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离》肆无忧

41、第 41 章

　　眉间一点愁，烛下更显。戚辰初看着眼前愁眉不展的堂妹，心里叹气。“你可知这样下去，阿清不一定会感激你，反而会恨你？”
　　戚盈盈几月过去，并未随着日渐晴朗的天而变得越发愉快，反而如同阴霾压心，愁色浮于姣好的面庞。“我心已定，求哥哥助我！”
　　甲午与戚辰初眼神交汇。他心想，世人感情真的奇妙。有像他和辰初哥哥一样不畏世俗眼光的断袖，也有如盈盈一般苦求而不得的男女之情，亦有阿清对四皇子殿下暧昧懵懂的恋慕，以及四皇子对阿清隐忍而浓烈的感情。他们的故事甲午并不知晓得真切，只是断断续续地听戚辰初提起过，每次都以嗟叹告终。
　　原来在这几月内，四皇子周祯对戚清渐渐生出感情，而后强烈到众人都有所察觉。而戚盈盈对四皇子的爱慕众人皆知，戚清更是从中的关系纽带。戚清本人似乎察觉到四皇子待他不同，他有时候也不自觉地开始与对方有亲密的互动。但他本人却断然否认过自己会喜欢男子，有时候竟真的帮戚盈盈带些绣花荷包给四皇子。甲午一开始觉得事情也许会在四皇子离京之时结束，谁知道戚盈盈竟找上门来，希望辰初哥哥支持她跟着四皇子离开。
　　要知晓，她作为待嫁闺秀，这话简直等同私奔。但她清楚，自己的身份高攀不上四皇子，要与心上人不分离就只能作为妾室随同。她与父母亲提过，双亲皆是大怒，而后又含泪制止，表示绝对不会将女儿送出。无奈她只能求戚辰初帮忙说服双亲。“也许这样，还能帮着弟弟与他相见呢……” 戚盈盈低声道，眼睛看着烛火的方向，却没有丝毫神采。
　　“你，你知道……却？” 甲午忍不住惊呼。
　　“盈盈自认为对四皇子殿下及其上心，阿清又是亲弟弟，怎么会注意不到？” 她转向甲午，又低头握紧手帕扭紧，“但我也是个普通人。我也想和倾慕的男子共度余生，哪怕他心中没有我，但我至少可以赢得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位子！能陪着他就好……”
　　甲午摇头，只觉得这事儿乱的自己也无法想出破局之法，而戚辰初一旁也悄无声息。
　　这一室凝固的气氛在戚盈盈离开后也没有好转。良久，戚辰初轻拍了下甲午的手，细语道：“随他们吧。”
　　几日后，长亭外。四皇子的离京仪式完美落幕，他拒绝了戚家的“送妾”，只是和戚清在彻夜谈话后离开。那一夜戚清怒气冲冲地离开，据说细看眼角还有些印痕。而毫不意外地，在四皇子离开七日后，戚清也留书一封，离开了京城。那天，戚盈盈拿着信来找甲午，无声痛哭。
　　“我原以为自己才是能伴在他身边的人，却没想到，到头来我还是失去了他，还有我的阿清。” 眼泪止不住，就算事上好的细粉也盖不住戚盈盈脸上的失落与痛楚。
　　甲午别无他法，只能静静地听着，让她发泄心中积郁之情。同时，他也暗自感慨，自己只是个普通小厮，没什么牵绊。相比他们，自己和辰初哥哥的感情之路算是一帆风顺了。
　　但他不知道，就在他感慨自己的平凡身世之时，却有惊涛骇浪的前方在等着他。
　　四皇子离京那晚，太子在林府秘密召见了戚辰初和甲午。表面上是林期以林家二老想叙旧的名义让戚辰初住一晚，实际上太子在东宫找可靠暗卫假扮自己，然后出来会面。甲午对见着太子虽然惊讶却未多想，毕竟可能是有大事要找辰初哥哥，他只需要负责戒备是否有人偷听即可。谁知太子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弄得他好不自在。
　　戚辰初默默挺身而出挡住太子视线，恭敬道：“太子殿下夜间招臣前来，莫不是有大事发生？”
　　太子如梦初醒般，忽而笑了。他拍掌道：“确是大事！” 言必，他令身边的高公公拿出一幅似是颇有年头的画卷，竟然对甲午示意道：“你来打开。” 众人莫名。甲午上前小心展开画作，首先引入眼帘的是女子温婉面庞，再往下就被她注视着的顽皮小儿给吸引住了目光。甲午对这女子有莫名的亲近之意，同时觉得那地上爬着玩耍的小孩儿也格外可爱。他盯着画暗自欣赏，而其他几人则问太子是何意。太子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们竟没发现任何蹊跷之处？！”戚辰初联想到太子今日突然提及甲午，加之对甲午之前似乎格外留意，便将女子的面庞与甲午对照着看，突然发现十分神似。
　　“敢问太子殿下，这女子莫非与甲午身世有关？” 戚辰初拱手问太子。甲午闻言一惊。于他而言，童年的记忆只有在戚府的时光，再之前的似乎都淡忘了。儿时心中虽期盼与父母团聚，可随年岁增长他慢慢感觉到当年的老妇应该是骗他的。父母肯定已经魂归天际，只是他年纪小，不想让他伤心罢了。他半晌没回神，却突然听太子殿下带着欣喜之意道：“此画乃吾临摹之作，画上之人乃是我母后的亲妹妹。”
　　众人都愣住了。太子转向，神色认真，眼神温柔。“你幼时应该出入过宫中，我亦见过你。只是后来韩贵妃联合大皇子一系，对我娘及外祖家设计，害得你家破人亡……母后悲痛欲绝后来也……” 他说着有些哽咽，眼通红地别开了脸。镇定一会儿后，太子又道：“光凭外表我并不能确认你与姨母的关系。但是你的身世，进入戚家的时间又太过巧合。今日我带了当年护着表弟离开的护卫前来，便能知晓真相了。”
　　此时，高公公带着一位鬓角发白的汉子进来。此人看起来虽有老态，但背挺得笔直，走路稳健，看上去确实是个练家子。他一进房，便跪下行礼，嘴里道：“小人乃当年护送小公子出城的护卫。可惜小人有罪，在拖人看顾小公子时，不慎失去了小公子的踪迹。至今未寻到，愧对老爷和太太的恩情！”
　　甲午看着他的身影，似乎与幼时某个人影重叠了。戚辰初此时道：“你家小公子可有何与众不同的特征或是胎记？只是这些并不足以说明甲午便是太子殿下所寻之人。”
　　那人接口：“确有标记！当年府内大乱，太太令我带走少爷时说过，少爷脖子到背部中间有一道红痕，天生就有，长约半尺。”
　　几人都双眼如炬地盯着甲午，而甲午自己一无所知，懵懵懂懂。只有戚辰初叹气道：“确是如此。”
　　太子殿下先是大喜，又有些惊怒。戚辰初是如何知晓的？！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很久没更新，也是觉得自己写的不好没有灵感了。
希望自己能努力把这个故事圆好，谢谢还在看的各位！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