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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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甲午被放回之后，他对太子哥哥和大皇子所做的交换筹码十分好奇。同时也有一丝愧疚。若不是他跟着敌人走了，哪会有这样的糟心事。他当初就应该也抓个什么人为质，而不是就跟着他们设下的圈套走。
太子最近不便出宫，便让林期带话到了戚府。“太子殿下说了，此事对我们无大的损失。” 林期言笑晏晏。“太子殿下答应大皇子在秋猎时他不会露面，不会以任何形式参与或者争夺猎赛之事。”
甲午疑惑：“这秋猎难道不是什么大事儿？怎么太子哥哥如此不在乎？”
戚辰初为他解惑：“原本太子殿下就不精通武艺，骑射之技平平。据说之前的秋猎太子殿下都是让身边的武官将猎物逼至一角再由太子俘获的。因此太子殿下和大皇子之间互有胜负，而赢家通常能在皇上面前大得好处。比如上次秋猎太子殿下以一头鹿获胜，进而得到了举办祭天仪式的控制权。” 见甲午更加不解，着急想插话的样子，戚辰初笑着轻轻捂住他的嘴巴，继续道：“但是太子殿下每次都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和财力去布置这番，例如打猎出力大的人总要赏赐一番，而自身也需要凝神，体力耗费极大。”
林期接口：“是的，上次虽然赢了，但是太子殿下还是感染了风寒。此次干脆不参与，将之后的好事且先留给大皇子。太子殿下需要韬光养晦。”
而正如他们所预料到的，大皇子在秋猎之时大放异彩，而太子殿下则早早称身体微恙退出了。皇上对眼前猎物龙心大悦，当下赏赐异宝珍奇。而看着皇子们驰骋猎场的皇帝也不禁开始回忆往昔。他当年也是骁勇善战，猎场上从无敌手。旁边的大太监似乎看懂了什么，便在旁低声进言：“大皇子殿下越发有陛下当年的模样呢。” 这大太监跟着皇帝大半辈子，几乎要变成皇帝肚子里的蛔虫了。他这看似突兀的话语并没有惹得皇帝不悦，反而让他眯起双眼，手指轻轻敲打了下座椅扶手上鎏金的龙头。
“来人，将朕的宝马牵来！” 皇帝兴致大发，策马扬鞭，好不快活。谁知……
“陛下！” “皇上！” “父皇！” “快穿御医！” 皇帝，坠马了。
皇上受伤之事很快就传回东宫，而戚辰初与甲午此时正巧也在陪太子手谈。甲午不解道：“为何太子哥哥和辰初哥哥如此担忧？”
戚辰初摸摸他的头，并未答复。而太子开口道：“父皇近来龙体欠安，前几日风寒刚好，现在又坠马受了外伤。再加上之前三皇子曾献上所谓仙丹……” 太子压低了声音，眼睛往窗外扫去，“父皇确实因仙丹而龙精虎猛了一阵，可也有御医进言此并非良方。”
甲午有点愣怔，原来大家担心的是皇上伤上加伤，会不会……
突然，太子麾下的死士递来消息，太子猛地站起，掀翻了面前的棋盘。棋子丁零落地，那瞬间让人耳朵一阵失聪。太子面上彷徨，又夹带着震惊，嘴里喃喃自语：“父皇……竟是……”
另一边，大皇子三皇子聚在韩贵妃处，急的团团转。 “母妃，父皇可是……？”
韩贵妃沉重点头。三皇子着急到口不择言：“可如今，太子那位子还没动一动！”
“慎言！” 大皇子呵斥道。他心里也乱成一团，皇帝突然发病，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原本打算慢慢让父皇对太子失去信心，然后改立自己为太子的。但现在一切都乱了！父皇若驾鹤飞去，那太子之位是动也动不得了！
大皇子双眼都有些赤红，三皇子不敢多言只能整个人烦躁地走来走去。韩贵妃仿若入定，但随后她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如今只能这么办了。” 她抬手让两人走近，细声细语道：“本宫现在立刻以侍奉陛下的名义进寝宫，在陛下准备遗诏之时，我们做两手准备。如若陛下决议改立我儿为太子，那便是极好的。如若不然，我们便……改遗诏！” 最后三个字，韩贵妃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口中挤出，她心知这是要做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但为了自己的孩儿，她只能逆天而行了。
大皇子听后，心下一定。三皇子先是有些震惊，转而又开始莫名兴奋。
京城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压抑地仿佛没有让人喘息的余地。戚辰初换成侍卫的装扮，对一旁的甲午道：“要变天了。”
皇帝寝宫内，韩贵妃垂泪跪在龙床旁边，看着御医跪地不起，看着几位重臣红着眼睛，颤颤巍巍。而皇帝似乎回光返照般，让她退下。她明白，遗诏要立下了。她仿若失去依靠般掩面痛哭，缓缓退出寝宫，听到了最关键的东西后，双眸精光一闪。
片刻后，太子带着侍从进了寝宫。“父皇！” 他猛地跪下，声音颤抖，泣不成声。太子恨过，愤懑过，却在这最后一刻，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为眼前了无生气的人，他的父亲。而皇帝只能微微抬起手指，轻轻点了点太子的头。寝宫内哭声一片，却从殿外传来疾呼。
“不好了！大皇子不知为何，带着好些人马围在了门口！”
“他这是要逼宫造反不成！” 宰相怒极。
太子擦了擦脸上乱窜的泪珠，调整了情绪，“他若是敢这么做，我定让他陪着父皇一起登那极乐世界！”
殿外的太监们都瑟瑟发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大皇子带着一群禁卫军，矛头对准太子。太子挑眉，“周典你这是在干什么！父皇刚仙逝，你就要按耐不住了么？”
大皇子冷笑：“父皇先前还是好好的，怎么你一进去探望便不行了？你这贼人怕不是对父皇动了什么手脚吧。”
太子看着大皇子颠倒黑白，镇定道：“韩贵妃先前应该也看到了，父皇今日……” 他尚未说完，便被打断。“ 母妃都告诉我了，她见到父皇之时，父皇精神已经好转，甚至吩咐她去准备点粥水！太医也在此可以作证。倒是你，和几位大人密谋着篡位大计吧！”
几位重臣气的恨不得化身利刃切碎对面胡说八道的大皇子，但他们忌惮眼前的侍卫军，眼前形势不好。
“太子殿下，大皇子这是有备而来。我们如今势单力薄，若是大皇子要将我们全部斩杀于此，那真是是非黑白都由他编造了！” 几位大人开始分析现状，惊慌失措，怒极攻心。
“呵，你带着这点人马，就想逼宫？” 太子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对方。“老三应该已经在宫外调集人手了吧？这么匆忙，他能找到多少人马？” 太子嘲笑道，毫无温度的眼神直射在大皇子身上。“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
就在此时，大皇子身边的探子凑近回报：“不好了殿下！戚辰初带人包围了贵妃那，而那个小厮甲午带着人堵住了三殿下！” 大皇子眉头紧锁，“宫外的人手呢？！” 探子紧张回：“被、被四殿下给……”
周典猛然抬头，怒发冲冠。他不信，他之前权势滔天，怎么到这关键时刻，却被一直处于弱势的太子给压下去了。
而太子根本不理睬他，甚至对那些动摇了的侍卫军也不屑一顾。他只是抬起头，气势逼人，大喝：“还不跪下！”
甲午被安排带领着外祖的旧部要去团团围住三皇子时，才知道太子哥哥忍辱负重，韬光养晦，暗地里将外祖的人马发展壮大。他都以弱于大皇子的形象出现，故意放弃表面势力，而把主要的目标放在军马上。这是一招险棋。但凡皇上发觉，便是死局。
几个月后，新皇登基大典。甲午对戚辰初道：“我们是不是已经不会有危险了？一切都过去了吧？” 戚辰初笑道：“危机可能会随时出现，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晨光洒在天际，一片嫩叶被风吹落，飘飘然地掉落在一双紧握的手上。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