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联姻（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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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後隔天，方叶谶顶着一大片瘀青到校上课，自己身上清凉的药味他闻着也不好受，感觉到未来三年必须在同一个班级相处的同学怪异的目光，昨天的那个罪魁祸首的新座位就在他的前面，只要一下课就会有很多人聚集。虽然没有再发生撞翻桌椅的事件，方叶谶对那个少年的印象却还是不太好。
在班主任要求全班自我介绍的情况下，以至於方叶谶是哑巴的事情在开学第二天就闹得开。他还顺便得知了坐在他前面的少年名字叫褚亚雍，似乎是个公子哥，方叶谶不清楚，也没兴趣去打探。
九月下旬，高一的新学期正式挂上轨道，方叶谶依然和初中时一样独来独往，也没找正在形成的几个小圈圈加入，偶尔会有几个人因好奇来和他说话聊天。
他对现状没有什麽不满，水家大宅也越来越少回去，偶尔和小堂弟传简讯报平安或是聊聊天，生活很是惬意，不再感到痛苦的窒息。
水偌沄小方叶谶三岁，现在正是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北技中学和南临高中距离不算远，走路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南临有很多学生都是北技毕业的。方叶谶对於母校没什麽感情，也没想过回去，事实上，他总觉得他的感情似乎早就已经被水家给磨光了。
……
“叶谶，你有在听吗？”
方叶谶蓦然回过神，眨了眨酸涩的眼，看着面前皱着眉的叔叔，点了点头。
十二月上旬，水氏主导的联合投资失败，方叶谶不清楚水氏的事，只知道投资的失败伤到了水氏的基根，水氏全体上上下下全都忙得两头烧，办法想了又想，最後决定拉拢褚氏。
褚氏和水氏一样算是国内龙头企业之一，外人还不知道，但褚氏最近公司内部的事也是火势熊旺急需救火，两家公司一拍即合，而稳定的方法就是联姻。
方叶谶就是这场联姻中水家抛出去的棋子。
【我知道了，叔叔您决定吧。】方叶谶提笔在随身的小笔子上写了行字，撕下递去。
这是方叶谶自从搬出水家大宅後第一次回来，他倒是没有想过，回来就是被通知，他马上就要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订婚。
这件事不能说他不排斥，但也的确让方叶谶轻松了许多。
帮了水家一回忙，也算是报答水家的养育之恩，尽管他的童年不是过得很开心，甚至可以说是压抑，但好说歹说还是有一个能遮风避雨不会漏水的房间，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不会饿肚子，生活得还是比一般人家的小孩还要优渥。
方叶谶现在只期望他未婚夫的个性不要太糟糕就行，反正暴力分子是肯定NG的。
生活照样过，半个月後，方叶谶在一场约定好的饭局上见到了他未来的婚约者。
褚亚雍穿着西装，正经地打了领带，看上去很得体，看见方叶谶後碧绿色的双眼淌流着惊讶。
“……方叶谶？”
方叶谶瞬间脑仁抽痛，胃隐隐作疼。天下之大滑稽，他的未婚夫不会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吧？
结果事实上还真就是褚亚雍，饭局的最後两家决定一个月後宣布订婚消息。
“原来你就是水家大少？”方叶谶闻声抬起眼，褚亚雍反向坐着椅子趴在椅背上，神态有些慵懒，漂亮的绿色双眼看着他。方叶谶於是抿抿唇，放下正在阅读的小说点了头。
“那为什麽你姓方啊？”褚亚雍看上去很好奇。
方叶谶拿出小本子和笔，翻开在本子上写道：【方是我妈妈的姓。】
褚亚雍喔了一声也没问他为什麽要从母姓，方叶谶恍神间竟有一种其实对方什麽都知道的错觉。上课钟响，褚亚雍转回身子面对讲台，方叶谶也收起小说拿出课本准备上课。
一个月後，水氏和褚氏对外正式宣布合作，同时放出的还有水家大少和褚家二少订婚的消息。商业界就像炸了锅，水氏和褚氏同时进行了公司内里外里的人事大异动，铲除了公司内的所有祸根。
没有人看好这场合作。
应该说，没有人看好这两大企业的结合，明显的商业联姻让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长久，就连水家自身都对这场联姻不抱有多大希望，只能撑多久是多久。
两个还正处青春期的少年怎麽会让自己被家族的利益所捆绑？
所有人都这麽认为。
但没人想到，其实方叶谶和褚亚雍都是异类。
“阿谶，早。”
【早。】
自那场饭局之後，褚亚雍开始经常的和方叶谶说话，或许是好奇、或许是想要开始培养感情了。不管怎麽说方叶谶都是不反对的，虽然他对褚亚雍的第一印象并不怎麽好，但从现在开始改观也不算太迟。
褚亚雍称呼方叶谶为阿谶，他是第一个如此称呼方叶谶的人。
方叶谶的身分没有对外公开，除了褚亚雍以外没人知道方叶谶就是那个和褚亚雍订了婚的人，虽然有人会疑惑为什麽一直以来都没有交集的两个人突然就好了起来，却也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有谁能想到，水谶这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其实就等於方叶谶呢。
褚亚雍无疑是个完美的情人，想对你好的时候可以对你很好，无时无刻都在散发贺尔蒙，是个对於相处把握很有度，又很有魅力的人。
方叶谶说不准他和褚亚雍到底是什麽情况，他们并非陌生人，离朋友似乎还有段距离，却又亲密。
他是这麽想的，就是不知道褚亚雍是怎麽想的。
“阿谶，我哥问你今天要不要去家里吃饭。”
褚亚雍看着方叶谶写着教学日志的手，白皙细长，指尖与指腹都有层薄薄的茧，像是随意地问出口却让方叶谶填着空格的手停了顿，然後移向一旁的小本子。
【不了，今天就不去打扰了。】
“拜托你阿谶，你这是第五次拒绝我了耶，谦哥都要念我了，还以为我和你相处不好，每天都在问我是不是欺负你。”褚亚雍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你是不是不想去我家？”
方叶谶有些吃惊地看向褚亚雍，手停寂了许久才写下一句：【不……你怎麽会这麽想？】
褚亚雍的双眼就好像已经看透了方叶谶那样，只道：“哦，一种感觉吧，反正不是的话就好。”
然後他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下次一定要来。”
褚亚雍的语气和眼神太过坚持，方叶谶不自主地就想要移开视线，点了头算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其实褚亚雍还真没说错，方叶谶的确是不太想去褚家，不是讨厌，而是不想要让自己插足进别人的家庭中，虽然理智上知道褚家和水家不一样，但感情上却还是会想要回避。
方叶谶自觉自己不是个好人，但是养成他这种思惟和性格的是那个水家，他觉得自己在水家里长大，在那种没有亲情缺少感情的环境中，没有养成反社会人格就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
他已经不想再体验那种难受的感觉了，虽然生理上被照顾得很好，但心理上却完全得不到关爱。
那太痛苦了。
方叶谶的笔尖在小本子上停了许久，抿唇写下笔迹：【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是真的有事，你下次再邀我，我一定去。】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不过大脑、近乎妥协的写下了这句话。
他低着头，收回手继续填写着还剩下许多空白的日志，逃避看见褚亚雍的表情和反应，对於这个未婚夫，方叶谶总是拿对方没办法，只要褚亚雍有意，总是有办法让他改变决定或想法。
“阿谶。”褚亚雍唤道。
方叶谶反射性地闻声抬起头，这才瞧见褚亚雍脸上的表情，有着绿色双眸的少年神色认真地瞅着他。他问：“真的吗？”
方叶谶看着褚亚雍愣了神，一时间没回话。
褚亚雍就又问了一次：“下次你真的会来吗？”
只迟疑了短短一瞬间，方叶谶瞧着褚亚雍的眼睛，突然之间，感觉彷佛是被什麽看不见的手撩拨了一下心脏，感觉有些痒，又有些紧张。
我会去。他的脸微红，用唇语无声道。
褚亚雍似乎看懂了，在此时才终於柔和下了面部表情，他神情温柔地看着方叶谶，唇角扬起。
“好。”
他听见他说，然後是一声轻笑。
“阿谶好认真呀，真感动，下次不要再放我鸽子了哦。”
方叶谶点了点头。不放你鸽子。他又用唇语这样说。
褚亚雍却愣了一瞬，而後不知为何掩着脸就笑了起来，少年眼眸淌流着暖意，有着生机蓬勃的色彩。方叶谶看着，那种心脏被撩了一下的感觉又出现了，令他有些坐立不安。
“阿谶，你真可爱。”褚亚雍笑道。
方叶谶：“？”
褚亚雍又说：“嗯，真的很可爱呢，不愧是阿谶，棒棒哒。”
方叶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未婚夫……这是在跟他调情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联姻（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