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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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是撩完提上裤子就跑，恭喜翻车了。
主播的屏幕上飘过一串字号和颜色各异的喜大普奔yooooooooooooo~
——【黑……不，弹幕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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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讲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坦白之后，有的人是轻松了，有的人却如痴如狂。
“为什么你一定要消失呢？你现在明明就在我眼前……你是我的守护神不是吗？是属于我的吧？好不容易回到我的身边，你究竟还想要去往什么地方？”
“为什么你总是能够轻易的抛弃我……你怎么忍心这样做？这样残酷的人生，……若是不能和你一同生存，我根本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气啊！”
小玉的瞳孔微缩，瞬间睁大了眼睛，那吃惊的神情快的一闪即逝。他欲言又止，难得一见踌躇之色，复又做出了决定。
“不对哦。”他斩钉截铁的否认了——“不对啊，如果我是你的守护神，为什么这么久我一直都没有来见你？”
“漫莎，我的确是守护神没错，可不是为了你而被制作出来的。”
“现在会出现在这里，是我在成为守护神之后——”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然后又向下移到胸口位置，“基于从本体哪里继承而来的记忆，由现在这个人格，自己做出的决定。”
“我就不用他来缅怀伤心事了……即使不说你也能想到原因，别在我面前装傻。”
“我从未属于你，过去不曾，现在亦不曾，未来不会，永远也不会。”
纵然是小玉，但也同时是菲尔。
他的骄傲哪怕曾因“人生”【既不愉快且充满波折的道路】数次濒临消散，却也依然存在，深扎与灵魂之中。
“别闹了，漫莎。我从出生自死亡，都只属于我自己。”
即使身为守护神，也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
从听到小玉那恢复淡漠的语气之时，漫莎的精神就处于一种极其癫狂的状态。
海蒂漫莎，是没有底线、没有道德感、没有任何约束，毫无三观和品性的自我到极致的人类。
但是为了小勒希，她愿意让小勒希用规矩来约束自己。
因为养父，她接受了神铳局的规则。
一直以来，都不是她自己主动，而是为了得到别人的爱，心甘情愿去承受约束。本质上来说，她不受任何约束。
但是无论阿劳迪还是小勒希——他们在漫莎的心目中，是绝对没有菲尔重要的。
只有菲尔才会这么重要，被摆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只有他。
“……哈……”情绪激动使得漫莎仿佛十分疲惫般，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哪怕没有带上听诊器，她也可以自己听见自己右胸腔中强烈的心跳声。
哪怕有小勒希的火焰保护着，她也是一个心脏病人，这点不曾改变。久病成医的她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不生气，不大起大落，不能受刺激。
可是现在，她觉得大脑无比亢奋——从来没有这么刺激过。
简单来说，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怕！徘徊在发疯的边缘，可是漫莎却勾起了嘴角。
她在笑，笑自己——看啊，你以前还从来没有发过疯呢。你知道拉美嘉鄂的偏执狂一旦疯起来，就算被打死也没人能够阻止，你想要变成那样没有尊严没有底线如同野兽般声嘶力竭的怪物吗？
她不知道在那之后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小勒希和养父所给予的约束再多，只要抛弃过一次，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很好吗？善解人意，尊重他人，讲文明懂礼貌？
拜托，她一点都不好！海蒂漫莎就代表着恶劣本身，与代表理智的‘深蓝真理’相对，‘真红真理’原本就是拉美嘉鄂的‘极恶’！
那只是她为了得到别人的喜欢而装出来的外表而已！
“……你明明就知道，不可以对我说这种话……”
“……我会很伤心……”
即使那么想要抛弃他们所给予的‘约束’。
可是现在的海蒂漫莎，为了得到喜爱之人的喜爱，依旧在竭尽全力的约束自己。
至少这一刻他还在这里，他还没有离我而去！哪怕他最爱的人不是我，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有无限‘装下去’的勇气！
哪怕是死掉的也好，唯一的乞求，是请你不要离开我。
我其实比你更不想让变成自己最厌恶的样子，即使本性为恶，我仍旧害怕被你们所讨厌啊！
*
“请问……”沢田纲吉发愁该怎么称呼小玉这件事，叫哥绝对会被打死的，他不想近距离感受那股杀意了，“你还是没有说，我看出来你的意图了，可是原因呢？做这种部署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时候的沢田纲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所产生的某种变化，里包恩也没有即使提醒他。神经迟钝到让人叹为观止的程度，连为何突然思路清晰还会咄咄逼人了都没去思考。
而一直冷眼看着小玉的法奈儿却是轻笑一声，“这真是有意思了。”
“我说过，你不知道‘守护神咒’是如何制作的吧！”这句话，是说给海蒂漫莎听的。就像法奈儿之前所说过那样，如果曾经见过，哪怕只是饭书时随意一瞥，漫莎都不会忘记。
可是她的大脑中没有相关任何知识，说明她对此完全一无所知。
“这家伙只是一次性用品啊，要是只要制作出来就可以当自己的影分身使用，那这个魔法也太逆天了吧！影分身不也是承载一定攻击就会被破坏吗？”
显而易见，法奈儿是了解这个魔法的。
“简单来说，他的力量是有限的，就是制作时候被填充进去的那些力量而已。用光之后就没有了。”
沢田纲吉：“没有了之后呢？”
“还用说，当然是消失掉。”这也是法奈儿并没有把小玉放在眼里的原因，她不是波尔洛丽亚，被个外表迷得七荤八素，“再怎么像真人也是利用力量制造出来的工具而已，只有白痴才会被骗。”
小玉所隐瞒的东西，被她三言两语就挑了个明白。
“怎么会……”棕发少年目露惊愕，如何也没有想到答案居然是这样。
“实在是看你们互相隐瞒有些腻味了啊，有什么话说清楚不久可以？怎么说也是死气之炎的构成，如果他愿意像个普通人一样普通的生活几十年还是存在下去的。不过战斗也好施法也好，所有需要用到‘力量’的行为都是在消耗生命——”
讲到这里时，法奈儿看的不再是小玉，而是变成了漫莎。
死人就是死人，小玉的问题不重要，事情究竟该怎么办重点还是在活人身上。
她的话语，自然也是一句不落——通通落在了漫莎的耳边。
不准说了……
少女所强自压制的情感在她脑海中翻涌崩腾，不断撞击名为‘自我’的意识，让她整个大脑都痛起来。
不让自我意识崩溃是她利用精神力来自己给自己构筑的一道防线。
这道防线会阻止她的情感爆发出来，过于凶险，以至于不受自己控制酿造出巨大的事件。
可同时，一旦内心的情绪太过于激烈，她就会因为‘自己和自己打架’一样奇怪的理由头痛欲裂！
“闭嘴……”在漫莎小声重复着这个词语的时候，法奈儿的最后一段话才说到一半儿。
“闭嘴，闭嘴！闭嘴！！”
法奈儿的话被打断了。
“那是骗我的……不会的，你才不会消失呢。”
只不断反复重复着一个词语，漫莎她根本不愿意接受法奈儿的解释。
“并不是骗你的，事实就像她说的那样。”小玉完全转过身来，居高临下望着站在下首的她。
“不要！！”漫莎摇头，“我不要！”
“不要消失……不要！不要！”
随着她的呓语，泪珠再次从少女眼中涌了出来。
不过这一次，却和普通人哭泣的模样有所不同。人类在哭泣时流淌出的眼泪怎么会像珍珠一样，刚好是一颗一颗往下掉。
小玉皱了皱眉，拉美嘉鄂只有极度伤心时才会落下蕴含着魔力的眼泪！
“喂……”看到她这样，沢田纲吉也觉的不对劲了，“别这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虽然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却说不出口。好在此时漫莎面对着他俩，而且也挡住了教廷众人的视线，是以才没人发现她的异样。
“你那种愚蠢的说法，再过十年也劝不动她。”小玉道。
“呃……”沢田纲吉受宠若惊，不知道是为了小玉与自己主动搭话，还是那不再带着恶意，平常而温和的语气。虽然说话语本身内容不好听，但他的语气却并非出于讽刺。
小玉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真是不会劝人的血统……当初彭格列初代那会儿，那谁劝难道没有劝过那谁吗？屁都没劝动！还得专业的来。
他向下走了几步，来到漫莎面前，捏住她擦拭面容的手腕高高举起。
漫莎挣脱不开，目露疑惑的望过去，视线中却看到小玉面无表情的扬起手——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近距离听着的沢田纲吉甚至感同身受，似乎也同样感受到了耳朵里‘嗡——’的一声。
明明没有打到他，他却跟着觉得痛。
小玉这一下绝对没有收力气，以漫莎那敏感的体质，脸颊立刻红肿起来，比起疼痛更多的是不解与麻木，她甚至不明白为何小玉要打她。
这一耳光绝非之前窒息play那种效果，为了把漫莎一次就打醒，小玉连余力也没留。
好歹也是他的妹妹，还不至于挨点打儿就受不了了！！
“……”最初的麻木过后，整个左脸都火辣辣的痛起来，似乎因此牵动了肌肉，以至于她连一句问话都无法问出口。
“疼吗？”
小玉淡淡的声音落在她耳边。
“漫莎，这是第二次了。”
“我以为人都是长记性的，你是第二次因为同一个原因挨打了。我可不会这样啊，因为同样的错误受伤这种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你为什么就是记不住？”
“……”第二次？
漫莎模模糊糊的纠结到这个‘又’字上面，惊疑不定的回过头来。
她被小玉托起腰身，抚摸红肿起来的伤口，指腹划过带着凉意和摩擦的刺痛。
“虽然不是我，但我也有在看。就算换了我，那个时候也不会比他做到更好。”
小玉的声音像如梦般飘飘荡荡，模糊不清。但漫莎还是听到了那个字眼——“……他？”
“哦呀……我不准备再说下去了，毕竟不能给他人做东风。”他轻描淡写的揭过了这个话题，“你这颗脑袋，还真不是随随便便给点教训就能清醒过来的榆木啊！”
【看来还是要让你那颗发烧上火的脑袋冷静下来，想象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啊。】
不会放下的……再过多久都不会放下那家伙的那些话……
但是小玉绝不会再谈论关于发生在海神壁垒的那些事情了，他的态度就是如此。
可是……冷静？
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
漫莎不服输的瞪着小玉，用眼神传达出她的信念——我只是想要你而已，爱着一个人有什么错！
“爱……是没有错的吗。”
小玉浅浅上扬的嘴角垂了下来。随后紧接着，他笑了起来。
“哈哈哈……爱！别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只有你那么痛苦吗？”
“我难道不也是爱着你的吗？！”
他掐住漫莎的下颌，指节过于用力以至于泛出白色，这样的刺激下怀中那少女不禁闷哼一声。
“你的感受很重要，难道我就不重要？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会动脑子，为什么像个纸张一样走来走去不考虑后果？你到底有没有思考，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我有办法，我可以让你成功！我可以不让你知道，不让你伤心，不让你现在感到这么难过！”
情绪爆发只是一瞬间，但小玉的镇定比谁都快，下一句话他就听上去像是恢复正常了……
“傻丫头啊，我也知道你很难接受。”
“守护神说到底只是工具而已，既然一开始就注定了会消失，我不来到你面前就好了。不让你知道就好了……你对此一无所知，自然不会因为我的消失而如此悲伤。”
“可是我依然出现在这里。”
“若要询问原因的话……那就是我也会难过，我也会悲伤。我看上去像个铁石心肠的人吗？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就毫无感情所言？”
他察觉到自己的失控，动作又温柔起来，小心翼翼的轻抚过她的伤口。
然而这样类似的话，他方才就说过几次，重复着断续的呓语，这或许又是小玉心神不宁的表现。
“漫莎……我可以忍受不去触碰你，不亲近你，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知道，未来还很长。我未曾对你说过再见，因为践行我们必然还会再度重逢。”
“可是那个时候，我活着啊。”
“在必死的前提下……在意识到，一切结束后我将再也不能与你重逢的未来之下，我就无法忍耐了。”
“即使会让你感到痛苦，我也想要让你知道。”
“想要拥抱你，想要亲吻你，想要抚摸你的头发，让你只为我而展露笑容。无数的欲望划过我的灵魂，我也是会有欲望的，而现在这些欲望无一不与你相连。”
“一想到‘我的未来是再也不能与你重逢’，这颗心就像被撕裂成两半似的疼痛，我明明已经死去了，却还要接受这种活人才有的剧痛。”
“——想看见你……”
“……这份如同灼燃绯焰般炙热的冲动，我该如何才能将它平息呢？”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