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归》小古寺

2、第 2 章

　　日近西山，竹虚将我摇醒，说是暮天的晚霞正好照进来了院子里，景致怡人，还有绵绵细风，是一天最好的时刻。正适宜到院中去坐坐。

　　我躺在摇椅中吹了半刻和风，有些昏昏欲睡。
　　恍惚中，似乎还做了一个梦，梦中，又回到了五年前晋国王宫那段美好的时光。

　　年初，燕国大军凯旋归来，举国欢庆。街头人头攒动，议论声纷纷喳喳。一片喜声充盈着整条街道。真是好不热闹。
　　晋国商人心下好奇，不过是胜战归来，在这个战争频繁的环境中，胜战与败战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罢了，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于是乎，晋国商人将身体微不可见向正在谈论的一群人旁移了移。
　　第一个人说:“你们知道这次我军归来的将军是谁吗？”话说一半就止住了，说完还得意向周围看一圈，样子不可一世，仿佛他知道了泼天秘密。
　　第二个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嘴唇抖动的异常厉害，顿了顿说：“听说是太子大战归来，太子真真是我燕国的骄傲呀。”说完向周围看去，神色中似乎难掩得意。
　　要说为何得意，晋国商人却是知道的。
　　天下五分，五方地域，西北之处，是为燕国。
　　要说这燕国，在这片硝烟战火的大泽之地，也是占有一席地位，虽说是天下五分，其实齐、韩已显颓迹，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剩下就是燕、晋、容三国。燕国只因当今国君性情残暴，极喜战争，国家兵强马壮，是以在五国之中占有一席之地。而这位燕国太子，乃国君与已故夫人的儿子，若要说起这位太子，听说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举国同庆。从小就极聪颖，是以，每每谈及这位太子，燕国国人无不自豪。

　　又见第一个人说：“你们还有不知道的消息。”这次他没有卖关子“听说公主也来了”。
　　此言一出，酒楼一片安静。
　　此人口中的公主，乃燕国公主，若说公主，天下之大，每个国家都有那么多多少少几个，不为稀罕。而这燕国公主样貌据说只是清秀，性格粗暴，没有一点公主该有的样子。之所以这样传奇，不过是她是燕国唯一的公主，燕王很是宠爱她，曾说过，孤的女儿，唯有天下间最好的男儿匹配。这才让天下间男儿趋之若鹜，女儿家更是羡慕。因此更据传奇色彩。

　　据说在咸安公主十岁的那年，一日，燕国国君正在书殿与几位大臣商讨是否出兵讨打齐国，燕王坚持出兵，而臣子则认为频繁战争民不聊生，建议休战，一般情况，都是臣子附和着燕王的说法，就在今日，偏有几个老顽固反对。当时在场的一位臣子曾回忆说：“当时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听见殿外传来一阵哭声，不少大臣都为这个孩子掬一把泪，这哭声来着着实不是时候，而燕王的一双眸子阴晴难定，脸色极其难看，一群大臣看到这样也是胆战心惊。
　　伴随着燕王的脚步，顺着燕王的视线，看见一个太监正拦着一个哭着的小孩。而这孩子正是燕国唯一的公主，咸安公主是也。这咸安公主自小极被燕王宠爱，但大臣们此时也为公主暗自担心。
　　只见燕王摆了摆手，太监就放开了拦住公主的手，公主一边向燕王跑来，一边哭泣，模样极其滑稽。
　　燕王站在公主面前，脸上看不出喜悲，面无表情，道：“你为何在此处哭泣。“
　　公主似乎过于委屈，不停的抽泣，话也断断续续：“二王兄说……说……我的模样长的难看，以后……以后只能……只能尚一个丑额驸，还说……还说父王宠着我不过是因为王兄的关系。”
　　而燕王依然看不出表情，只是弯下腰，摸着公主的头，声音似那千年古筝的旋声般，淳淳道：“孤的女儿，唯有当世最好的男儿才能匹配。”说完，就抱着公主远去，似乎正在哄公主。徒留一室大臣面面相觑。”
　　这位臣子回到家后，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回想当时，只有一句结论:“咸安公主，日后定不凡。”

　　众人讨论了一翻，都觉得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晋国商人默默的缩回了自己的身子，人群也慢慢散去，晋国商人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自己喜欢的菜时，耳边响起一句话：“不是说这个消息只告诉我吗？”晋国商人抬起头看看，周围已没有人了。心里暗想，不是被鬼附身了吧？想罢，饭也没吃，就慌忙丢下银两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