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猫爱喝大米粥》吕子吕

12、父母

　　白玉堂在进城后就与米舟道别了，说是先去看个旧友，过几天再来找米舟玩。
　　王喜几人也“□□”结了钱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米舟一个人面对从来没见过的兄长。
　　两人激动的情绪褪去后，都有些尴尬。相顾无言的相互盯了对方一会儿，米浩然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好了，我带你去见见父亲母亲吧。他们可都盼着你呢。”
　　米舟关键的时候又开始犯拧了，心里嘀嘀咕咕的想着“会想我？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信都没给我写过一封。”
　　米浩然看着弟弟的表情，心下黯然，对于父亲的做法，他虽然不赞同，但是为人子的确不能说什么。
　　等二人拉拉扯扯的进了门，米舟就看见一个美妇人哭着跑到自己身边，一把将自己抱住：“娘的儿啊！可想死为娘了!”
　　米舟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时隔多年，这个怀抱还是那么温暖。
　　米舟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堵得慌，那一声“娘”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哼！你不是说不来吗？”米霖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温馨。
　　米舟原本激动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他松开母亲，冷淡的退后了两步，恭敬且疏远的认真行礼：“见过……父亲。”
　　与之前那声饱含温情的兄长不同，这一声父亲只单单是父亲两个字而已。
　　米霖在话出口的一刹那就后悔了，他总是那么别扭，尤其是面对至亲的时候，原本他也想抱住小儿子亲亲热热的说说话，但也不知为什么，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这样。
　　但是一看小儿子冰冷疏远的态度，他又别扭起来了。
　　老子是你亲爹，说你一句你就敢给我摆脸子看？！不孝!大大的不孝!
　　米浩然和米夫人周氏急得不行。
　　“娘的乖儿，你爹就是这脾气，他嘴里不说，心里可念着你呢，亲自给你布置的房间呢。”周氏笑着打算缓解一下气氛。
　　但原本精心布置房间的事，被妻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米霖又觉得有些尴尬，他强硬的“哼”了一声：“我可不是给他布置的!”
　　周氏简直要被气死，她凶狠的瞪了一眼丈夫，正想对米舟解释，就只听米舟先一步开口：“原来是这样，那正好也省的叨扰家里了，我有一好友早年来到开封做官，前几天收到来信，说已经给我置办了宅子，我来了之后直接住进去就好，也省的劳父母为我费心了，之后儿子会时常回来请安的。”
　　他后退了两步：“那儿子就先去放置行礼，明日再来见过父母。”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米府。
　　周氏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几步来到米霖身边，伸手掐了他好几下：“你说你这个挨千刀的!你非要逼死我吗你？!当初你将儿子说送走就送走，自己不写信就算了，还拦着不让我写信，如今儿子好不容易来了，你却活活的将人赶走了!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你!”
　　周氏是真心惦记着自己着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儿子，可她却连一句娘都没听见儿子叫。
　　米浩然对父亲着脾气也是无语了，他有心想劝，却还是放弃了。他不放心才来开封还人生地不熟的弟弟，便追了出去。
　　米舟一离开米府，心里的委屈就破冰而出。
　　一边走一边哭，狼狈不堪的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白玉堂约了展昭在太白楼喝酒，原本只是往窗外随眼一瞥，却一下子定住了：“米舟!”
　　米舟听见有人叫他，抬头一看，原来是白玉堂。
　　“你这是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白玉堂从二楼窗口跃下。
　　米舟越想越难受，索性抱着白玉堂嚎啕大哭起来。
　　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白玉堂一脸尴尬的被米舟抱着，胸前的衣襟已经湿了一片。
　　展昭老远就看见白玉堂了，眼看着好友这么狼狈不堪的样子，纯良的御猫正要过去给好友解围，就见另一个好友冲了上去。
　　米浩然也没想到弟弟能在大街上哭出来。
　　看着被弟弟抱住大哭的人，他还以为是弟弟嘴里说的那个给他置办房子的人。
　　于是有些尴尬的上去问道：“兄台失礼了，我是米舟的兄长，劳烦兄台给我弟弟置办宅子了。”
　　白玉堂一脸懵逼的看着米浩然，又看看还在哭的米舟，完全没弄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白兄，米兄，这是怎么回事？”展昭走过来一脸惊奇的问。
　　白玉堂终于缓过来了，但还是好心的揽着米舟：“我们先去上面说。”
　　米舟抬起头，一双杏眼都哭肿了，原本已经稳定下来了的情绪在看见米浩然的时候又崩溃了。
　　米舟本来就不是坚强的性子，上辈子被父母哥哥宠着长大，不然也不能想学这个就学这个，说不想学了就不学了。
　　这辈子虽然没有父母的关爱，但也是被爷爷和管家宠大的，连去学堂书院夫子也都惜材宠着他。
　　如果有人指着鼻子骂他一顿，或者打他一顿，他也许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但是父亲冷漠的态度却伤透了他。
　　白玉堂大手一挥，将二楼包了下来，4个人就这么尴尬的坐在一起，只有米舟委屈的啜泣声。
　　米浩然又是心疼又是尴尬，但是在外人面前，自己父亲的不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唔……是，是你们，逼，比我来的!又，又不是我自己，自己要来的。”米舟抽泣着，越想心里越委屈：“我说，我说我不来，来了你们，你们又嫌弃我!唔啊啊啊啊啊!”
　　越说越气，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又崩溃了。
　　展昭看向米浩然：“米伯伯又……”
　　米浩然悲愤的闭着眼点了点头，只有白玉堂一脸的茫然：“怎么回事？”
　　米浩然给展昭递了个眼神，示意展昭解释，毕竟自己父亲这脾气，他这个做儿子的真的说不出口。
　　“米大人这脾气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他其实没坏心，就是嘴……”说到这里展昭看了米浩然一眼，没再说下去。
　　白玉堂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我与米舟相识不久，但也能感觉到他对见到父母有多期待。米大人这……这……”白玉堂此时对米舟充满了怜惜。
　　米舟哭着哭着就没声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桌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不时地吸溜一下鼻涕。
　　见到他这种状态，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米浩然作为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此时不管说什么，米舟都是不爱听的。
　　而白玉堂和展昭两个外人也不好对人家的家事说什么。
　　“我要回燕州。”米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米浩然大惊，一把拉住米舟：“弟弟你冷静一下!就算父亲这么说你，但是你想想母亲啊！我很多次见到母亲对着你当初用过的小衣服流泪，为了母亲，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米舟眼睛动了动，眼眶越来越红，鼻音很重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