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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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泽突然想起高中时，曾有一个跟他写过情书的女生，在他面前滑了一跤，然后整个人窘迫得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里去。那时他并不知道她在窘迫什么，现在他总算知道了，在喜欢的人面前摔倒，暴露出自己不完美的一面，真的很糗。
-我明明都不要脸的企图往人家怀里倒了，还在乎摔一跤吗？
-妈的我为什么还有心情考虑这个？
-嗷！都不敢抬头了。
-要怎样才能够完美地圆场？
-干脆顺势晕倒吧！
可惜地痞们不给池泽这个机会，紧追上来将他揪起，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胖揍。池泽本就羞愤难当，地痞们这个时候还来打他，无疑是火上浇油。
“老子只是装装样子，你们这些王八蛋还真当老子是无骨鸡了啊！”
砰砰砰！
-在除妖师面前不能使用妖术，老子还会拳击好不好？未来二十一世纪专门用来搏击的招数还对付不了几个古代地痞么！
打完收工，池泽理了理额前散乱的几缕发，拍去衣服上的尘土，蹲下去扯其中一个地痞的耳朵，骂道：“收你玛币保护费啊，这整个市场你丫保护谁了？啊？来啊，打啊，别装死嘿！老子意思意思让让你们，还真当自己是爷们儿了哈！连小孩子都动手打，你们是吃屎长大的吧，没有脑脊液？操！”
“你给爷等着，敢打我们，等着我们老大来教训你！”地痞们互相搀扶着逃走，边逃还不忘耍耍口头余威。
池泽随手抓起旁边小摊上的萝卜，精准无误地击中喊话的地痞，“去死吧！”然后从衣袖中掏出钱袋，挑了个最小的金豆子丢给目瞪口呆的摊贩大爷，豪迈道：“大爷，给您萝卜钱，不用找了！”
大爷一拍大腿，怒道：“什么萝卜？那可是上好的百年人参，你一个金豆子能买条根儿啊！”
凌掠：“……”
池泽瞥到凌掠那“我就静静看你装逼”的表情，尴尬地掏出一锭金元宝递给大爷，“这个够不够？”
大爷没好气地夺过元宝揣了起来，一边收摊一边心疼道：“真是的，那么好的人参，就被你给扔了，我可是在蝴蝶山上找了几天几夜才挖到呢！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浮躁！”
池泽：“……”
凌掠说：“哼！浮躁！”
池泽背对凌掠，闻言脊背一僵：没有最丢脸，只有更丢脸！
池泽回过身来，真诚的看着凌掠，举手求饶：“好了，我知道自己很丢脸，求别再揭我伤疤。好歹你是个武艺高强的除妖师，怜香惜玉多少也该学一点。”
凌掠本就长了一张神经坏死的脸，听了此话貌似更显冰冷，“怜香惜玉？你？”他上上下下打量池泽，用鼻孔哼了声，无情道：“五大三粗！男人一个！”
噗——
池泽捂胸。
“等一下！我哪里五大三粗了？”池泽艰难的拔掉胸口带着标签的箭枝，冲到凌掠面前申辩，“即便是男人，我的身材也是超苗条的好不？”晚起宽大的衣袖，解开腰带，“你仔细看看我的胳膊，我的腰，还有我的腿……”
周遭越来越多围观的市井百姓，其中不少男人已经眼冒火光、口垂涎水，而这毫无自觉的白痴还在继续解衣服，就快要脱裤子了。
凌掠：“……”
池泽正说得来劲，冷不防一匹破烂麻布将他衣衫不整的身体罩住。
凌掠单手扔布的动作还未来得及收回，冷冷道：“光天化日，自重！”
池泽这才注意到周围那些垂涎的目光，再看看他身上的麻布，完美遮住他袒露的胸膛和肩膀——心中一喜，这除妖师比想象中要体贴啊！
池泽看看凌掠，又摸摸那臭烘烘的麻布，一阵痴笑。
凌掠默默叹气，不再搭理这白痴。
“诶！小哥，等等我，我还有话跟你说！”池泽追过去，边跑边整理他凌乱的衣服。
凌掠头也不回，只当身后追赶的人是空气。照着师兄给的地址，凌掠来到淮州第一米商严家的府邸。
“小哥，你到这儿作甚？是要除妖吗？”池泽不能使用妖术，一路辛苦追赶，堪堪赶到，恰逢凌掠抬手敲门。抬头一看这家的匾额，殷勤地献上解说：“这家我知道啊，淮州最大的米商，城内排行前十的富贾，听说他家最多的不是米，而是貌美的妻妾……”
凌掠蹙眉瞥他，“闭嘴！”
与此同时，门开了。
池泽乖乖闭嘴，站到凌掠身后的一侧。
凌掠递上请帖，管家一看是西影会来的除妖师，忙哈着腰将他迎进去。池泽顺势跟上，却被凌掠一句“我不认识他”，让严家的一群家丁给打了出去。
池泽狼狈地坐在严家大门口，用最后的优雅拨开黏在脸上的发丝，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追个男朋友还真是不容易呢！”
凌掠被管家一路引进主屋，早已被下人通知的严家老爷已经恭候于此。互相告礼落座，丫鬟奉上香茗，严老爷便向凌掠讲述起此次所托缘由。
严老爷财大气粗，又好美S，所以府上妻妾成群。然而，严老爷年事已高，早已没了雨露广撒后宫的那份精气儿，耐不住寂寞的某个小妾便在这时给严老爷戴了顶绿帽。
要说这种事对于男人、尤其是严家这种大富商之家来说，是极其丢面子的一件事，若搁在平时，他们窜端匿迹还来不及，哪还会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怪就怪在，这小妾的姘头不是寻常人，而是一个妖怪，而且，大抵是那妖怪与小妾交G得多了，致使小妾中了他的毒，目前已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严老爷讲到伤心处，凄然泪下，“这等家丑本不该张扬，可现下招惹上的是妖怪，他逼我交出小妾，我若不答应，便要我府中上百口人陪葬。还望大师除去那妖怪，保我全府性命啊！”说着，老人家就要跪下。
凌掠身形未动，莲花指捏诀，严老爷便自己坐了回去。
“大师，果然厉害啊！”严老爷经历到凌掠的法术，激动不已，“我等性命交于大师，无忧矣！”
“在下自当尽力。”凌掠听得想皱眉，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但他一向不是多言之人，便也懒得计较，早些查探清楚除去妖孽即可，“请严老爷带在下查看那名中毒的小妾。”
严老爷一愣，脸色有些难看了，“大师为何要查看于那个贱妇？”
凌掠说：“一为毒，看是否有救。二为查问，知道是何妖怪利于抓捕。”
严老爷一拍桌子，冷哼道：“大师不必费这个心了，我早就盘问过那贱妇，她誓死也不肯告知那妖怪的真身。今日，我既请大师前来除妖，便不会再管那贱妇的死活。做出这等有违妇道的肮脏之事，我严府哪还能留她？与其大庭广众之下浸猪笼，倒不如让她安静在这府中死去，也省得丢人现眼！这也算是我对她最后的仁慈！”
凌掠沉默了，他还以为严老爷不愿意交出那小妾是为了保护她不被妖怪继续侵害，谁料，却不过是为了家丑不能外扬，害怕别人知道他的女人跟一个妖怪G合。
一个女子的性命，抵不过一个男人的颜面。
凌掠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慢慢握成拳头。
他只是个除妖师，人家的家事与他无关。
“不管如何，人，在下是一定要查看的。”
在凌掠的坚持下，严老爷让管家领他前去查看中毒的小妾。她被安置在偏僻的院落，孤零零躺在床上，看外貌还很年轻，不过双十年华。房中只有一个弓腰驼背的聋哑老婆婆伺候左右，大抵是害怕她什么时候断气了没人知晓，便派了她来看守。
凌掠上前探了探女子的鼻息，浅浅的，还活着。面色发白，双眼下方呈现暗黄色。触摸她的双臂，冰冷僵硬。
“蛇毒……”
床上的女子似是感知到有人，缓缓睁开了眼，气若游丝，“又找了新的人来啊，呵呵，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凌掠说：“我已经知道了。”
这句话像是一记闷棍，濒死的女子瞬间从床上惊坐而起，扒着床沿，双目赤红，嘶哑地冲凌掠怒吼：“你要是敢对他怎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老婆婆上前制止女子，老泪纵横。
凌掠不解，都中了这么深的毒了，却还要维护那妖怪，“为何？”
女子凄然一笑，“为何？哈哈，问得好啊！你想知道原有？好，我告诉你！我被卖进这里五载有余，为了活着屈服于那老畜生的怪癖之下难见天日，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的煎熬，谁会知晓？太过受宠惹来其他妻妾的嫉妒，各种手段陷我于不利，若不是遇上他，我只怕早已踏上奈何桥。他为治好我的病，不惜犯险去摘那神殿古莲，结果引雷烧身，遍体鳞伤……我这一生，遇到他，足矣！”眼神陡然犀利，“若你要对付他，我定当变为厉鬼，缠你一生一世。”
女子说着，狠狠撩开被子，她身着血红的衣衫，手中紧握一柄利刀，“人死之前着红衣，我执着于他，若你敢伤他分毫，我死必将怨气冲天成为厉鬼。届时，不只是你，就连严家人也不可置身事外。”
面对此情，凌掠突然不忍心告诉女子真相，如果她这样就能变成厉鬼，那冥界的锁魂使岂不都是废物？如此激烈的反应，足见她已深深恋慕上那妖怪了。
这么一来，他可没办法救她啊！
突然，屋顶一阵瓦片作响，一道清亮人声喊道：“喂，小姐，别急着寻死嘛，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咱们好好商量，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呢。”
凌掠心中一阵气恼，这个青楼老板，阴魂不散。
剑指捏诀，寒灵出鞘，直冲屋顶。
砰一声巨响，屋顶穿了个洞，一身白衣的池泽跟随一堆瓦片哗啦哗啦掉下来。
“哇呀！”
之前有着详细计划也没能碰到凌掠半片衣角的池泽，这下半点没有准备，反而不偏不倚落在凌掠的怀中，将他扑到在地。
凌掠：“……”
池泽：“……”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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