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向日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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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花园后，埃默洛尔德没有急着回办公室，趁着自己还有富余的时间，她便到咖啡店去了一趟。
联调局学院里开设的咖啡店生意一向来很好，毕竟在熬夜加班面前，咖啡因的确是个得力助手。而在排了大约十来分钟的队后，埃默洛尔德总算是拎上了几杯咖啡回了大楼。
大厅里并没有像前段时间那么繁忙，也许是因为他们这几个部门近期事情减轻了不少的缘故。因此，当贝弗利卡茨迎面走来的时候，埃默洛尔德一眼便看到了她——这位女法医似乎在找着什么，神色里藏着丝焦急。
出于礼貌，埃默洛尔德冲她打了声招呼。
“嗨！”贝弗利回了个礼，眼神却还在四处瞟着，看上去颇有些心不在焉。
“你在找什么？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这次，对方终于将注意力转了回来，“我在找威尔，”她抿了抿嘴，“杰克找他，我以为他还在解剖室呆着，但显然他没有。”
“如果是格莱姆先生的话，”埃默洛尔德手指冲着外头比了个大致的方向，“他现在应该在花园呆着，我刚刚才同他分开。”
这回答让贝弗利松了口气，“谢天谢地。”
“怎么了，你看上去特别担心的样子。”
“倒也不是，只是威尔最近的样子让我有点不太放心。”
闻言，埃默洛尔德显得有点疑惑，“上次就听你说他状态不太好，是还没恢复吗？”
“比起恢复，倒不如说是更严重了。他最近好几次差点破坏现场，还总是无缘无故地走神，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他自己说是压力过大。”见贝弗利不解，埃默洛尔德便又补充道：“我刚刚同他聊了一会儿。”
“希望杰克能同他好好沟通一下吧！”
尽管贝弗利这么说，但谁都能猜到杰克和威尔的谈话结果会是如何。
不过较于威尔格兰姆未来的工作模式，埃默洛尔德对于贝弗利所说的日常精神表现反倒更在意些。
幻觉、意识障碍、缺失方向感，再加上头痛，如果说一开始还是猜测，那么现在她就能完全确定威尔的病症就是脑炎没错了。但仅靠这些还不够，她还得得到些更实质性的资料。
埃默洛尔德将手里的几杯咖啡放在了黛西还有其他几个同事的桌上后，就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发了封邮件，然后就看着书磨到了下午下班时间。
她今天本可以早些回家的，不过由于今晚还有约，就借着早下了班的机会，开着车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马里兰州——巴尔的摩避风港精神疗养院，距离联调局学院差不多1个多小时的车程，也这正是艾比盖尔.霍布斯平日所在的地方。
这处疗养院的环境极为幽静，对于需要心理治疗的病人来说确实是个好地方。但对像艾比盖尔这类的情况，反倒更像是一处软禁用的监狱。
正如埃默洛尔德过去所说的，在进入FBI时她确实有幸翻阅了“明尼苏达州伯劳鸟案”的卷宗，但对于里面的一些细节，她却总觉得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存在。
“阿莫斯小姐，她就在里面。”
医护人员的提醒打断了她的思考，埃默洛尔德便不得不放下心思，推开了面前的门。
“你一个人来的？”在她打过招呼后，艾比盖尔如此问道。
埃默洛尔德搁放大衣的手微微一顿，笑道：“今天只有我一个。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没有，我只是……”艾比盖尔嚅嗫着，然后才小声地接了句，“没想到你会独自来。”
“怎么说现在也算是家人，空了自然得来看看你。”埃默洛尔德说着从包里掏出了几本书递给她，顺便将一直捧在手里的花束剪开，慢慢悠悠地往桌上的花瓶里插了起来，“上次时间仓促，和你没聊上多久，不过听你的意思似乎对FBI的工作很感兴趣，就找了几本有意思的带来给你看看，希望你会喜欢。”
艾比盖尔闻言扫了那几本书一眼，见一大半都是些心理学书籍，还有一些则是经典案例集。
“为什么都是心理学？”她问道。
“你对FBI的了解大多来自与行为分析部的接触，所以就想着你会对这他们的领域更感兴趣些。外加……”埃默洛尔德抬头笑了笑，“你在心理学上有些天赋。”
“我记得你是个法医。”
“对。不过怎么说也是在FBI工作的，总得接触些心理学的知识。你在这方面的敏锐性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了。”
艾比盖尔随意地点了点头，顺手拿起本书翻阅起来。见她确实感兴趣，埃默洛尔德也就不急着搭话，遂也专心弄起插花来。
她今天带了一大束向日葵，金灿灿、暖阳一般的颜色放在色彩单调的病房里显得煞是亮眼，再配上几根尤加利，看上去就更加生机勃勃的了。
埃默洛尔德对一部分的枝干剪裁了一番，刚放下剪刀准备好好观察一番，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进之处，余光就瞥见艾比盖尔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了。
“怎么了？你喜欢这颜色吗？”
“嗯。”艾比盖尔应了一声，随后便挪开了目光，“谢谢你。”
这次换埃默洛尔德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她才重新开口问道：“我在这儿会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吗？”
“什么？”
埃默洛尔德早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插满花的花瓶推到了桌子的一端，转而抵着腮看着艾比盖尔，“抱歉，我应该想到的。”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我年龄同你差得不多。”
一句话便让艾比盖尔的脸色变得苍白。
埃默洛尔德叹了口气，语气也随之变得轻柔，“是我疏忽了。”她瞥了眼对方不自觉蜷缩起来的手指，继续道：“虽然这话他们几个可能都同你说过，但你必须得清楚，你父亲所做的事并不该由你来承担。”
“但他确实是因为我才会把目标转到那些无辜的同龄女孩身上。我只是……”
“孩子是无法选择父母的，艾比盖尔。而在事发前你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连环杀人犯，加上因他的爱而产生的孺慕之情会让你无视生活里那些奇怪的小细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用他的方式‘绑架’了你。”埃默洛尔德拨弄着花瓶里的向日葵，“如果不是FBI发现，你们一家子也许会这么一辈子下去。”
“我不知道……但如果现在让我选择，我想我一定不会想要这种生活。他最想杀的人就是我，又舍不得下手，就转而去猎杀别的女孩，这种爱我……”
埃默洛尔德摇了摇头，阻止她继续往下想，“我来这儿并不是希望加重你的心理负担或是让你再回忆些不好的东西的。我们都希望你能尽快走出来，重新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家’。”她看着对方挂在睫毛上欲掉不掉的泪珠，微微前倾用手帕替她擦了去，才接着道：“我能感觉的出来，汉尼拔很喜欢你。”
“……”艾比盖尔张了张口却没说话。
“我想他会提出做你监护人的要求，也是因为感同身受。类似经历的人确实更容易产生共情。”
“那你呢？我听说你们之间也没有血缘关系。”
“我的情况比较复杂。”埃默洛尔德说这话时有点儿漫不经心，“我已逝的母亲是他的婶婶，所以自然而然地就由他来做我的监护人了。我们两构建关系的情况和你的并不相同。”
“我……我说不准。但他确实对我很好。”艾比盖尔的眼神有些闪烁，她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上伤疤，“我现在只想好好生活。”
“会的。汉尼拔他们会帮助你的。”
那才见鬼了！
威尔格莱姆和布鲁姆博士会怎么做她不清楚，但汉尼拔却是绝不可能出于好心帮助艾比盖尔的。从聊天来看，这位“明州伯劳鸟”的女儿似乎异常依赖汉尼拔，但也就是这种依赖，反倒给了她一种奇异的违和感。
艾比盖尔的依赖与其说是情感上的依赖，倒不如说是能力上的依赖要来得更明确些。他们两也许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也许是汉尼拔帮她做了什么她无法独自完成的事。总之不管是哪个猜测，除他们自己以外，一定不会有其他人知晓过。
而汉尼拔会这么做的动机，就让埃默洛尔德有些感兴趣了——要知道他从来不是个会浪费时间精力去可怜同情别人的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实在是有意思得很。
埃默洛尔德难得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但很快的，在她拜访了艾比盖尔的1天后，收到了自己所期盼的回信。
速度快得让人有点儿意外！
这封信件来自埃默洛尔德研究生时的选修课老师，这位虽然不是她的导师，但一个学期下来，对方对她的印象还是极深的——老师对好学生的印象似乎向来都要好上很多。
埃默洛尔德这次发送邮件本也是出于试试的想法，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得到回复。她轻挑着眉，点开了那封推荐信，一目三行地下来，一眼便看到了重点内容。
很幸运，里面所推荐的机构名正是她所希望的那家！
埃默洛尔德将那封邮件里的文件打印出来，与其他所需的文件整合在了一起，便同部门请了个假，打算明日就再往巴尔的摩跑上一趟。
她有很强烈的预感，这次的调查很有可能会帮助她拨开那片名为“违和感”的迷雾！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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