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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已完) ...

  •   “多谢兄台照顾我家荷花。”越过荷花的脸,我行礼谢道。
      “受人所托,无需言谢。”冷冷的回礼。眼中一闪而逝的怒气泄漏了些许秘密。
      呵呵。荷花,看来你找到个不错的人呢。
      转而对上荷花,笑问道:“丫头,你爷的事呢?”自我醒来,在府中就喜欢昵称她为丫头。主要心理年龄太大了,一见荷花样单纯的就想起“丫头”一词。久而久之,“丫头”也有一箩筐之多了。
      “少爷!司徒大哥在这儿呢~~~”荷花见我不分场合唤她的昵称,有点不好意思,抗议道。“少爷的事,丫头绝对不会忘记的。司徒大哥就是‘言大哥’叫来帮咱们的,是吧,司徒大哥?”她一边帮我束发一边抬头问向那人。
      他依然颔首示意。“在下司徒博渊,正是‘言……大人’派来的。”
      ……
      就这样完啦?“以司徒先生之见,当如何?”我笑问。我可是犯了欺君之罪的人。
      “这得看公子想做什么生意?”他不慌不忙的将问题还给我。
      我偏不接。“哦?我可是和你家‘大人’有过契约的哟。他莫不是想反悔不成?”
      “大人说,此事已经超过了当初承诺的范围。这里面的,可不只公子一个。”司徒博渊点出重点。心里想着:这下看你如何回答。
      打一进大牢,司徒博渊就在观察杜富贵这个人。说他骨头软,面对连续几天的奔波疲劳和劣食,他可以面不改色;说他有骨气,又积极的在第一时间贿赂官差,生怕受上半点罪。走近一看,只觉此人平凡无奇,乱发下双目好似混浊无神;衣裳凌乱无章,半点形象没有的瘫坐在地上。一副吊儿郎当的落魄富家子弟模样。微微皱起剑眉,不明白主子要他来看什么。但等到清洁干净,再细细瞧去,却发觉看似死气沉沉的眼眸里有着望不透的深邃,宛如一滩幽深的湖水,宁静而蕴藏力量。这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呵?!
      “哈哈,司徒先生说笑了。眼下可不正是只得我一人么?”言五啊言五,你以为我没想到吗。我会烧契据,遣奴人,关店门,出休书,赶走一切的人,不就是防着这一天。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抓我的把柄。
      “少……少爷,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呢?”荷花茫然的问我。
      “哈哈哈,丫头。爷正和你的‘司徒大哥’商量你的亲事呢。”我刮了下她的鼻子,转移话题的调戏她。
      “少爷~~!”她红着脸撅嘴道,眼却偷偷的漂向司徒博渊。
      唉~~~~太单纯了。她不应该毁在这里。
      “哈哈,丫头你别叫,爷我可饿了。快去给爷弄点吃的来。”
      她捂嘴笑道:“呵呵,早就知道爷会叫饿。我食物带着呢,就是刚才太过心急,落在车上了。爷且稍等,我这就去取。”说罢急忙起身出去。
      我冲着她的背影喊道,“给爷弄热了再进来!”沉默一阵,貌似无意的自语道:“我这丫鬟太过天真,性子又急。要是以后没个人照顾,还真放心不下呢。……你说是吧,司徒先生?”双眼直视。
      “……我知道。”他点头道。表情郑重。
      这算是承诺了吧,我也不知道。丫头,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希望你能抓住自己的幸福。
      我颔首,也正经起来。“大家点明开来说吧,我想你家那位一定知情一切。这样子威胁我,图个什么?”虽然还不知道言五是谁,但有那样子眼神的人不多。我之前做的事情,他恐怕全都知晓。在已经拿不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还敢让人讨价还价,只能说明他自身就有翻云覆雨的本事。能耐到“救我全家不难,杀我所有简单”。看这样,恐怕连我那已经改名换姓的老爹的下落,都尽在掌握。
      呵,会那样做只是心里安慰。对于亲情这些,我早就不知为何物了。如果妄想用这种东西逼我就范的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言五。
      司徒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你自己拿去看吧。”
      上面是仿照我当初的口气另外理出的一张“卖身契”,姑且这样认为吧。毕竟没有见过这么荒唐的条件。
      嗤笑一声,我反问他:“我记得自己好像是和‘言五’签的契约的吧,这上面的似乎不是他的签名哦?”
      “言五的一切,都是主子的。”
      言下之意,我只能跟他主子买卖咯?所以这张“不平等条约”——
      “你该不会认为我会在这张纸上签字吧?”
      “不,你会的。”
      “哈?你们也真想的出来。明知道我已经安顿好了一切,还好意思拿那些做文章?”
      他不怒反笑:“主子相信,既然你会费心去安顿身边的人,那必定不会冷血到不顾双亲和数十条人的性命。”
      “他倒是对我很有信心嘛,可是因为我救过言五的性命?可是、我会!”斩钉截铁。
      司徒博渊愣了一下。“你……可是说笑的?”
      挑眉一笑,道:“你说呢?”
      黑漆的眼瞳上下打量一番,紧闭上的嘴唇逐渐扯成一条直线。“你当心如此心狠?”那为何独独对荷花另眼看待?但他没问出这句话。
      “不然你以为,我这十年是白混啦?”我一语双关,我经历的,比你们多得多。
      “……那,荷花的性命呢?”
      我闻言抬起眼帘,漫不经心地盯着他。“……如果你保不住她,就只能怪她命该如此。”这世上,如她一般的人惨死的还少吗。
      他双目一瞪,开口欲言,却又不语。即而闭眼锁眉,头微向上抬起,脸色惨白。深情甚是苦痛。
      “……看来,你果真用情致深。”我不由喃喃道。有些羡慕呵~~
      “算了,你只用老实的告诉我,你们会这么想要我,是因为‘我’的关系么?”莫不成真以为我是去天庭走过一遭,可以窥探古今,熟知因果?
      不用回答了,此刻他脸上好奇而又畏惧的表情揭示了一切。
      果真,如此么?哈,那我还争个什么。反正迟早也得沾染上血腥,一日与几日之逍遥又有何差别。既是已定的结果,顺应天命既是。这些事,不是早就习惯了么?不是早就放下了么?如今意气这些又是怎生的?
      徒生烦恼呵徒生烦恼。如此一想,心中如醍醐灌顶般清醒不少。摇摇头颅,暗自感叹。
      一但平静下来,万物皆空。无所谓物,无所谓欲。
      我淡然一笑:“好,我签。”
      司徒似乎被我骤变的态度给吓到,一时呆在原地。我只得再次唤他。
      待我画押完毕,他收好契约。荷花这边也恰到好处的捧着食篮出现,忙着伺候我进食。
      我默默的享受她的侍奉,瞅着司徒渐渐抽搐到变形的脸庞,暗暗得意。呵呵,荷花,也许我错了。你和他,谁更傻一点?
      司徒走时之说一切尽在掌握,却并未言明几时搭救。难道我还得在此多受几日罪不成?

      原来是找人顶替啊。
      看着眼前躺在地上,脏得看不出相貌的人,我被人捂住的嘴咽下一声长叹。转过头,无言的看着司徒博渊。
      “放心,关系都买通了。只要明天午时一过,‘杜富贵’此人就从此消失。”他轻声附在耳边说,“现在我得把你换出去。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出声!”
      拉下他的手。“你还是把我打晕了扛出去吧。”
      “……”

      我被扛进一间大宅内。再醒时,荷花正坐在床沿。见我睁眼,立马出声唤道:“爷,您醒啦?”一碗凉好的茶水随即送到嘴边。
      一口气饮下,缓过劲。伸手摸上后颈,还有些酸痛。这小子!下手不会轻点?
      荷花一边替我擦脸,一边说:“爷这一睡可都过了一天时间了,必定饿了。我这就去弄些饭菜来。”
      “不急。快给爷弄桶热水来,爷要沐浴。马上!”虽说换了一身白衫,四肢也让人擦拭干净了,可心里总有阴影搁在哪儿。不洗不舒服的感觉。鼻尖似乎也能嗅见牢里那般令人反胃的馊臭味。这罪受的!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打开。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大木桶进来,放下,出去。接着又进来,手里提着两桶热气腾腾的水,倒满木桶,退出去。一名身穿翠绿花裙的女孩捧着竹篮进来,在调试好的水面上撒上鲜花瓣,然后将竹篮放在一旁的木凳上。竹篮里摆放着沐浴用的皂角,澡豆和浴具。
      好心思!
      荷花扶我起身,走过去。伸手试了试水,很好。我把荷花赶出了房间,褪尽衣衫,赤裸裸的跨进桶里。
      将头巾折好搁在额头,我又潜下去一点。让温暖尽可能的包围身体。捏着丝瓜瓤细细擦拭,全身毛孔也配合着拼命张大,让流动的水带走沉积的污垢。整个人感觉重获了新生!
      呼~~~真是舒服~~~~
      “你好惬意啊~~”一声笑语由远传来,房门又被打开。
      不悦地睁开眼。半点悠闲都不让得么?睡眼朦胧朝门边撇过去,加上水雾中视线不很清晰。只瞧见是一身穿蓝衣之人。
      听着音色极好,不过人好像很不客气。他径直走向我,声音带笑道:“本还以为杜公子会有些许不习惯,如此倒是我多虑了。”
      多虑?怎会呢,你堂堂王爷府的侍候方式,比杜家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有怎么不适应的。
      “劳驾王爷前来探望,在下惶恐。”我打着哈哈,随手行了个礼。
      “哈哈,我倒还未开口,杜公子就已经知晓身份。果然神人也!”语气上虽是随意玩笑,里面却掺杂了份狂喜。
      神人个屁!你当我耳朵聋了不是,门口那好几声“王爷”喊得假的吗?孔雀一只!
      表面上还得须臾逢迎:“哪里哪里,神人之说,不过谬传罢了。王爷英明,怎可信此民间谣言。”
      “此话差异。所谓事出有因,赵县所有人都知道,杜家公子五岁应天公所邀,于神殿游学十载,回凡身时已胸中万千智慧,人以同神位敬,连当当的威武王也是对其仰慕不已,是吧?”
      感觉肩头一沉,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其实这扇门外的人,要的都是一样的东西。就算我没有去找言五,估计最后也会被人偷或者正大光明的迎接出来。只不过前者不是掌权的那位罢了,所以,我的替身现在应该已经完成“使命”了。这世上,明里,再无“杜富贵”此人。
      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安排,等着自己以杜富贵的转世降临,“预言”国运,“推崇”新王,鼓动“改革”。
      在别人的指挥下,木偶般表演一场戏给天下看。仅为了一个人的权欲。
      可笑至极。
      “王爷说什么,在下实在愚钝。不过,鬼神之说,实属荒诞,全无可考,信则误。望王爷三思。” 我是很随意的人,但决不是随便!
      也许我说的不够委婉,肩上的手劲加重了不少。把身体往下一沉,只留头部上半部分在外。
      晕~~水快凉了!
      “王爷还有事么,能否屏外稍等?在下此时衣冠不整,实在羞愧。”我微仰着说道。头发因浸湿,纷乱地贴在脸上,遮住眼前。很好的掩饰了我此时的表情。
      “不急不急,”他嗤笑一声,手上一松,退开去。“你我如此甚好,大家坦诚相见嘛。我瞧着你也很好,很白皙的肌肤,不知触感又如何呢。若杜公子认为本王不够坦诚,本王可以马上弥补啊。”
      弥补?正奇怪如何弥补,就听见耳边“悉悉簌簌”的布料摩擦声,接着一大块投影越来越近。难道——!!!
      “啊~~~!!!!!!!”
      我叫了。
      “哇~~~~”
      王府的乌鸦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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