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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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时辰，沈初便选完了法阵，也不多，主动力选了个复杂的二级法阵，其余三个一般的二级法阵将用于偃甲臂的关节轴承内，让偃甲臂可以做出更多的安装动作。至于一些基础法阵，沈初皆未购买，这些等到他学会了方法，试着自己做便是。
杜湘士明白沈初的想法，未多言，付了钱之后就带着沈初出了店，在里弄里寻了家小食铺，一人一碗炒米粉，配上爽口的豆腐乳，即解决了午饭，又美味好吃。
饭后小歇一会就快到飞艇起飞时间，杜湘士带着沈初往县城北门赶，飞艇码头就设在北门前五百米处。之所以未设在城内，一则是山阴县城地势不够平坦不够地方，二则也和守将的守城思路相关。
山阴县城西面有山，其余东面南面环水，只北面是一带平川，属于易守难攻的城，飞艇码头一旦设在城内，便增加防空的压力，使本来易守难攻的城有了漏洞。
飞艇码头并不大，其内只停泊一艘飞艇，且是气艇，即依靠艇身上方巨大的热气球为上升力，有热气艇的雏形，但比热气艇更为安全，因为为热气球提供动力的并不是明火，而是火系法阵。驱动飞艇前进的也是法阵，不是热动力。
这艘飞艇属于公共飞艇，只有一条航线，山阴县到西山郡，每四天开行一趟。县于县之间不开通相互的航线，想去隔壁县可选择陆路交通，或者去西山郡转飞艇，同理去扬州都府，甚至其他州，也是一级一级向上转飞艇。
以沈初的见识来说，这样的飞艇码头小之又小，但对古人来说，却足够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小孩子，每逢飞艇升空，都会有不少小孩子爬上树，寻个绝佳视角观看飞艇升空。而能乘坐得起飞艇的人，也是他们羡慕的对象。
因而沈初一路进等候区时，就享受了一路艳羡的目光。
山阴县城飞艇码头的等候区不大，因只有一躺航班，也无转乘功能，只是一幢简单的一层楼结构，上下飞艇都直接从停机坪走，无类似航站楼之类的建筑。
很快，两人就登艇了。
艇内的空间并不大，只设简单座椅，靠飞艇壁两旁设了一排长凳，并无安全带之类的安全措施。长凳上方设有些窗户，不大，十厘米见方，供乘客观赏沿途风景。
这是上艇的小孩子最喜欢的位置，不少人一上来就占据了，杜湘士也想为沈初占一个，可沈初的注意力只在艇内部，一直抬头望着顶部。
杜湘士遂不再站位，只拉着沈初帮他坐稳。
不多时，飞艇便升空了，离地五百米左右开始向前飞行。山阴县和西山郡之前以沃野为主，故而只需升至500米高度，若是换西山郡到临江县便不同了，那边多山地，海拔也高，升空不够容易被山区的气流影响。
杜湘士小声的解释了一番，见沈初已然结束了打量，便笑问：“徒儿可看出些门道？”
这样的飞艇结构对沈初来说还是简单的，唯独几处不解的都是法阵的缘故，便将看出装有法阵的地方一一指出，说出了判断出来的法阵类型，问：“对吗？”
“都对！”杜湘士吃惊，正要赞许，隔壁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把头探了过来，他无意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飞艇是三级偃甲，是封斗阶考核内容，这小孩看着不过六七岁，居然都知道，便佩服说：“你好厉害啊，我上来前仔细研究过书了，我还是没看出来。”
沈初不觉得自己厉害，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杜湘士刚要为他解围，少年身边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开口了，笑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戳了戳少年的头：“白教了你这么多年偃术，这么简单都看不出，真是丢脸丢到家门外，可惜了你的灵根。”
少年立刻抱头，嘟囔：“姐……你轻点。”
“还敢顶嘴？”少女笑哼，脸上并未露出气恼的神情。
杜湘士一见就知少女和小孩的感情颇好，这番话是说笑为主，便笑说：“他还小，偃途漫长，不急。”
“老人家说得极是。”少女笑回，开始和杜湘士攀谈起来，“在下娄颖，天目堂拂水阁弟子，这是幼弟娄虎，此番出门随我前去天目堂。”
“看来我们甚是有缘，这是老夫的弟子，天资尚可，此番出门也是送他前去天目堂的。”杜湘士说道，掩去了自己明轩堂掌门的身份。
娄颖一听便不敢怠慢，天目堂最低入学资格是十三岁前必须过初刻高级，娄虎今年9岁，共计花费了三年方才考完初刻阶段，这个成绩对比一些优秀的偃师来说不算差，但对比天才型的偃师来说就差了。就比如眼前的这位，这孩子比娄虎矮一个头，只有六七岁吧，居然也过了初刻高级。
忙说：“如此可真是有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贵庚？”娄颖笑问沈初。
沈初忙答：“沈初，今年7岁。”
沈初回答得十分乖巧，娄颖对他的好感又上升了些，娄虎一听更是喜欢，忙说：“我叫娄虎，今年九岁，我比你大，你就是我弟弟，以后在天目堂我罩你。”娄虎笑说。
娄颖忍不住咳嗽：“你才多大？能罩得住别人？”
“姐！别拆我台。”娄虎抗议。
娄颖不理他，对沈初笑说：“相见即是有缘，往后真遇到你处理不了的事，大可来拂水阁找我。”
沈初一听便知娄颖能如此大方是看中他小小年纪就过初刻高级，灵根又有可能是极佳的那种，才允诺的好处，便中规中矩的道了谢：“多谢娄姑娘。”
“喊娄姑娘太见外了。”娄颖忙说，“等你入了门，我便是你师姐，外人面前喊我师姐，私底下就跟这臭小子一眼喊我姐就是了。”
“这如何使得。”杜湘士也明白娄颖的想法，虽说萍水相逢不该无端受人恩惠，但往后沈初要一个人在天目堂，能有人稍微照应一下也好。杜湘士便一面谦虚，一面应承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暗里默许了，嘴上便改了口，娄颖很是高兴，尤其欢喜沈初的机灵。再看他家亲弟，一副摸不着头脑还嫌弃大人啰嗦的样，早拉着沈初唠嗑了：“我以后也入拂水阁，你入哪？”
“缘木阁。”沈初道。
“缘木阁好啊，天目堂首席核心弟子，楼迹大师兄就出自缘木阁！我可崇拜他了，当初他才16岁就已经是椽望级别的偃师，这可是华夏百年来第一人！”娄虎呱啦呱啦倒豆子一般说着。
娄颖忍不住扶额：“我说小弟，我拂水阁师兄，天目堂次席核心弟子墨凝师兄也不错，只比楼迹大师兄迟了一年登临椽望级别，放眼华夏也没几个可以比肩的。”
“那不一样，楼迹大师兄待人多好啊，墨凝师兄可是块大冰块，一不小心会被他冻住的。”娄虎反驳。
“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墨凝师兄的好。”娄颖轻飘飘反驳，话中有话。
娄虎做了个鬼脸：“我才不想知道。”
娄颖只好叹息，一脸傻弟弟，你什么都不懂的表情。
沈初一看便知天目堂内五阁间应该多有摩擦，相互竞争可能只是明里的，暗里的其他事多着呢，杜湘士放在他肩上的手稍微重了重，示意他留点心。
沈初点头的同时并未过分在意，在一个靠技术说话的地方，用绝对的技术解决问题才是真正解决之道，各种旁门左道再盛亦不是正途，若是邪途当道，一个门派定不会长存于世。天目堂既然存在必然不是过分偏袒的门派。
四人之后一路同行，到了西山郡，又从西山郡转飞艇去了临江县。到了临江县，四人下艇后出码头，直接转乘了一艘体积比之前飞艇大三倍的飞艇。
这是天目堂专属飞艇，用来载送门下弟子往返门派县城之用，门下弟子和持天目堂邀请的人皆可免费乘坐。
娄颖和杜湘士及他们携带的娄虎和沈初皆可免乘。
艇上设施比山阴县起飞的飞艇好上很多，不仅设有面对面可供四人坐的桌椅，还配有各种点心茶水。娄虎上艇后即刻拿了杯甜茶，顺带帮沈初也拿了，还让娄颖帮她拿各式点心。
以往娄颖是不肯答应拿的，因为娄虎好吃，体重有些超标，这让一心想把娄虎养得如拂水阁大师兄墨凝般玉树临风的她来说是最不能忍的。
可今天有沈初，沈初又是第一次坐，她只能随了娄虎的愿，不多时，四人的圆桌上就堆满食物了。
娄虎高兴得一个劲得跟沈初介绍：“这是天目堂的特产，笋干毛豆、酥饼、地瓜糕，金枣……”说着，他一一投喂给沈初，还主动把余下的都吃完。
“……”为什么他走哪都会被投喂？想不通……沈初捧着甜茶默。
娄颖则对沈初笑说：“喜欢什么就挑几样垫垫肚子，今天是天目堂弟子比拼的日子，大家参赛的参赛，围观的围观了，我们到的时候正好是核心弟子比拼，没人会去吃饭，食堂也不会按时开饭的。”
“今天居然有核心弟子比拼？是谁和谁？”娄虎激动问。
为促进门派发展，提高竞争力，天目堂定期举行同级别弟子间的比拼竞赛，也允许同级别弟子间约定比拼，更可以在门派长老在场督战的前提下，进行不同级别间弟子比拼，比如亲传弟子与核心弟子，记名弟子与亲传弟子。
“邓明师兄和欧阳鑫师兄。”娄颖回答。
“是他们啊。”娄虎有些失望，怎么不是楼迹大师兄呢？
娄虎话一落，隔壁桌就来嘲讽了：“你小子眼界真高，怎么？瞧不起我贵金阁的欧阳鑫师兄吗？师兄这几年靠实力已经闯到核心弟子第四席了，今日一战，第三席的邓明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娄虎忙说。
对方显然不给他申辩的机会：“不就是一个要入拂水阁的弟子，有什么资格摆这么高的眼界？欧阳鑫师兄势头正猛，把墨凝师兄拉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等拉下来再说呗。”娄颖扫了隔壁桌一眼。
“哼，你不认同欧阳鑫师兄的实力？”对方怒道。
娄颖轻描淡写的回答：“我只是不认同嘴上的实力，喜欢眼见为实罢了。”
“你！！！”对方拍桌。
同桌的人忙拉住他：“好了好了，别说了，人家不相信就算了，等到了那么一天，她不信也得信。”说着，那人嘲娄颖冷哼了声。
娄颖早就转头管自己喝东西了，对方的冷哼被她视若无物。
娄虎有些不太高兴，但迫于姐姐的警告不敢开口，倒是沈初至始至终只管自己吃，完全没理会那些人的话，娄颖不由佩服他的定力。
不多时，飞艇就到了天目堂，才下艇就见码头人声鼎沸，大家都不约而同往一个方向涌去，嘴里不停说：“比拼要开始了，快走！”
娄虎一听着急得不行，拉起沈初就随着人群走：“快快快，我们也去！”
沈初本还想说一句跑慢点，然而前方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俩巨型偃甲凌空开战，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氛围让沈初呼吸一窒，继而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
他嗅到了久违的气息，令他热血沸腾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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