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无规则复活》唐知念

2、争锋相对

　　理所当然的，越级考试非常愉悦地PASS了。
　　两周后，在飞机场凌乱的艾伯特才知道，日本的四月还是有点冷的。至少这一天，风挺大的。
　　——我后悔没硬要你带上风衣了，噢，好容易整好的发型又毁了。
　　“不，今天只是比较特别，平常四月份不会那么冷。”艾伯特坚持，身为本土居民，他坚信自己在这方面比洋人有权威得多。
　　——哼，就你有理了？
　　傲娇的男孩。艾伯特默默摇头，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转眼间，就看到行李寄存处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着深色西服，神态严谨庄重。男人身边靠着几个大行李箱。
　　艾伯特加快了脚步。
　　听到脚步声，男人转过头来，用手指抬了抬眼镜框，面无表情：“Albert Fox先生？”
　　先生……咳咳，他顶多是个小少年。艾伯特点点头，试探道：“是田野村明理事？”
　　男人站直了些，提起其中一个较大的行李箱往外走去：“我来接你去冰帝高中部登记，然后你联系的……千本小姐会在那里等你。”他说道千本的时候有些不自然，毕竟不论是艾伯特父母还是校方，都很惊讶于艾伯特认识的熟人竟然是个女生。
　　艾伯特红了红脸，男生他虽然也不是不认识，但是绝对不可能让他去住——更不可能会像临雪一样平淡地接受他魂穿的事实。
　　但是这个脸红在旁人看起来，简直是代表了一些……隐秘的事情。
　　田野理事轻咳了一声：“现在还是高中生，精力最好放在学习上。”
　　“……啊？好的。”艾伯特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应了。
　　田野再次瞥了他一眼，这个福克斯小少爷跟平时听说的形象有些出入……拘谨了许多。但他把这归结于人生地不熟，也没太在意。
　　唯一在意的只有这个小少爷身体的原主人。
　　——嗤，白痴。他以为你和千本临雪有说不清的关系。
　　“什么？”艾伯特低声问道。
　　——………………服了你的单纯！他以为你们关系暧昧，你现在可是男人！闭嘴，不是男孩是男人！
　　“……”艾伯特一脸僵硬，他和临雪？怎么可能。

　　尽管做了非常久的思想建设，但是当他再一次以学生的身份站在冰帝高中高调的建筑物门口时，心里还是有点震撼。从没想过，站在这个校门口，都会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甚至比第一天站在校门时还激烈的感觉。
　　心砰砰地快要跳出来了。
　　一想到快要可以见到那个人熟悉的脸……即使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轻视。
　　说起来，那个人除了对网球队的队友以外，还真没见过对其他同学或者老师摆热脸呢。
　　当然了，以迹部大少爷的身份，根本不需要摆摆好脸色，就会有一群人向他示好的。
　　——你在发什么呆？快走啊，我可不想自己的身体被看白痴一样的目光扫射！
　　Albert在脑子里狂催，才唤醒了某人的魂。
　　快步跟上田野理事的脚步，绕过无比熟悉的教学楼，走到综合楼……哦，简直不能说是楼，如果不是矗立在校园里，都可以把它当做宫殿来看了。
　　——不要用这种恶心的目光看这个楼好吗？他还没我家十分之一大！
　　“咦？你家不是就四百平米吗？”
　　——我说本家！拜托，你好歹呆在那儿两周，脑子为什么就像第一天来一样混乱？
　　……因为从没去记过。
　　“不是有你吗，哈哈……”艾伯特决定讨好一下这个小少爷。

　　登记做的很快，只需要签个名点个头就行了。
　　为了让他顺利进入高一年A班，福克斯夫妇很大手笔地捐了……一层楼的画廊和一栋楼的音乐殿堂给了冰帝。
　　——那当然是因为我，我喜欢的是艺术画和钢琴。
　　“……很不幸那都是我不会的。”
　　——我能理解你，毕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就是说，他们除了学会养活自己以外，什么都不会。啧啧，真可怜。我一直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把这句话当成教育经典名言使用。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彻彻底底被误解了吧？

　　“阿……艾伯特！”千本临雪见到艾伯特时愣了一愣，然后飞快地冲了过来——被闪开。
　　——当然得闪开，不然你还没见到迹部景吾一眼，就会被挂上千本临雪未婚夫的名号了。
　　为了不让这件事发生，愧疚的艾伯特闪开了好友的熊扑。
　　当然，临雪也不会太在意。相反的，要是真抱在一起了，她才会觉得，非常非常失礼。
　　“你长得真可爱，阿晴。”低声叫着“艾伯特”的昵称，临雪揉了揉他的头发。
　　——天，真是个失礼的女人！让她把手拿开！
　　当然没有这么做，反而，艾伯特觉得挺舒服的。
　　“临雪，我回来了。”她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这么一句，扭头却发现挚友眼圈红了。
　　“……别啊，我，我只是这么一说，你这么一听……”
　　迟来的拥抱还是补上了，临雪轻轻啜了一声：“你父母都很伤心，他们上周三办了你的葬礼，能去的都去了……我也去了。”
　　艾伯特轻轻点头。
　　“迹部同学也去了。虽然只是在外面站了几分钟。”
　　艾伯特拍着临雪的手一僵。
　　……只是，尽个同学之情吧？
　　但是，脸还是红了起来。

　　临雪的管家等在门外，神色恭谨。这让艾伯特受宠若惊——临雪家也算是比较有钱的家族，也有了四五代的历史。管家以往看着她和临雪走一块，脸色都会很难看，然后不动声色地把临雪带走。
　　现在却不等艾伯特和他问好，就在一米处行了个大礼：“鄙人谨代表千本家族，诚切地欢迎小福克斯先生的来到。家主命鄙人向您问好。”
　　在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稍稍前倾——然后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是神色应该是傲慢的。
　　艾伯特等进了车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权：“Albert？你刚刚控制了我？”
　　——哼，并没有。这只是贵族礼节的条件反射罢了。
　　“……可是，太失礼了。”
　　——什么？见鬼，你应该在一个恰当的时间把礼仪捡一捡——从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贵族开始。那只是个管家，你难道想对他傻兮兮的笑然后同样回一个鞠躬礼么！
　　……真的是这么想的。
　　——噢，别傻了。那只会让人家看不起你罢了。我说过多少次，福克斯家族是个历史悠久的大家！从资产阶级革命那会儿就存在了！当初立宪的时候，我的某个祖先还在那坐着呢！
　　资资产阶级革命？艾伯特觉得自己的嘴唇在颤抖了。
　　“阿晴，你刚刚怎么了？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千本临雪凑过来低语。
　　“这个身体的原、原主人的意识吧？”
　　“……”临雪陷入了沉默。
　　直到下车，她才说了一句：“小心点比较好，毕竟你这个状况也是第一回遇到过。”
　　——这个女人居然叫你小心我？哼，谁比谁危险还需要猜么？
　　“……临雪至少不会骂我蠢，你最危险了。”
　　——噢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吧！
　　“临雪请了上午的假陪我，你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损我，你觉得呢？”
　　——是谁用了我的身体，让我只能这么无聊的做有失风度的无聊透顶的事？！
　　“…………抱歉。”艾伯特突然轻声说道。
　　——………………道毛歉？
　　——………………喂，说话！
　　——……………………老子不用你同情啊喂！

　　脑子里那个小少爷一直在吵个不停，但是艾伯特至始至终没再开过口。
　　他觉得自己是罪恶的，夺舍……是的，夺舍，虽不是他自愿，却是他所为。
　　但是，为了重新站在这里，站在那个人身边，他却义无反顾的做了。
　　……以后要对Albert好些，至少不顶嘴了。
　　艾伯特下定了决心。
　　……殊不知原主人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斗嘴。他快无聊得发霉了——如果灵魂也会发霉的话。

　　下午，乘千本家的车，又一次站在冰帝高中的门口。
　　临雪站在他身边，担心地问道：“紧张吗？”
　　“嗯，有点。”岂止是有点，快爆炸了。
　　临雪和他不在一个班级，只能陪他到教学楼楼梯口，一路安慰云云。艾伯特觉得上午的角色要转换了，现在想哭的是他才对。
　　——唧唧歪歪，特磨蹭。
　　……继续不理，哦不，不回嘴。
　　于是小少爷郁闷得快撞墙了。
　　班主任站在门外吹了五分钟凉风，总算见到要见的身影墨迹地从楼梯拐角处出现。她定定神，走上前去。
　　“Albert同学？”得到肯定的回应后，班主任继续说道：“还有七分钟上课，你可以来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噢，有几个同学还没来，不过没事。”
　　她带着艾伯特走，又不回头地说道：“听说你美术和钢琴学得很好，我建议你当班艺委如何？”
　　——哼哼，本少爷的美术可是自学成才的，哪来的破消息？
　　“……好。”艾伯特尽量无视脑海的声音，轻轻回答。
　　话音刚落，就到了……再熟悉不过的教室门口。
　　班主任先进去整顿秩序，然后说道：“今天班上要来以为新同学——年纪比在座的各位都小，但是，安静——但是他成功通过了越级考试，并且是几乎满分的成绩通过的。我们请他做个自我介绍，了解一下……Albert？”
　　艾伯特轻轻吸了口气，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
　　许多人见到他的小身板都吸了口气，有几个女生眼里放光。大部分男生都是撇了撇嘴。
　　艾伯特快速扫了一眼班级，目光落到一个熟悉的位置——没有人。
　　松了口气，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放松。他清清嗓子，本能的反应让他声音听上去十分淡定，而不是紧张说话时的高音：“我是艾伯特·福克斯，来自英国。特长美术钢琴……”
　　“艾伯特同学~”一个女生举高手，满脸雀跃：“你就是Fox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吗？”
　　“是的。”他点点头，忽视了女生捧心状的激动神情，继续说：“我将是班上的文艺委员，咳，有人担任这个职位么？”
　　“没有……噢，准确说，有。”门口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台上的人身体变得十分僵硬。
　　是的，这熟悉的声线……这上课前三分钟准时到的习惯……这懒洋洋的语气。
　　再也没人比我熟悉它们了……艾伯特嘀咕着，扭头看向门口。
　　冰帝高中的王子殿下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抚着眼角的泪痣，一如他所习惯的动作：“本大爷是。”
　　班主任这时候适时地说道：“迹部同学，你是挂名的艺委，不是么？当初没人要当这个角色，你就包下了。”
　　“是的，别紧张。”迹部景吾慵懒地瞥了眼班主任，又看向台上的少年：“小孩，以你的小身板能够得到画架或者钢琴键么——？”故意拉长了尾音，班上有几个人配合地笑了。
　　“……真是糟糕的‘初遇’。”嘀咕着，艾伯特发现他面对迹部时，胆子变大了好多。至少以前的他，绝不敢直视着那深蓝色的眼睛说话的。
　　“是的，迹部同学。我当然有能力。”他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讲台下没人发声了。仿佛空气被凝固了一样。
　　迹部放下手，用鼻音发出了笑声，那傲慢的笑声：“那就让给你，不过……要是我们班级下个月的音乐剧比赛没有拿奖，就跪着捧回那艺委的称号吧。”
　　王子殿下高傲地抬起下巴，用无比优雅的姿势走回专属宝座——全班的正中间，掌握着全场。
　　艾伯特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根弦崩了：“迹部同学，自己的无能要让别人买单，真是有趣的行为——噢，你不会是没信心能带领班级夺得第一吧？真幸运，我及时的出现替你解决了这个麻烦~”
　　我一定是疯了。
　　艾伯特面无表情的想着。
　　——不是你疯了，是恢复正常了。这才是福克斯家族的主人应有的姿态。
　　全班愣了半分钟。迹部猛地抬起头，一双漂亮的凤眼此刻瞪的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的少年。
　　班主任不知何时已经溜走了，此刻在楼梯口凌乱：“呵呵，一个是日本财团的大哥，一个是英国古老的贵族，然后吵了起来……我想辞职了怎么办？”
　　要是艾伯特是妹子就好了，两人在一起也比争锋相对好得多啊！
　　为什么不是迹部是妹子？呵呵，谁敢这么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