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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走出教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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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徐徐,银制的风铃一阵一阵的摇动,引起清脆的铃响。
逐欢从锦被中探出头,看着墙角的风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水月捧着一盆水站在门边,敲了下门“阁主,该起身了。”
话毕,她绕过紫檀木屏,迈着莲步,走到逐欢面前。
逐欢两手撑头,看到水月来了,才从风铃上移开目光。
眼眸回转,瞥一眼水月,不仅没起身,还把旁边的枕头盖在头上,慵懒地翻了个身,声音闷闷的“我不想起床。”
水月扑哧一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真不敢相信此时赖床的人是杀人如麻的风阁主!
她琢磨了下措辞,方才道“阁主可是因雨阁主的离去而闷闷不乐?”明明是疑问句,但从她的口中说出,如若肯定句一般。
只见被下的娇躯颤了颤,没动。
正当水月以为她猜错的时候,逐欢却从被中探出了头“水月,还是你了解我,以往这个时候,我都和亦回哥哥在一起的。”言语间,仿佛对以前的日子充满回忆。
似想到什么好笑的事,顾盼生辉,流光四射。
突然又垂下眼眸,低声苦诉“此番义父经不住我的求情,哭诉,放过他去穹窿之巅面壁思过,可义父确没说何时会放他回来啊!”
逐欢从头后挽过一缕青丝,似心不在焉“早知道就问义父下准确时间,说不得还能讨价还价呢!”
“你说‘情’是毒药吗?为何义父和亦回哥哥都跳下这个火坑呢?”逐欢望着窗外,天还是那片天,可是身边的人却不同了。
水月摇头“我没尝过,当然,阁主你若……”水月故意一顿。
“我若什么?”逐欢似不经意问道。
“阁主你若芳心萌动,想试试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水月调皮,竟开起她的玩笑!
逐欢恼羞成怒,拿起靠枕想要扔过去。
“阁主,阁主!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想哄你开心吗!”水月见逐欢要打,连忙躲到屏风后,蹲下身,护着脑袋。
看水月防备的样子真是滑稽,逐欢捂嘴浅笑,还不忘教训她“几天不管你,你还翻天了是吧!开起我的玩笑了!”
水月天性如此,不答,更是笑得直不起身!
‘情’真的这么吸引人吗?逐欢在心中自问。
过了会,逐欢突然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叹道“教中好闷啊……”
“既然教中如此闷,不如阁主去教外玩玩?”水月似寻思良久。
“对啊!”逐欢一个激动,正想起身,突然想到什么,又趴了下来“可是义父下令,如果没有什么事,不让出教。”
“嘻嘻!”镜花狡猾一笑“主子杀人比我厉害得多,可动歪脑筋却不如我了吧?教主的生辰还有两月就到了,谣传武定侯有一株血珊瑚草,是当年为先皇打江山时取得的圣物,习武之人吃了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有增强功力之效,如果以此为借口……”
“如果以此为借口,不仅可以出去散散心,说不得义父得到雪莲果一高兴,还会把亦回哥哥给放出来。”想到这儿,逐欢马上从床上跳下来,抱住水月的脖子“水月你可真聪明,快帮我更衣!”接着是一阵衣襟摩擦的声音。
水月嘴角勾起一丝阴谋得逞的微笑……
“义父,你就别送我了,都快到头了!”刚刚过去和义父说出教的事,虽然他面上百八十个不乐意,但终究还是答应,不过非要来送送她,结果,一送,就要到密道口了!
“欢儿,你才刚回来,就要走,唉!义父这心里头不舒坦啊!”孟元章长叹一口气,眼里有着不舍。
“义父,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逐欢朝孟元章微微一笑。
孟元章握紧她的手“欢儿,这是你第一次因为除了杀人以外别的事而出教,江湖上人心险恶,义父担心你会吃亏啊!”说完又长叹一口气,这个月的烦心事怎么这么多?
“我的武功你还不放心,教中除了几个长老级别的人,还有哪一个打得过我的?就连亦回哥哥还不是甘拜下风?而且…”逐欢一顿“而且这不是有镜花跟这么……”
逐欢拉过一旁的镜花,给了她个眼神“镜花,你说对吧!”
被拉过的女子一张苹果脸,呆呆的,满脸福相。
马上会意,应和着“对,对,对!教主你就别担心了,奴婢会好好地照顾风阁主的!”
“嗯!镜花,我就把风阁主交给你了,你定要好好照顾她,她每天睡前要喝冷茶,可那对身体不好,务必不能让她多喝;还有,在教外不能惹是生非,以前都有教徒陪着她,这回虽有你陪着她,但我还是不放心!晚上的时候尽量要找客栈,睡觉的时候最好把灯点上;对了……”
“义父!”孟元章还想继续交代,逐欢却把他打断了。
孟元章和镜花同时望她。
“义父,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而且镜花是我的丫鬟,怎么会不了解我呢?”逐欢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刚刚看到他停下来,以为就要结束,结果他还有东西没交代……
孟元章无耐地摇摇头“欢儿,义父是关心你,虽然你在同辈中鲜有敌手,但是江湖恶……”
唉!义父又开始了!因此,逐欢做了至今为止最大胆的决定!
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跨上爱马,拉住镜花扬长而去……
跑了不远后,逐欢按住机关,回头大叫“放心吧,我定会在您生辰之前赶回来的。”
“小心点!”孟元章急得跳脚,心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知道了!”逐欢朝孟元章挥手……
石门缓缓阖上。
“教主,难道你就这样任由风阁主走了?”孟元章身边突然出现一名黑衣男子。
这一看就知道是这是风阁主要出去玩的借口,风阁主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给别人买礼物的觉悟,今天突然跑来献殷勤,谁回信那!
孟元章气运丹田,飞向山头,看着那个骑着白马,逐渐远去的身影,眼神很是矛盾,叹道“唉,我又何尝不知!但,她的谎话纵有百般的不合理,但我还是不愿驳回她的心愿!宸昀已到最后一步,马上就要大功告成,让她去玩玩,见见世面也好!”
山顶上的风大极,把孟元章的白了半的头发吹得满天飘扬,却不损他的雄姿,反添了君临天下的霸气!
只见他一顿,继道“不过欢儿心思单纯,定然动不出这样的歪脑筋,定是有人在旁献言,你速去查出,把那人带到我面前来。”
“是."男子鞠躬,隐去……
孟元章望着绵延起伏的山峦,想起那人也曾有过这般飒爽英姿,也有过这般愉悦的笑容。
她跟她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