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猫爱喝大米粥》吕子吕

30、旧识

　　“我？难道我没说过我和展昭一样？”白玉堂从墙头一跃而下。
　　米舟后退了一步：“白大人。”
　　白玉堂一把勾住米舟的脖子：“跟哥哥这么见外干嘛？吃了没？没吃一会儿一起出去吃啊，哥哥请客。”
　　米舟双眼放光：“没吃!请务必叫上我。”
　　后面的赵虎回忆了一下米舟吃掉的两碗饭……
　　依然在太白楼，依然是展昭白玉堂米舟三人。
　　“我最近没什么事了呢，觉得有点无聊啊，展大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白玉堂挑眉：“嗯？你书写完了？”
　　“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哈哈!”
　　“米……米公子？”窗外一个男子带着些不确定。
　　“嗯？”米舟转过头去，只觉得面前这汉子有些眼熟，一时没想起是谁：“你是……”
　　那人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公子，我是曹辉，曹光耀。”
　　米舟想起来了：“你是应天府的曹光耀!”
　　“是啊，多谢当日公子的救命之恩。”曹光耀站在窗外郑重的行了一礼。
　　米舟起身隔着窗户与他讲话：“你也来开封啦，你爷爷和妹子可还好？”
　　曹辉的笑容带着苦涩：“还好，还好。”
　　米舟对情绪十分敏感，虽然曹辉掩饰的很好，但米舟还是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米舟和展白二人说了一声，就走出了酒楼。
　　“你可是有什么难事？”米舟问。
　　曹辉心里一突，他真的是见到恩公一时高兴，忘了自己的处境，贸然的跟恩公打了招呼，现在又被恩公察觉出自己有难处……
　　“没有，我们到了开封，重新开始了，爷爷识字，平时揽一些抄书的活计，我力气大，帮人搬运货物，也能挣不少。”曹辉满脸的笑容，仿佛真的生活的很好一样。
　　但是米舟却更担心，当初曹辉不惜得罪衙内也要救出来的妹妹，他此刻却连提都没提。
　　固然，一个闺阁女子不方便在外男面前说，但是米舟却不同。
　　说到底，他和曹辉是因为那个妹妹才有了交集。
　　米舟见曹辉不提，便主动问：“你妹妹怎么样了？”
　　曹辉的笑容僵住了，良久，他长叹一声：“恩公你就别问了。”
　　米舟见他实在不愿说，也就不强求了：“我住在开封府隔壁，如若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曹辉苦笑：“多谢恩公。”
　　米舟看着曹辉离开的背影，满心的忧虑。
　　白玉堂揽着米舟的肩膀说道：“此人看着目光清正，倒是个好汉子。”
　　米舟侧头看着白玉堂问道：“白大哥，我把他当朋友，现在朋友有困难，还不愿意跟我说，我也不想强求，但是心里却不痛快，怎么办？”
　　展昭走出来，听到米舟的一番话，安慰道：“他或许可以自己度过困难。”
　　“我知道的，但是我很担心。”米舟跟曹辉算是一见如故，当初帮了曹辉，哪怕他担惊受怕的一夜没睡好，也没有后悔帮了他。
　　有些人投缘，只要见过一次就可以成为生死之交。
　　虽然开始没认出曹辉，那是因为短短几个月，曹辉的变化太大了。
　　原本还算精神的汉子，如今神情萎靡。
　　米舟更加担心了。
　　但是既然对方不愿说，米舟也不会勉强，如果曹辉真的撑不住了，他会来找他的。
　　但是，米舟从未想过再次见到曹辉，是这样的一幕。
　　米舟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晃了两天，上午去米府陪母亲，下午回家写书，与米霖现在至少能聊几句了。
　　这日米舟从米府回家，见前面乱糟糟的，便想去凑热闹。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却见到曹辉死死抱住一个女子。
　　“大娘，这是怎么回事？”米舟拉住一个大娘问道。
　　大娘看了半天，也大概知道了些什么，却没有说，只是笼统的说了下现在的情况：“那姑娘要跳河。”
　　米舟皱眉，正踌躇着要不要去帮忙，曹辉已经看见他了：“恩公!”
　　米舟上前拉住他，三个人排成一排拔萝卜一样。
　　米舟在吵闹声中突然听到一声细小的“咕噜”声。
　　他的表情霎时一言难尽：“姑娘，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要不咱先吃饭去？也不知自杀的死后能不能得到供奉，至少在活着的时候吃饱点，你说是不？”
　　姑娘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自杀，她这段时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难过中，也没怎么吃饭，精神没有饥饿感，不代表身体不饿。
　　被米舟一说，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姑娘顿时羞愤至极，居然一把推开了曹辉和米舟，捂着脸跑了。
　　曹辉匆忙的跟米舟道谢，就追着姑娘跑了。
　　米舟怕再出什么事，也就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了一座破旧的院子前。
　　这是个大杂院，里面差不多住了3，4户人家。
　　米舟一眼就看见拉住姑娘的曹辉。
　　“桃儿!”曹辉一把拉住妹妹，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
　　米舟见兄妹俩面面相觑，就是不说话，干咳了一声：“这里人多，不如去我那聊聊？”
　　曹辉想拒绝，他觉得太过麻烦恩公了，但目光所及的地方，那些邻居都在暗自关注着他们。
　　曹辉看着低头不语的妹妹叹了口气：“麻烦恩公了。”
　　“叫上你爷爷一起去吧，老人家肯定也很担心。”
　　于是米舟就带着曹辉一家三口回了家。
　　“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
　　米舟端来了小蛋糕，递给了桃儿一个。
　　桃儿接过来轻声道谢，小口小口的咬着蛋糕，突然就哭了起来。
　　米舟和曹辉顿时手忙脚乱。
　　“怎么哭了？是蛋糕不好吃吗？”米舟问。
　　桃儿低着脑袋，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我太没用了，还拖累了哥哥和爷爷。”
　　曹辉的爷爷姓陆，人家都叫他陆老头。
　　孤寡老人，发妻早亡，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后来见到了流浪的曹辉和桃儿，就收养了他们。
　　此时的陆老头满脸的愁苦之色。
　　“丫头啊，这不是你的错。”
　　桃儿是个执拗的人，此时又钻了牛角尖：“要不是我接了李府的绣活，就不会被李衙内抓进府里去，还累的兄长救我，又连累爷爷受伤，现在我们背井离乡，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每日看着爷爷和兄长这么操劳，可是我又什么都做不了，我……我……”桃儿越说越难过，不禁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若不是我手受了伤，现在还能借些绣活补贴家用，可是……可是我……”
　　米舟听了半天，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
　　桃儿在衙内府上伤了手，现在又背井离乡的看着曹辉和陆老头每日操劳，自己却帮不上忙，曹辉怕桃儿的手落病根，天凉的时候都不让她干活儿，桃儿认为自己拖累了家人，打算一死了之，为家里减轻负担。
　　米舟叹了口气，都是为对方好，却弄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