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春秋志》无翼的鹰

17、留职青龙

　　当轩辕兴签约功成传到京城时，京城朝堂顿时松了一口气，解除了北面的压力，现在可以专心对付南面的白虎入侵。
　　在朝廷的大力支持下，轩辕威果然不负重望，领兵直取镇南关，不到三日收复失地，并攻入安趾，连破文渊、谅山，将白虎军队逐至郎甲以南。
　　当轩辕兴乘坐马车回到京城时，听见外面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不敢相信是为祝贺自己签约归来的，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是轩辕威传来的捷报。
　　让随从一打听，才知道，轩辕威的征南大军已收复镇南关，正势如破竹向南征伐。
　　一路上看到街上人们奔走相告，酒肆茶楼宾朋满座，到处都在谈论着镇南关大捷的喜讯，这可是近年来轩辕国对外少有的胜利。在国民们民族自豪感空前高涨之时，轩辕兴冷汗涔涔，暗想南面失地，武力征讨，得胜归来，北面盟约，丧权失地，两相对比，自己可能要面临口诛笔伐的境地。真是后悔没有听轩辕昊建议，多坚持几天。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找太子商量应对之策。
　　轩辕兴的估计一点都没错，在解决了南部的安危后，朝中群臣才开始重新审视轩辕兴的签约内容。
　　这一看，可不了得，堂堂轩辕王朝，居然被孤悬海外的小小青龙，玩弄于鼓掌之间，一纸和约，就将隶属于轩辕近千年的高句划了出去。
　　京城众学子，义愤填膺，群情激愤，纷纷联名上书要求惩戒丧权辱国的盟约大臣轩辕兴。
　　朝堂上轩辕兴极力辩解，推诿责任，将矛头指向了公使参赞轩辕昊，说其在谈判之初一味用强，导致谈判一度中断，未能及时签约；在安趾战事兴起后，又丧失信心，一味示弱，特别是在镇南关破之时，更是力催签订条约。并在言辞中暗示轩辕昊似乎与青龙公主有暧昧关系。
　　无论轩辕兴如何狡辩开脱，但其作为盟约大臣，应负的主要责任是推不掉的。
　　此时太子站了出来，力陈轩辕兴盟约一行，不避海浪风险，不顾个人荣辱。虽签订盟约有失国威，但当时南面战事兴起，为避免两面受敌，不得已而为之，此次南面战事的顺利，与盟约签订，解除北面隐患，全力征南是分不开的。
　　在太子和索相等众臣的游说开脱下，轩辕皇帝决定让轩辕兴将功补过，前往福建与白虎进行停战谈判。由此轩辕兴走上了专事谈判的道路。
　　轩辕皇帝同时表达了对轩辕昊在盟约中表现的不满。宣布轩辕昊暂留青龙，担任驻青龙大使一职，加强历练。原大使曹志，回国述职。
　　此时的轩辕昊当然不知道自己被轩辕兴摆了一道，直至一月后，平贵妃在信中谈到此事，轩辕昊才得知自己被任命为大使的缘由。
　　当命令传到手中时，轩辕昊不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现在他可不想回到轩辕，那是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
　　于是轩辕昊乐呵呵地与曹志交接一应事务后，就愉快地履行新的职责。
　　担任大使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奏轩辕朝廷，推荐董乾担任公使参赞一职，并在朝廷还没批文的情况下，就提前让董乾代行其职了。
　　轩辕昊本来的想法是家里事务有默言打理，大使馆事务交给董乾来负责，自己就能落得轻松，过着惬意的生活。
　　可是事与愿违，家里这段时间，默言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连正点就餐都保证不了。
　　发了一通火过后，结果倒好，默言为了保证准时用餐，全是从外面买来现成的菜肴，吃得轩辕昊想死的心都有了。
　　外面的菜再好吃，也不能当顿啊，何况还是青龙的菜肴，哪有默言的家常菜养胃啊！
　　看着轩辕昊难以下咽的表情，默言像哄小孩似的，安慰道，“主子，将就一下，过一段时间，我忙完了就好了。”
　　“默言，你这段时间和那罗斯成天搅在一起，究竟在搞些什么？”轩辕昊很想懂明白默言整日不着家的原因。
　　“我在和罗斯研究青龙的股市。”默言的回答让轩辕昊大吃一惊。
　　青龙自从学习西洋开始维新运动后，全盘西化，股市就是西元一八七八年引进青龙的新鲜事物。
　　没想到足不出户的默言居然被罗斯带着去玩股市去了。轩辕昊心想，玩股市总要有资金投入的，于是问道，“你哪来的钱？”
　　“上次那些多余的礼物变现筹积的。”默言老实地回答道。
　　想着那些钱也不会多，就由着默言折腾吧，“玩股市没问题，但不能影响家里的生活，否则……”轩辕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威胁的办法。
　　小的不省心，而老的更是操心，董乾自当上公使参赞后，压抑了多年的才华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这下子，直接把大使馆当成了家，轩辕昊要找他，还只能亲自跑去大使馆。
　　见到面，自己的事还没说，董乾已将需要轩辕昊点头首肯的事情一一汇报，需要签字画押的文件一一呈上。等这一切忙完了，自己想说的事早已忘记了。
　　“大人，你记不起来，那卑职就去忙去了。手头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呢！”说着，董乾抱着签完的文件就跑了。
　　“唉，唉，董大人，快回来，我想起来了。”轩辕昊一路小跑跟着董乾追了过去。
　　轩辕昊一直追到公使参赞办公室，看见董乾正气喘吁吁地将文件放在桌子上，“你跑什么跑？也不怕把老骨头跑散架了！”
　　董乾左手叉着腰，右手不停地在胸口上下抚着，平静气息，“我可不想抱着文件被你叫来叫去！”
　　“你怎么还住在外面这个套间呢？现在你是正牌的公使参赞，刚才我看见轩辕朝廷的批文都下来了嘛。”轩辕昊好奇地问道。
　　“为方便工作，我将里间改为一个小会议室，有事商量就召集过来，免得跑来跑去，耽误效率。”董乾俨然已将自己摆到了大使馆主事人的位置，这种态度让轩辕昊非常高兴。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需要自己充下门面，一应具体事务董乾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轩辕昊没看出来，在轩辕时，因性子执拗，不易与上级沟通关系，而仕途受限的董乾，在主事大使馆时，下属一致拥戴这个老头子。都认为他能力强，业务精，又乐于助人，且替下级着想，即使出现差池，上面怪罪下来，也是老头子一力承担！大使馆的工作效率比曹志在时提高了几倍。
　　“我是找你要一些资料的，当然不是马上就要，给你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吧！”轩辕昊说出了前来使馆的目的。
　　董乾问道，“什么资料，你说吧，我好让人去准备。”
　　“就是轩辕来青龙的所有人的资料，无论是走商贩卒，还是梨园戏子，不管是定居青龙，还是短期游学，所有一切人的资料。”
　　看着轩辕昊如此大的口气，董乾问道，“主子，你这是要干嘛呢？”
　　轩辕昊看着一头雾水的董乾，沉吟道，“董伯，你如今是陷入日常事务，没有了以往的大局观和前瞻性。”
　　董乾心有不服，口里嘟哝道，“我倒是想有，可有时间吗？你当甩手掌柜，什么都积压在我这儿，当然不若以前般有闲暇去思考和判断了。”
　　出了董乾的办公室，轩辕昊心想既然来了，还是要到黄承光那里去坐一坐的。
　　没想到武官处却空无一人，一打听，才知道武官黄承光到京都振武学校去看望留学的军人。心下暗忖道，是该抽时间去考校一下来青龙的留学军人。
　　一边想着一边步出大使馆回家的轩辕昊，却被收文室的文员叫住，“大人，有您的信函请签收！”
　　“我不是说过吗，所有的公函一律交公使参赞先行处理。”轩辕昊笑着提醒文员，自己当大使后定的规矩。
　　文员一副了然的表情，“可这是私人信件。”将手中一叠粉红色信件递到轩辕昊手中。
　　轩辕昊低头一看，信函上的青龙字体十分漂亮婉约，落款为京都皇居，心知是静幽公主的书信。如此一叠，看来是每日书写了一封啊。“这么多信件，为何今日才拿给我？”
　　“大人，您仔细瞧瞧，都是没盖青龙邮戳的”文员用手指了指信封，“所有的信都是今天一个青龙宫廷女子悄悄带来的，特别嘱咐要亲手交给您本人。并说若大人有回信，就交给我，她明日会择机来取的。”
　　轩辕昊暗暗苦笑，前一段时间，忙于国事，倒把静幽给忘到九天云外去了。于是按照来信日期，逐一翻阅信件。
　　从字里行间里，轩辕昊真切地感受到静幽那初得心上人的喜悦，朝思暮想的愁苦，期盼回信的渴望，在脑海里静幽的表情形象栩栩如生，随着笔调不断地发生着变化。
　　通过来信，轩辕昊得知，由于报刊大肆宣传两人亲密的相片。天皇对此极为不满，于是对静幽实行了禁足，限制其只能在宫内活动，只能靠书信一解相思之苦。
　　轩辕昊连夜提笔，告诉静幽，自己已被留在青龙担任大使，短时看来回国无望，期待有机会一起富士山赏樱，北海道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