的嗓音流过耳畔,似湖岸下水波轻拂,蕴漾着无法言喻的,陈酿般的迷醉。
“听说,这里曾是仙人飞升的地方呢,这么有钟灵之气……”
密林幽幽,浓绿彻底的颜色令人身心愉悦。湖水静躺在湖床里,水面皱起轻微的波纹,澄澈深蓝的颜色一眼探不到底,冷静如湖岸边正在检查自己装备的女子的眼睛。
“飞升?钟灵?这么东方的词汇你从哪学来的。”奥瑟雅熟悉他这种腔调,不客气地打断,“别磨蹭了菜鸟,想要实习的话动作就快点。今天是弗雷彻计划的最后一天,以后你可能要很久才能碰上这样的好机会。”
“遗失的珍宝,淹没在泥沙下太可惜了。”最后一句话,她是对自己说的。
一千年前,位于西欧大陆东南方的斯坦王国终结于一场翻覆天地的特大沙尘暴,满空黄土肆虐,埋葬了一个仅仅持续两百年的繁荣文明。自然的惩罚几乎完全抹去了这个王国存在过的痕迹。所幸总有蛛丝马迹可寻,去年,对已发掘出的宫殿及广场遗址上的碑文的破译工作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考古学家及古语研究者们已经排布出斯坦的部分历史。
斯坦中后期一位中兴英主西泽尔王曾做出一个具有跨时代意义的举动——航海,寻找新大陆。正因此,弗雷彻水域成为了水下考古的工作者们的新福地,因为碑文中提到,由于洋流和风向的不确定性,西泽尔王派往东方的船只多次沉没在弗雷彻水域。为了填补斯坦和欧陆各国以及东方诸国的历史空缺,联合国文物保护协会通过政府出台了‘弗雷彻计划’,组织民间有经验的潜水者加以训练,协助考古人员进行水下勘探。
“弗雷彻的地层极不稳定,两千年内变化太大,水流量几乎翻了十倍。湖底水势难料,上游偏是最危险的。”年轻的男子不得不向她确认,“你……决定了?”
“尽管考古队准备动用水下机器人进行清理,政府并没有禁止私人对上游进行勘察。”奥瑟雅习惯性用拇指和食指拉了拉潜水表的表带,把它调整到最顺眼的角度,“斯凯勒,不要忘记,机器终究只是机器。太小、或者材质特殊的文物很多时候不能被检测到,只能靠人亲自摸索。”
年纪轻轻已经参与多次科研潜水,对拯救和保护水下文物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斯凯勒知道她有资格这么说。他亦深知她永不退缩的冒险性格,只是……
“奥瑟雅……”他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恍惚。
“西元前二年,‘圣战’开端之初,华夏东陆南偏西一角发生原因不明的崩裂。这一部分无限并未脱离大陆进行漂移,而是以梦川源头为始向西北开裂,河床因此剧烈扩张,梦川成为一道巨大的豁口,连接起内陆和无尽海。从梦川之源到汇海,这片类似陆中湖却一直难以定义的水域,如今我们称之弗雷彻。”
“那一次崩裂形成无可估量的影响,整片区域的磁场、洋流走向和空气流向全部紊乱,因此不时有船只沉没的记载……那些沉没都是悄无声息的,包括斯坦王朝多次派出的船只。”
“西元501年八月中旬,南诏国西部暴雨,黎水漫泻,百姓逃难无路,淹溺者近千。”
“西元1003年秋,西域戎部联合羌、羯、氐,率十万大军进攻中原,初时旌旗蔽空,一路凯歌。途经纱粼,飓风突起浪卷滔天,四部联军溺毙者约三分之一,失踪者不计其数,残军经纯阳岭一役大败而归。”
“西元1506年,晴空万里下,萨尔温湖上空天气骤变,顷刻间电闪雷鸣,水面波涛汹涌,隐约有庞然活物隐于浪潮间。约十分钟后异象消失,一切平静如初。”
“西元2007年,华夏国藏衙省南部发生特级地震,泽河洪水泛滥,淹没农田房舍无数。”
“黎水、纱粼、萨尔温湖、泽河,不过是因疆域和时代的改变换了称呼……两千年前的邺帝国时代,它的名字,叫……”
“梦川。”
“散落在各国各册史籍里的历史拼凑在一起,排布出了一个可怕的规律——每过五百年左右,总会有事发生……”
“今年,西元历2509年。奥瑟雅……你还是如此决定吗?”
“上游,梦川发源之水与无尽海水汇流之处,是事发点。崩离的大陆越来越长,像海底有什么用力拉扯着一样,尽管有漂移之势,但始终有一端被紧紧吸附着。”
“从地图上看,那一小块是不是很像主大陆外一小截畸形触手?生活在弗雷彻的人,至今都把这里称作……影手鬼域。”
“不,不仅上游,整片水域都是危险的……”
女子用澄澈的湛蓝瞳仁定定注视着他游离的眼。一直到他结束这段叙说,才淡淡开口。
“小子,历史学的不错嘛,年份记这么清楚。不过事件……我怎么只听过萨尔温水怪那件?”
话题被轻而易举转开。
“在学院的时候,你的世界史一直勉强及格吧?除了萨尔温水怪时是斯坦统治的时代,其他都是华夏东陆的历史。”斯凯勒微勾唇角,弧度却是无奈的,“好吧,我知道你的决定了。”
“当然。”奥瑟雅露出一个笑容,眼角微微弯起。
“好好学着吧,菜鸟。”
“我不过潜水没什么实地经验罢了。论起历史,你才是不折不扣的菜鸟。”
女子爬下岸边,简单测量水温和水质,一边含笑淡淡反驳:“历史?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何必在意得像恨不得再经历一次一样。”
“恨不得再经历一次?”斯凯勒跟在她身后,颇为玩味地重复了一遍,神情古怪,“不,奥瑟雅,不是‘恨不得’,而是‘不得不’,或者说情非得已。”
“我们,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重演历史。”
“呵,是么。”
没心情跟和他辩驳历史观,奥瑟雅略略扫过检测完毕后的各项数值,翻身跃入水中。
被水完全淹没的一刹,男子带着磁性的沉澈嗓音传来,低低的,如一声叹息。
“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梦川?”
她的身形一震。
入水时震荡的气泡发出咕噜噜的响声。随着她一路下潜,体内那一丝追寻与逃避混合成的、迷惘而复杂情绪,在逐渐增加的水压中不断挤压收缩,最后拉成一条细长的线,将她的心牢牢缚住。
执着……吗。
奥瑟雅疲惫地闭了闭眼睛。
调整好探照灯的亮度,女潜水员想起什么似的,再一次怔住了。
等等。
他称弗雷彻……
梦川。
-------
一路下潜,光线越来越昏暗。四周压抑得可怕,水流从耳边有规律地淌过,一波波徐徐而来,刮得人毛孔一阵战栗。
探照灯向下照去,已经能看见水底的模糊轮廓。奥瑟雅长期潜水形成的敏感神经突然绷起一阵危机感,刚动手将两人用合金绳索连结,就听得一串哗啦啦的异响,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
“糟!”奥瑟雅猛然向斜后方转角,一把拉过斯凯勒急速上浮,“有暗流!五点钟方向!快上去!”
两人只潜行几秒,耳中水声骤然放大,一股来势汹涌的力打在身上,“嘭”一声沉闷的暗响,身体瞬间失去控制。
裹挟在暗流里,斯凯勒觉得天旋地转,就像奥瑟雅拖他去玩可怕的蹦极一样,被一脚踢下悬崖在空中翻了无数个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圈,胃里翻江倒海。
好像进了空间隧道,猛烈的暗流里,两个人浮浮沉沉,仿佛两粒渺小的微尘,无法停住自己的脚步,只能在洪荒之海里毫无方向随波逐流。
“利用腰上的绳索保持视野!注意观察周围是否存在可供借力的物体!”清亮的声音让斯凯勒脑中一震。勉强睁开眼,极速旋转的视角一下子塞进来,头脑昏昏沉沉,根本看不清现状,斯凯勒差点没吐出来。
出师不利,除了尽力保持方向感,奥瑟雅尝试着转动视野。虽然身体不由自己控制,精神却高度集中,不放过任何脱险的机会。冷静,沉稳,这是每个优秀潜水者必须具备的素质。
“这里!”幽冷头灯照射下,一抹灰褐色从有限的视野内晃过。奥瑟雅立即侧身扣动腰间的机关,重铁制成的飞爪疾电般弹射而出,准确勾住方才的石壁。斯凯勒立即尝试照做,但终究经验不足,飞爪没有如他所愿刺入石壁。所幸有绳索牵扯,两人身形同时一滞,只在暗流奔腾里上下摇晃,不再前进半分。
不知道挂了多久,当斯凯勒因眩晕而几欲昏厥时,水底终于平静下来。两个潜水者劫后余生,疲惫地靠着石壁恢复精神。
“我承认……我是菜鸟。”斯凯勒艰难地克服着胃部的抗议,一边抬腕瞟了一眼潜水表,“不过我们必须加快进度了,氧气大概还够支撑一个小时。”
奥瑟雅晃晃脑袋确认自己无恙:“嗯。尽力而为就……”她扶了一把石壁,支起身准备行动,但一下子顿住了。
薄而轻便的智能手套与双手表面的肌肤紧密贴合,细微至毫厘的触感通过传导器分毫不差传回大脑。
坚硬。冰冷。光滑。
光滑……?
非常平整的切面,流水绝不可能把岩石打磨得光滑至此。
“……冰?”斯凯勒伸手摸了摸,“怎么可能?七摄氏度的水底存在着冰?”
奥瑟雅上浮一些,将探照灯的亮度调至最大。莹白色的光线扩散开来,照的四周的环境氤氲朦胧。
他们置身于一片水中山壑之间。水底的轮廓起伏连亘,或凹成低谷,或隆为丘陵,高度落差不算大。石壁正是山岭的一面,大概五米多高,冰的覆盖面呈现一片规整的长方形,两到三人的面积大小。
“明显的人工痕迹。你不觉得这里很像藏了什么吗?”斯凯勒在石壁前左右转了两圈,“在山体掏个洞再盖起来,不就是东方人那个说法,叫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
“别在这里炫耀你对东方文化有多了解。”话虽如此,他的想法奥瑟雅十分认可。女潜水员取下袖口一只笔状物按动开关,一道红色的激光从笔尖射出,沿着冰面的边缘细细描了一圈,发出晦涩刺耳的切割声。
“也就是说,有人曾经到过弗雷彻的水底……他来做什么呢?他又是否在这里遭遇了什么呢?”
“也可能不是地球生物吧。”斯凯勒冷不丁冒出一句令人汗毛顿竖的话,依旧一副温柔微笑的表情,“外星人来海底建立基地,似乎也不难理解。况且冰层这么硬,没准还真不是地球的物质。”
危言耸听的结果就是,女潜水员淡淡的转过身,对准那个仍然挂着可恶笑容的男子,按下了激光笔的启动按钮。
……………………
一直深入四五米,冰层还没到尽头。直到奥瑟雅不耐烦地掏出飞爪,勒令那个闲的无聊的男子帮忙,这条海底丘陵内的通道才被凿开一个入口。
明亮的光满溢而出,白茫茫一片,在幽暗的水底刺得两人即便闭上眼睑还是双眼隐痛。
果然别有洞天!
从洞口钻入,自第一次踏足于地开始,目光所触之处,每一眼都是震撼。
山腹内劈开广阔的空间,四角镶嵌夜明珠,似莹白似晶蓝的光芒把这片空间照耀成无垠的海。水,充斥着整片空间,却有细密纷扬的雪,自头顶的刺目白芒的天空,无止无尽飘然落下。
虽然广阔,终究封闭在一定空间内。但是,在不注意这些削定好的平面的时,就似无端消失了所有界限,空间突然没了止境,如世界里包含着另一个独立世界。
唯一字可概括。
——空。
地面铺遍密密盛开的银蓝色曼陀罗华,一朵朵丝茎缠绵如栩如生,全是凝冰而成,却看不出任何雕琢的痕迹,好似自然生长至如此盛放的季节。
细密的冰雕铺成一道花海。花海深处高耸着一道墙,自地面拔起,一直连接到穹顶。墙面覆结一层纱绸般的薄雪,盖住了墙内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墙前,眼正中跪伏一个垂首的背影,掩埋在曼陀罗华银蓝的柔光里,唯见一段漆黑长发泼撒如九天匹练,于这沧海波涛里缥缈浮沉。
晶莹缟素的花海,接天连地的碑垄,碑前跪伏哀悼的人。
——这是一座冢。
奥瑟雅慢慢游过去。
这一段路太远太长,越靠近越空茫,似掉进一个无法分清真假的梦。梦里起初一片荒芜,后来草木渐生,直至繁花似锦,但最终倾覆于一场冻结天地的云卷霜降。曾经鸟语花香姹紫嫣红封冻成刺眼的雪光,过往的美好枯萎成尖利的冰棱,炸裂在心里,刺得浑身鲜血凌烈痛不欲生。
最终的最终,一切重归荒芜。残存漂浮的尘埃,吸入肺腑磨砺得五脏生痛。咳出的血殷红温热,嘲讽着这世间温暖的假象。
黄粱一梦了无痕,心若劫灰假亦真。到结局余温早已冰冷,甚至犹疑当初五彩斑斓,是否只是幻境一层。
奥瑟雅惊醒时已经不知不觉游到了跪伏的人影身边。
那女子一身红衣如血浸染,比火焰艳烈,比残阳决绝。
左手,抱一柄古朴长剑。这般用力的动作,宛如溺水者抓到一截浮木,将绝望的希望全部付托于上。右手,抬起触着在晶壁上,那是仿佛想要触摸幻灭之光的姿态,小心翼翼,又害怕自己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她跪伏的姿态太过虔诚,颈项上扬至人体的极限,恍若墙里冰封着的九天神祗,需要用尽全力去仰望,缺一点弧度,便是无可饶恕的罪过。
但是……
这样震撼的场景表情,奥瑟雅并没有立即感叹或者沉醉其中,第一反应却是一声低呼。
因为那女子的身躯竟是透明的。脉络和骨骼清晰地透过皮肤,冲击着视觉。她就像一尊琉璃人偶,泛着淡淡的剔透色彩,但肌肤下人体狰狞的状况一览无余。
即便风姿再如何风华绝代,不用做X光就能看到的人体内部场景,只有医生会面不改色吧?
平复了心情,奥瑟雅转到女子的正面,瞳孔微缩。
一张泛着金属冷光的面具遮住她的全部面容,只留下两个眼洞。眼洞后,两只血色的瞳孔震慑得与它对视的人全身一颤。正是这双眼,让奥瑟雅完全确认这尊“人偶”的确曾是人,也让她放弃了摘其面具一窥真容的念头。
寂若劫灰的眼神,瞳仁里所有光芒已经散尽,似寰宇尽头的黑洞,沉寂一切明艳的景象,生机不再。但黑洞最深处,有一点星光微弱,生死不灭地,幽幽凝定在她目光烙契之处。
烙契。
执念,眷恋,苦痛,欣慰,高山仰止般,那眼神岑寂如苍穹,却执拗不愿泯灭最后火种。留一息尚存跪守千年,浸血于接引花开之地,护谁等谁,亿万轮回永无转寰尽头。
“斯凯勒,”滞愣良久,女潜水员终于想起来唤她的助手, “气流清洗器会用吧?把那一处——”她指向晶壁,正是女子目光所凝的方位,“把那一处墙面上的雪喷开。小心些。”
铅华逐渐洗尽,露出一道光滑如镜的冰墙。那一幕惊艳,人间山河顿时失色。
墙内冰封着一个人。身形傲岸,白衣如雪,及腰的发未绾未束,张扬凝定在随波拂起的一瞬。他的容貌说不上有多绝艳,但不知怎的,就是让人转不开眼。
那人面容宁和至极,宛似一柄温养在暖玉里的绝世利剑,敛去咄咄逼人的光芒,早已没有刚开锋时锐利,但沉淀了时光长河里最浓烈的沧桑,多了游离红尘外的处变不惊。一双凛冽的眉,如剑刃在重山最高峰断然刻画,冷峻高险不可攀附。仿佛他若睁眼,便会有电光火石横亘于他双瞳,纵横睥睨,令世间亿万众生甘愿臣服。
他漂浮在这片空间的正中,一身傲骨风华,天地为之萧肃。
“……是东方人?”
血肉尽灭的女子唯有目光凝绝在他的脸上,想要用尽千年把他的容貌镌刻于骨髓。无法言语的执念,只能以亘古洪荒根植,携了无尽海水漫卷过时间,依旧不灭不死。
有多少沧海桑田光阴倾泻,让过往的一幕幕,随这一梦潋滟了千百种芳华。风把往事卷起抛在水中,属于谁的苍凉曲调,悠悠怅怅,又是谁的指,沉湎地拨动着记忆的弦。
“若有来生,请允我为你执剑,无论天苍地荒,风霜雪雨,斗转星移,我会用躯体铸成你前进的道路。为你,即便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即便颠倒软红屠戮天下,万死无悔。”
斯凯勒注视着突然喃喃自语的女子,对她口中吐出的晦涩奇异的语言没有丝毫惊讶。
他听到了。这时空里两个同样的人重叠的誓言。
“万死——无悔。”
女子的目光从墙里的人移到不远处沉默注视她的人身上。彼此的瞳孔中都映出了对方的身影,然而他们看到的却都不是对方。
有无数话语深埋于心,一出口便重现那些穿肌透骨撕心裂肺。往事如霜如梦,化成一道冰墙,一座坟冢,一个传说,就此作罢。
这疾电流光里白驹过隙的,是怎样被历史遗忘的时光?那镜一般的墙面上流溢着的光晕,又是谁的泪?谁在千百次回眸后不发一言,谁在亿万重山峦间转身离去?谁在刹那动心,谁用一生守候?
谁还记得……
原来镜花水月。
原来流风回雪。
终不过如此封存镜中。
终——
覆于昨夜。归于时间。
弗雷彻fractured,断裂的破碎的,奥瑟雅Althea,意为医护者。斯凯勒Skylar,逃亡者,不过用它纯粹是因为男神的缘故……好的请原谅我在起名上无法医治的强迫症。不过这只是楔子,和正文关系不算大……嗯挖了六个坑我也是自掘坟墓,来一架蓝翔的挖掘机帮帮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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