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三回 忘旧事 ...
-
忘旧事
——千层波涛涛秋水近半盅酒偏偏最醉人
耿酒到是人如其名,靠为酒肆客栈常年提供好酒为生,每个月不过工作几天,剩下日子就到处拼酒玩乐,这两年更是如此,到一直是白鹤前前后后的打理酒窖的生意。
转眼又要到重阳佳节了,耿酒与白鹤来到酒窖。
这一日,大大小小的酒家都差了人到耿酒的酒窖来搬酒。他这儿的菊花酒多年来一直很受欢迎,差不过成了当地重阳节里的必需品。白鹤跟着他在酒窖里记账打点,一直忙到晚上。
回到耿家吩咐仆役备饭,二人来在后院小阁二楼。耿酒的小宅院建在洞庭湖西,此处正能看到湖面千波翻卷,荡荡而来。
待到仆役端上饭菜,两人并膝坐在饭桌边,吃酒闲聊。
“秋天的洞庭湖,当真荡人心魄。我未曾见过大海,不过想来也是这般吧。”
“来年夏天,我带你到海边看看可好?”
“来年?来年我的夺魂印就能彻底解了,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你我会在哪儿。”
“当然是你在哪我跟到哪儿。你可别想甩开我。”
白鹤摇摇头,怕耿酒嘴里再冒出不正经的话,忙说,“少来。”
为二人各斟上一盅酒,接着道:“没想到,你成天不务正业的,酒窖到越做越大。”
“当初做这酒窖不顾是因为我好喝酒,喝好酒,也爱自己酿些,想着反正也喝不完,不如拿出去卖了。现在酒窖经营,多半是靠你呀。”
“也亏得你心思活泛。那你爹娘呢?这两年都没见你提过他们。”
“我爹爱出去风流,后来沾上病死了。我娘成天独守空房忧思过重,自尽而亡。都是早些年的事儿了。”
“所以你那时候才怕我想不开?”怕触及了耿酒的心事,白鹤忙又说,“你倒是子成父志,风流得很。”
“诶,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才不会像我老子似得呢。在我看来,美人呢是只可调戏不可亵玩焉。”
“什么分别?”
“调戏吗,嘴上占你点儿便宜,不过是想逗你笑笑。好男儿根本就不该让女人哭。”
听着耿酒的话,白鹤想起自己的师父为了留住陈奇做了很多荒唐事,唯一一次流泪也是为了他,不觉发起愣来。
耿酒见他发呆,就伸手捏了捏白鹤握着酒盅的手。白鹤受惊,手臂一抖,酒盅里的半盅酒都洒到了手上。
抬眼看着耿酒,白鹤嗔怪道:“你这还不是亵玩!”
“非也,这才是亵玩。”说罢就将起白鹤沾上酒的手拉到嘴边,将上边的酒舔了个干净。
白鹤一时楞住不动,半响才缓过来,一把抽回手,道:“你这无赖,喝醉了不成。”
“是啊是啊。耿某是泡在酒缸里也不会醉啊。怎么白鹤你手上沾的半盅酒就叫我醉了呢。”
屋内烛光摇晃,二人坐得又近,气氛突然间暧昧不明。白鹤也不言语,只是低头拽起外衫衣角擦自己的手。
耿酒当真是厚脸皮,他手里拈过对方鬓角的一绺白发把玩,看着他浅笑。明明秋天微凉的时候,却让白鹤觉得手心发热。
耿酒摊开手掌,白鹤的长发在他指缝间散落,他顺势抬手就抚上白鹤的侧脸,让他抬头看着自己。
衣角在白鹤手里松脱落下,他看着游戏人间的男子,觉得大概那半盅酒也让自己醉了。
“我不是女人,你能不能也不让我哭?”白鹤轻声问道。
耿酒自然是没用言语回答,反正他是个没法用言语回答正紧事儿的人。他倾身向前,白鹤的双唇就受到了对方过于温柔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