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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遇到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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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面是一个被咬伤的护理人员,在其他人莫名发狂的时候,她还是清醒的,但是后来的发展超乎了意料,昏倒的同事突然爬起来冲着婴儿床的孩子咬过去,她惊慌中抱着离得最近的婴儿躲到这间屋子,外面孩子尖锐的哭声很快就停了。
外面的感染者在分食完了,听见小隔间里面婴儿的哭声,很快就摇头晃脑的围了上来,使劲的拍着门,在对峙的过程中,她被从门缝中挤进来的人头咬到了胳膊,直到整个小臂上的肌肉和皮肤被狠狠的撕下一大片,才解救出自己手把门关上。
小婴儿才只有两个月大,苦累了很快就睡着了,她试图打电话联系,但是信号被屏蔽了,虽然没有伤及大动脉,但是创口巨大。
易耳耳打开门,旁边的女人失血严重,脸色苍白,衬得脸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管无比渗人,眼睛也开始浑浊,左臂用尿片包裹住,已经没有血渗出来了。她指了指躺在桌子上喝奶的小家伙,突然就像是被切断了呼吸,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喉咙,发出巨大的喘气声,躺在地上开始抽搐。
易耳耳把手里锋利的刀插进她心脏,让她安静下来。
一直安静喝奶的小家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抱着奶瓶大哭起来。
她把门重新用柜子抵好,抱起孩子。
门外传来抓门和嘶吼的,小家伙哭的更加厉害了,她忙着哄孩子没有注意到地上躺着已经死去的护理员又抽搐了两下,睁开了已经完全变样的眼睛,缓慢的爬起来往她后背走来。
易耳耳从孩子明亮的眼睛中看到了背后靠近的护理员,她把孩子重新放到了桌子上,张开双臂挡在前面。
护理员的目标显然不是易耳耳,她张大嘴巴冲着后面的小婴儿过去,还在高烧阶段的易耳耳几乎是甩出去的,她反手拽住护理员的长发,几乎拼上了吃奶的力气把她拽倒在地上,拔出胸口的刀扎进眼睛,由于力气太小,只扎爆了眼球,护理员依旧在挣扎着要爬起来。她这次从后脑和脖颈的连接处狠狠扎进去,挣扎终于停止了。
“连心脏停止跳动还能活动吗?”摊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易耳耳感到了巨大的恐惧。
虽然已经度过最危险的时期,但是高烧和之前注射药物的副作用也不容忽视,她抱着孩子回到了-6楼,就开始了缓慢的康复阶段。由于拥有了一个类似“丧尸隐形”的感染后遗症,易耳耳顺利地把自己和小婴儿用的吃的东西都搬下来了,还一层楼一层楼的检查有没有活着的人。
在感染爆发大多数人都变成了丧尸,小部分没有转变的人也都被撕碎啃食了,整个宿舍区和休息区一片血腥狼藉。
在过了半个月后,她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但是身体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体温在32摄氏度左右,心跳每分钟40~50下,代谢变得很缓慢,食物摄取量减少,在外貌上,因为血压和供血的变化,脸色苍白,眼睛失去了光泽,瞳孔维持在了灰色,就像只吸血鬼一样。
就连小家伙也下意识的讨厌这样的体温,如果她直接用手指去摸他的脸和屁股,他就直接哭给她看。
易耳耳收拾了收拾,背后是从别人宿舍找出来的超大旅行包,胸前挂着裹了好几层的小家伙,右手还提了个包,里面是奶粉、热水、尿片之类的婴儿必需品,还装着从自己身上提取出来的抗体,只有三支,因为抽血什么的对现在身体太难了。
她打算出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外面的人,做好防御措施,最好还能把抗体投入到人体试验中,研究所里的动物们在感染之初就已经全部都死了,连参考的数据都没有。
这时候的易耳耳根本不知道已经全球范围内感染大爆发了,她还憧憬着外面的世界。
研究所的地面是个空旷的大厅,停了许多汽车,大厅外面还有直升机和小型客机,易耳耳好奇到处看的时候,有几个穿着深蓝制服的感染者从角落里晃晃荡荡的走出来,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试图打开车门,结果门没打开还发出了刺耳的滴滴声,把游荡的感染者全都吸引过来了。
她暗骂一声,伏低身体绕开,赶紧出了这个大厅。在机场的旁边停着几辆充电的电动车,易耳耳觉得这些连门都没有的车绝对比里面的好操作,在进行了一系列的尝试后,她发现其实挺简单的。沿着积了些灰的马路,车子慢悠悠的驶了出去。
马路两边是茂密高松的树林,很难透过林子看见远处的景色,即使是这样单调的景色,对于易耳耳而言也很新奇,她漫不经心的握着方向盘,看看天空的云彩形状变换,看看树,要不就闭上眼深深的呼吸,车子被开的东倒西歪,而且还是逆向行驶,好在马路很宽,而且只有她一辆速度缓慢的电动车。
在将近中午的时候,她们终于出了林子,来到了一个不大的镇子,远远看来镇子上都是徘徊的丧尸,她把车子停下,裹紧了小家伙,尽量挑丧尸少的街道走进去。
在一家围墙有三米高,四层楼的房子前,聚集着许多车,前后相连没有一丝缝隙,把大门围起来,有一个穿着蓝白相间运动外套的男孩站在车顶,手里还拿着一把很大的西瓜刀,他很快发现了易耳耳。
还带着副眼镜的男孩子对她挥挥手,让她过来。
等走近了看着她苍白异常的脸,他才用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问她,
“你没有感染吧?”
易耳耳摇摇头,
男孩子显然不太适应和陌生人打交道,他放下刀抓了抓向后梳的头发,
“那你等一下,我进去叫人。”他说完就利落的跳下车,走了两步像想起了什么,又转回来,从汽车的前盖那跳上来,伸出手去拿她的包,
“你先进来,万一有丧尸过来不好弄。”
这个男孩子身上满是学生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易耳耳把怀里睡着的小家伙递给他,他显然没有料到这是个孩子,动作有些笨拙的但是很认真的抱在怀里,等爬过汽车,再还给她,然后一路小跑的进去叫人了。
很快男孩子领着一群大人就出来,领头的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打量了一会儿,问了问了名字,家里还有没有人吗就带她进去了。
林杰君看着面前这个有点不知所措,小声回答问题的女孩,不由得想到在外地上大学,不知道还活着没有的大女儿,再一听说她家里人没有人了,觉得在现在这个世道上能帮人一把是一把,打算之后在细问。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原本铺在地上的红砖已经掀开露出土壤,砖头堆在墙角码成了可以瞭望的台子,地被划分成了一块块,易耳耳猜测这大概种了种子,沿着一条小路来到房子前,里面的装饰很豪华,有点像电影里的欧式宫廷,只是白色的地板上积了很多灰尘和脚印。
一个有点发福的女人拿了杯水让她坐在沙发上,所有人都很好奇易耳耳的到来,但是对她怀里的孩子显然更好奇,
“小姑娘,我姓林,你叫我林叔叔就行”他指了指还在睡觉的小婴儿问道:“这孩子是?”
易耳耳还不习惯这种说一半让人去接的对话方式,她愣了一会见所有人都盯着她看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这个孩子是我的。”
她不知道这样的话让她从弱小要保护的小姑娘变成了行为浪荡和小男生乱搞产子的不良少女,她只是觉得要是按照事实回答太麻烦了,潜意识里拒绝透露了自己和孩子的身份。
果然坐在她旁边的中年女人也就是林杰君的老婆梁喜被吓到了,
“小姑娘,你还没有十八岁吧,怎么这么小就生孩子了?”
“是吗,不可以吗?”她反问道。
“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是基因改造延迟衰老的原因吗?”易耳耳心里暗暗想着,完全没有抓住对话中的重点。
这句话显然激起了这些保守大家长门的战斗雄心,接下来将近一个小时围绕着易耳耳展开了“什么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孩”、“不负责任的生子惨案”“家教对一个人发展的重要性”。
她有点后悔之前的话了,这么多嘴对她说教真是太可怕了,刚开始还敢问句“为什么”,到后来就只能点后说是了。
最后意味深长的表示要易耳耳留下来感受下他们大家庭的教养。
通过对话,易耳耳大概了解了这是林家的老家,平常只有两个老人在乡下,林杰君在外面做生意打拼,还把自己的弟弟妹妹带出去了,小有成就,大家趁着中秋节回来看老人,遇到了爆发的大感染,就都留下来没回城里了。
虽然其中有许多英雄式的个人简介,还有大量的炫耀式举例,比如镇子上最好的房子、门外的一排车子,和一些充满神话色彩的臆想,像“其家都有变成丧尸的人,我家就没有,这是什么,就是老爷保佑我们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