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嫣然回眸

26、第 26 章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事先我们绞尽脑汁设想了无数的可能性，但是最后却发现，其实原来还有个词语，叫做意料之外。

　　早上八点，司然准时来到办公室。
　　永远打扮得体，盘着一丝不苟发髻，蹬着十几公分高跟鞋的助理，恭敬的对冷冰冰的老板讲着当天的行程安排。如往常一样，司然随意坐在椅子上，听了两句，突然话题就转到九天之外，“你们女孩子平时喜欢到什么地方逛街的？”
　　这位助理，跟着司然不过两年，却比谁都明白这个老板平日的严肃与淡漠，一个这种问题扔出来砸懵了，不禁怔一怔，但随即回答，
　　“也没有什么特别，就是商场精品店之类的。”
　　“嗯。”
　　就在她以为这种超常规的问题结束后，司然向前倾了倾，很认真地问，
　　“你今年几岁了？”
　　“厄，二十八。”
　　“大了点。”
　　助理不禁泪奔，心里咆哮：boss，我四年大学三年研究生两年工作经验再伺候您老三年，我还是二十八岁，年纪算大么？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站在一边不说话。
　　司然不晓得自己犯了全天下女人都最最讨厌的禁忌，沉思了一会儿，说，
　　“你等下，给我做一个报告，20岁左右的女孩子最喜欢到什么地方玩，然后中午就交给我。”

　　中午，拿到报告，仔细研究分析后的某人，胸有成竹的拨通了电话，“宁儿，吃早餐了么？”
　　司宁多年在司家被纵容的有无数娇气的坏习惯而不自知，但是后来接触一些人后，多多少少开始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这些缺点，于是很自觉地改正，但一点除外，那就是赖床。她本来有低血糖的毛病，早上被吵醒的时候因为身体不舒服总酝酿着些坏脾气，有一次实在是很生气，竟然趴在床上哭着不肯起来，并且哭着哭着又睡着了。被管家电话找回来哄人的司然，见到她哭花着一张小脸埋头在被子里呼吸不畅的睡着，脸色苍白，嘴唇淡成最浅的粉色，发了一通火后，再也没有敢人打搅司小姐的睡眠。
　　所有司然很明智的，把时间拿捏在司宁刚刚吃了早餐半小时左右心情最好的时间。
　　“嗯！”还带着鼻音的声音懒洋洋的。
　　“下午，你有课吗？”傻子也知道周末的大学根本就等同于狂欢，司然依然假惺惺的问。
　　“没有啊。”
　　“你现在干什么呢？有空吗？”
　　“干什么呀？”迷糊的小睡神终于清醒了些，不答反问。
　　“我们借场地给出版商开漫画展，我手上有几张入门券，想去吗？”
　　这简直就是废话，女孩子本来就喜欢精致可爱的漫画，何况是学艺术的人，何况从来没有去过的司宁，何况司然很明显的做足了功课。于是乎，她快乐地自己咚一声自动跳进去，“好哒，好哒，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电话这边的司然，听着这种熟悉的语调，几乎能通过话筒看到她那种高兴的表情，他会心的微笑，“你准备好，我大概半小时就到，先不要下来，等我给你打电话再出来，嗯？”
　　“好哒好哒！”

　　快乐地在床上滚了十几分钟，司宁终于心满意足的爬起来，梳洗完毕，站在宿舍小小的衣柜前东翻西找，对着面前的穿衣镜一套套地试着什么衣服最合适漫画展的气氛。终于，等她挑三捡四地弄好后，身边已经是一片的狼籍。然后，她非常熟练地将地上所有的东西，抱起来，往柜子一塞，压实，关上，环顾一下依然整洁的寝室，点点头，非常满意。
　　其实，她的自理能力尚可啊。

　　漫画展，永远都是人山人海的拥挤，尤其在一些热门的摊位，简直就是一堵接着一堵的人墙。但是，即便这样，也不能打消时下年轻人对于漫画的狂热。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它的热闹也是其吸引人的一个地方。
　　司然自然是不会想把自己的宝贝带到这种充斥无数人的地方，所以，他理所当然的通知展方停了半天。
　　因此，当他们到的时候，司宁很诧异的地发现，漫画展的大厅空当当，当然，里面的漫画、玩偶、纪念品还是在的，可这跟她平日接收到的信息实在是大相径庭，感觉就像来错了地方。她那天听学校的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抱怨，人如何如何多，东西怎样怎样难买。难道，现在她身处的，是漫画展的异次元空间？
　　然后，服务人员的毕恭毕敬，负责人谦卑地赔笑，导购的无比热情，无一不是赤裸裸的答案。
　　司宁心不在焉跟在司然身后逛了十分钟左右，眼睛基本没有在漫画书或者形形色色的玩偶停留。司然几乎是立刻注意到她的异状，这个反应跟在车上叽叽喳喳兴奋的表现简直就是反义词，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却始终没有发现到底怎么回事。
　　随后，例行的晚餐也因为司宁明显的走神，变得索然无味。
　　于是，司然精心策划的这次约会，以失败告终，而且，很显然，他很莫名其妙地不知在哪里跌倒。

　　“宁儿，”司然伸手握住想要开车门的人，“我能上去坐一会儿么 ？”
　　司宁义正辞严的拒绝：“那个，很晚了，我还要洗澡呢。”说完，自己就囧了，现在是晚上八点零五分，而且就算按司宁早睡晚起的习惯而言，怎么也算不上很晚的说法。
　　然后，她自动心虚地补充：“在学校都是要早睡早起的。”
　　“恩，”司然很赞成地点头，“这是很好的习惯，你洗澡，我在房间等你，你睡了我再走，好么？”
　　于是，司宁灰溜溜地领人回去。

　　然后，在宿舍里，她很自然地拉开衣柜，却忘记自己上午是怎样收拾的。于是，她那堆塞得满满的衣服，在司然的注视下，倾泻而下。
　　这时候，她再怎么也装不下去了，慌乱的蹲下，把地上的衣服抱起，想要再塞进去。本来坐在沙发的司然，还在考虑应该怎样开口问关于今天他在哪里有什么失误的，见此情景，他很无奈地上前，在乱成一堆的衣服中，拉出一条睡裙，再翻出内裤，递给还想继续胡乱塞衣服的人，
　　“先去洗澡吧，恩？”
　　权衡之下，司宁红着脸接过衣服，落荒而逃。
　　剩下司然盯着眼前一堆的衣服，认命的脱下外套，卷起衣袖，开始整理衣柜。
　　司宁在浴室里磨蹭良久，觉得自己再呆下去也想不出什么对策，决定直面惨淡的人生。就发现仅仅一个小时，她的衣柜就恢复整齐的面目，与衣柜相同命运的还有她那张放满护肤品的梳妆台还有胡乱堆放画具画搞的桌子。
　　司宁非常郁闷，看着卷着袖子还在忙的宽阔背影，不要活了，这不是要直面惨淡的人生，而是正视淋漓的鲜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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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