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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及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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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顾明嫣从定国公府邸回来之后气/势/渐/涨,顾妙的脸都气的通/红/通/红的。
只是碍于出了那样的丑/事,她也不敢再老太太面前再嘀咕些什么。
“母亲,祖母可是最看重您的,这后宅之事原也该落在您的手中。顾明嫣算什么东西,她能够撑得起这家事来吗?方才那般抬举宁氏,明显是因为宁氏是父亲的新宠,她想利用宁氏来挟/制咱们。”
董姨娘心底当然也是不/忿的,宁氏一来,后院的那些奴才哪里还把她放在眼中,加之妙姐儿那事儿,她也只能够先忍了,她根本没想到顾明嫣会把主意打到宁氏的身上。
顾明嫣可是定国公老夫人唯一嫡亲的外孙女,加之最近听闻理国公府和定国公府近来的走动,董姨娘觉着若是再这样退让的话,迟早宁氏有一天会爬在她头上撒/尿。
话虽然糙,可道理就是这样的。董姨娘现在在这后院的地位岌/岌可/危,宁氏呢俨然当自个儿是老爷心/尖/尖上的人,这般下去,日后侯府哪里还有她的地位,即便是有老太太这个靠/山,她们母女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可到底该怎么出手呢?
宁氏的肚子那是绝对不能够留的,她也想过使些手/段,可若是被老爷知道是她动的手脚,定会对她心生厌/恶。董姨娘有些为难起来,老爷平日里很是给宁氏脸面,这事儿做起来的确是很棘/手。何况,老爷膝下现在就唯有轩哥儿这么一个儿子,可想而知对于宁氏这肚/子的希望。
“母亲,您莫不是糊涂了不成?这事儿您不好动手。可祖母可以啊。宁氏不过是个妾/室,又出自那风/尘之地,这才进门多久啊,就有了身/孕了,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父亲的/种。说不准宁氏来了一招暗/度陈仓,瞒天过海呢。”
宁氏和董氏同为妾室,若是她生了儿子,再有老爷的恩宠,那绝对是要越过她去的。想到这,董姨娘心里堵的难受的紧,看着顾妙,沉声道:“这事儿也只是我们的揣/测,哪里能够胡说。你祖母成日里吃斋念佛,哪里会想沾/染这些血/腥的事情。”
听董姨娘这么说,顾妙眼眸里满满的都是讽/刺:“母亲,祖母是什么样的人您也没必要替她遮/遮/掩/掩,我自小就在祖母身边长大,少时不知事,可哪里能永远都看不明白。”
董姨娘着实没料到顾妙会如此说,想到那件事儿,董姨娘就觉着胆/战/心/惊的很:“你这孩子,和母亲说,到底哪个狗/奴/才在你耳旁嚼/舌/根的?”
见董姨娘如此骇/然,顾妙伸手抓着她的手,宽慰她道:“母亲,您怕什么?祖母都睡/的踏实,您何须这样战/战/兢/兢。”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董姨娘所指的自然是许静兰被老夫人设计害/死之事。
顾妙小时候被老夫人教养在身边,那可是老夫人的心/肝宝/贝啊。是以,寿安堂对她来说早已经是熟门熟路了。也因此恰巧撞到老夫人和母亲的谈话,当时的顾妙已经八岁了,自然懂得这是内宅的秘/密,是以她这些年她从未和董姨娘提过这事儿。
“母亲,要我说,在这府邸生存您根本不能够全都倚/仗着祖母。您没看这些日子祖母对我冷漠的态度,哪里是能靠的住的。抛/除这个,祖母年事已高,什么时候去了也有的是。到时候母亲若还立不起来,那才真倒/霉呢。其实您难道真的没有想过,祖母谋/划许静兰这事儿,其实是我们手中的一个把柄,父亲那么敬重祖母,若知道当年的事情是祖母一手策/划的,定会和祖母生了嫌/隙,我想这也是祖母绝对不愿意看到的。让祖母知道这个厉/害,哪里需要我们求着她做什么,她早就巴巴的替我们打算起来了。”
董姨娘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忙拿手去堵顾妙的嘴:“你这孩子,怎么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别忘了,老夫人也姓董,这些年碍着老夫人的照拂,我在后院也算是出尽风/头。若这一切都揭开了,你父亲会相信我什么都没做吗?即便是相信我,那我也会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儿/刺,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顾妙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变得烦/躁不安起来,她猛/的站起身,大声道:“那您说到底该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人欺/负吗?”
董姨娘叹口气,“依着母亲的身份,去为难宁氏,那可是名不正言不顺。便是许氏现在也不敢轻易的给宁氏没脸。谁让人家因为肚子里的那块/肉有了倚仗呢?哎,也怪我不争气,吃了这么多的药膳,仍然没什么动静。你说你,日后即便是嫁了,没有兄弟的扶持,没有姐妹的相帮,孤零零的可如何是好。”
“母亲冷眼瞧着这次嫣姐儿回来之后,许氏和绣姐儿那热/络的样子,定是在打理国公世子的主意。”
顾妙细细的琢磨着母亲这些话,不忿道:“母亲,绣姐儿都知道舔/着脸皮为自己谋前程,女儿我可怎么办呢。祖母虽然严/惩了几个嚼/舌/根的奴才,可这事儿拖得越久,越是充满变数。若让我嫁给商户或者是穷秀才什么的,女儿宁愿一头撞/死一了百了呢。”
董姨娘是知道的,妙姐儿自幼被老太太娇宠着,也跟随老太太去过不少名门府邸的,她未来的夫君,那定要是温文尔雅,风/流贵气,家世雄/厚。可现在出了那事儿,哪里还能和往日那么挑剔。
当然,这些话董姨娘也没说出口惹顾妙不快,她只是宽慰她道:“你放心吧,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哪里舍得你受那委屈。”
顾妙却是心里早已经有了计较,这些日子菡姐儿总是和她说姚家公子有多好,姚家多么的气/势/磅/礴,顾妙之前不以为意,可东宁伯都下/狱了,可见姚家的确是威/严甚/深。顾妙也不敢奢求太多,原她是庶出,这身份这辈子怕是没希望扭/转了。可她觉着自己的姿/色比菡姐优秀不少,她听说姚家那位可是个风/流倜/傥,纵/情酒/色之人,若她能够把姚家公子从菡姐儿手中抢过来,得了恩宠,未来即便是做个贵妾,其实也未尝不可。
那日遭/人凌/辱之后,刚开始她又怕又惊,可她不可否认这男/女之事,有时候就是奇/妙的很。也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什么的,她偷/偷的让人找来好多春/宫/画,也算是观/摩不少。这样的她想要拿下姚家公子,她自认为自己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至于菡姐儿到时候揭她的丑/事儿,那也是她恼/羞/成怒故意泼/脏水给她这当姐姐的。这么一来,即便是外面真的有什么流/言/蜚语说她被/劫失了清/白,她也有法子能够替自己给圆回来。
顾明嫣及笄礼这日,一大早武安侯府门口就陆陆续续来了多辆马车。
这热闹劲儿,连顾明嫣都没有料到。
“小姐,方才理国公府的马车也到了。”琥珀忍不住兴/奋道,不用想这定是萧二小姐来凑热闹了呢。
在琥珀看来,今个儿能有两/广/总/督程夫人帮着簪钗,小姐已经是出尽风/头了。这会儿,连萧小姐都来了,府邸其他几位小姐不知怎么羡慕嫉/妒恨/呢。
顾明嫣在知书和周嬷嬷的侍奉下着了大袖礼服,刚想让琥珀前去迎接萧凝,萧凝便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顾姐姐,你今天真漂亮。”
萧凝这话说的周围侍奉的婆子和奴婢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顾明嫣挽着她的手坐下,“原先早该请你来府邸喝喝茶,聊聊天儿的。只是我琢磨着依着你的性/子你今个儿会来,也不值当来回多走一趟。”
萧凝看着眼前的顾明嫣,神色有些微怔,她从未觉着顾明嫣有如此的璀/璨夺目过。那浑/身的淡雅和贵气,也难怪这几日哥哥故作不经意的问起她呢。
“凝姐儿,你怎么这么看我,莫不是我的妆花了?”顾明嫣被她看的莫名其妙的,伸手就要拿过镜子看看。
萧凝却是噗嗤一笑,顾明嫣这孩子气的动作更让她觉着她可爱。
“这墨色骨竹红豆簪是我前段时间在玲珑阁刚巧见到的,怎么样,当做你及笄的礼物,还可以吧。”
萧凝从袖子中拿出一支簪子,颇有些讨好的看着顾明嫣道。
天知道萧凝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说谎,昨个儿晚上哥哥身边的长随给她送来了这个,她哪里不知道哥哥的心意,明面儿上是送给她玩的,实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萧凝自小就皮的很,又有长公主宠着,类似上树掏鸟的事情不知道干过多少。她也有些数不清到底萧靖乾替他背过多少黑/锅,挨过多少打了。
萧靖乾比她长五岁之多,原本也该有婚约了,可谁让人家愣是不懂风/情,从未正眼看过一个女人。这下好了,哥哥好不容易春/心浮/动了,做妹妹的当然得帮一把。
若是顾明嫣当了她的嫂嫂,那她只怕是睡觉都能够笑出来呢。
顾明嫣哪里看不出她做/贼/心/虚的样子,不过她最多也只是看出她有些怪异,隐藏着些什么,压根没想到这簪子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否则,她打死都不会收的。
“那我就不客气啦。”顾明嫣笑着接过簪子。
萧凝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可仍然能够感受到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却在这时,外面有丫鬟进来传话道:“小姐,董姨娘差人送了这金丝嵌红宝石簪子。”
说着,那丫鬟打开檀木盒子,里面那金丝红宝石簪子果真是差点闪/瞎顾明嫣的眼。
只可惜,董姨娘这次即便是再出手阔绰,顾明嫣也不可能上她的当了。
及笄礼的重要性,董姨娘是料定顾明嫣喜欢奢/华耀眼的东西才特意拿这个过来吗?
兴许上一世,顾明嫣的确会遭了算/计,可现在,她哪里会这么傻。及笄礼的发簪白玉簪子就恰恰好,简单大方。拿着金丝簪子,她可不想当暴/发户。
萧凝坐在一旁,看顾明嫣拿过那簪子,随手便放在一旁,差点没捧腹笑出来。
偏偏顾明嫣还故作无辜的喝她解释着:“这簪子着实是贵重,董姨娘该不会是变/卖了自己好多首饰才得来的吧,我看还是瞅着什么时间回送给三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