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棋之局中局》塞上幻想

2、突来访者

　　“欢儿，是你吗？。”里面的人许是待在这密室，久久不说话，声音才有些沙哑。
　　逐欢打开铁门，顺在阶梯一层层向下走，鞋子摩擦水泥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
　　眼前，角落里的男人,纵然只穿着一身囚服，却也掩盖不住那飘逸出尘的气质。
　　“亦回哥哥可知道为何我要将这监狱取名为‘五听’？”
　　孟亦回向她看去，明显没想到她看到他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这样的。
　　逐欢见他不答，提起自已的衣摆，在里他不远的地方坐下，自问自答道“江湖上谣传，‘五更天’‘五更天’阎王要你三更死，哪有活过五更的道理？而这‘五听’就是说‘五更天’有个风大女魔头，听犯人的话永远不过五句，就把他们全都杀了。”在说到‘女魔头’时，她眼里有一丝忧伤。
　　孟亦回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逐欢的眼睛看，他直到看到那对杏眸里面划过一道忧伤，才接着她的话继续“所谓‘五听’，一是听犯人的话，二是听犯人的脸色，三是听犯人的吐气四是听犯人的谈吐，五是听犯人的眼睛；医者有对病人的‘望闻问切’，而欢儿也有对犯人的五听。”一道清雅的嗓音回荡在密室。
　　“呵呵，对啊，最了解我的人果然还是你，那我再问你，本教的大忌是什么。”逐欢不似刚才问那个问题说的闲散，话语中多了一丝正紧，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不得到答案不罢休。
　　孟亦回沉默了一会，回道“情爱。”
　　“哈！哈！哈！哈！”逐欢疯狂大笑，她一把把他按在墙上，很想揍他几拳，只可惜下不去手，毕竟面前的人就算犯了再大的错，也是对她最好的亦回哥哥啊！
　　“原来你知道的，原来你知道的！那你为何还要犯？”逐欢硬生生地把拳打到墙上，对他下不去手，那只有对墙来泄恨。
　　“别！"孟亦回惊呼一声，赶忙拉住逐欢的手，可是那拳头上已是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孟亦回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想把逐欢的手包起来，可却她却不领情，只是把布夺过来，随意往手上一缠，血流不断，可她好似不知道疼。
　　“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我还要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呢？难道你不知道吗？玩女人可以，可一旦对人动情，是要去穹窿之巅受严寒之苦，烈火之刑的！”逐欢已泪流满面。
　　就算他不怕，但是她心疼呀。
　　孟亦回用袖子擦了擦她的眼泪“唉！欢儿，你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的，你来给我说说看？”逐欢气岔。
　　“好，我虽没尝过情爱的滋味，但我至少知道这严寒之苦，烈火之刑，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而且每临下雨之时便会复发，有多疼教中就有几个活生生的例子呢。”
　　逐欢拉了拉孟亦回的袖子，软声细语“亦回哥哥，去和义父认错吧，我再向她求求情，义父他肯定会既往不咎的！”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审犯人这么久，软硬皆施，双管齐下，出手最管用的！
　　孟亦回扯下她的手，摇摇头“你不懂。”
　　转身回头，紧盯南方，眼神好似要穿透那层层石墙“不知她是不是如我一般想她呢，最好不要，因为我们可能再也不能相见。”
　　“是啊，我不懂，亦回哥哥，我即使有再好的本领也救不了你了！”逐欢不知该说他些什么，只得以这句作结。
　　"欢儿，不要管他，这个孽障，不知悔改！”一道雄浑的声音从铁门那传过来……
　　虽说孟元章武功极高，且功力深厚。但，以他们两人的功力不该听不出，只可惜两人的心思都不在这里。
　　“义父！”逐欢吃惊，义父怎么会来这里？就算会来，怎么，这么巧？
　　“爹。”相较于逐欢的吃惊，孟亦回显得十分平静，平静的有些…不正常。
　　“哼！别叫我爹。”孟元章的胡子气得都抖了两下，对着眼前的男子开口就是一顿臭骂“你当我是你爹吗？如果你当我是你爹的话，怎么还会无视教中教规，犯下如此滔天大错，亏你还整天和欢儿待在一起！怎么没学到她身上半点规矩。”
　　“爹！”孟亦回二话不说就向孟元章跪了下来“我和容妆是真心相爱的，请你成全我们吧！”
　　容妆？不是江湖第一美人吗？逐欢虽然想过能迷倒孟亦回的女人定是优秀的，可就是没想到会是她！
　　“真心相爱？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孟元章逐渐提高了音量“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真心相爱差点让你没命，你知不知道你的真心相爱让我教被武林盟主容毅灭了一个根据地啊！而这些都是你的妆儿害的！是她背叛了你呀！是她呀！”
　　‘五更天’虽然基业雄厚，与朝廷上的风起云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与此同时，也是其他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因此，要重新再建一个根据地，是相当困难的！
　　“妆儿肯定是被人逼的！”孟亦回立即反驳，他容不得任何人侮辱她，哪怕，哪怕这个人是他爹！
　　“呵呵！被逼的？”孟元章反问，话语带着一丝嘲讽“那你知不知道，容毅那个老不死的，就在两天前广发天下英雄帖，宴请天下各大有头脸的人物，而宴会的主题就是笑我孟元章的好儿子，‘五更天’的雨阁主还是个痴情种子，被他的容妆迷得晕头转向！不仅如此，他还对着那些名门正派说，要为容妆择婿！”
　　孟亦回脸上毫无血色，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
　　“回儿，别傻了，我真不明白，教中有那么多女子供你选择，那容妆虽说是被江湖之人称为第一美人，可比她美的人又不是没有，好，就算你是看上她的美貌，你把她抢过来就是了，为何要对她付出真心呢？”孟元章再次劝道，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爹，你不懂，天下任何东西都可以抢，如果你不喜欢还可以还回去，可是，心被抢走，就再也拿不回来了。”更何况，整颗心，是我心甘情愿给她的呢？孟亦回嘴角微扬，但他的眼里却找不出一丝笑意，有的，只是加倍的忧伤罢了…
　　“唉！痴儿！”孟元章长叹，望着爱子摇头无奈“爹又何尝不懂呢？想当初，爹立这一教规就是因为，为情伤得太深，由而铸下大错。本希望你们能在教规的威慑下，别受‘情爱’所害，可天不遂人愿，你还是陷了进去。‘情’字太伤人，太伤人啊！可是，回儿，到现在你还是不知悔改吗？”
　　“爹既然已知道‘情’字害人，还是追着‘情’的步伐，跌入深渊，铸下大错。那定然知道为何会当时为何明知道这不好，这是错的，还是奋不顾身往下跳的感受。儿子亦如当时的你，想再跳一次，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足惜！”话里的坚决，连逐欢也不由一怔。
　　“你。”孟元章气得说不出话，扬起手就要打过去，孟亦回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手，也不躲，闭上了眼，希望爹能以此来消气吧。等了许久，脸上都感觉不到痛意，便张开了眼，却看到逐欢握住孟元章的手不肯松开。“你。”孟元章气得说不出话，扬起手就要打过去，孟亦回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手，也不躲，闭上了眼，希望爹能以此来消气吧。等了许久，脸上都感觉不到痛意，便张开了眼，却看到逐欢握住孟元章的手不肯松开。
　　“义父，你就放过亦回哥哥吧。他是您的独子，如果义母在黄泉下看到亦回哥哥受苦，定不会安心喝下孟婆汤，过奈何桥的！”逐欢见孟亦回不知悔改，急得满头大汗，还搬出已过世一年有余的义母，希望义父能看在她的面子上，能放过亦回哥哥一马。
　　“欢儿！”孟元章惊诧一叫，想要扶起逐欢。可逐欢硬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义父，不放过亦回哥哥，我就不起来。”很是倔强。
　　“唉，难道这就是报应吗？”孟元章长叹一口气“你先起来吧，我答应了！”
　　“真的吗？”
　　“我说的，还有假？”
　　“谢义父！”看逐欢哭得都红肿的眼上，终于看到了一丝笑意。
　　孟元章握着逐欢的小手，对跪在地上的男子道“要不是欢儿为你求情，你得好好的谢谢她，从今天起你就到穹窿之巅去面壁思过。”
　　“义父。”逐欢又摇摇他的手，撒娇。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叫他到穹窿之巅去面壁思过，没让他去受罚，毕竟他还是犯了错，总得给教中一个交待嘛。”孟元章对她宠溺一笑。
　　“嘻嘻！我就知道义父对我最好了。”
　　"唉，我孟元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这个丫头的撒娇啊！刚才我本想找你说点事，在你房里没看到你人，就猜到你会在这里。”孟亦回对此只有无奈。
　　“不过你居然敢抗令，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难不成这家伙的性子你也学了几分？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有点道理的，看来以后还是少让你俩呆在一起了。”孟元章竟开起了玩笑。
　　顿了会儿，又抚了抚红肿的大眼“这双漂亮的眼睛也被哭肿了呀！”大掌上虽都是老茧，却从逐欢的脸上暖入她的心里……
　　突然，孟元章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不察间，暗自伤神。
　　“义父！”逐欢见孟元章看着她发愣，不知所以然。
　　孟元章依旧没缓过了，盯着逐欢，喃喃道“你和她真像！”说着，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你说什么呢？我和谁真像？”逐欢奇怪的问。
　　“我说你和你娘真像。”孟元章的笑还未抹去，似在回忆往事。
　　“我娘。"逐欢心中也是一阵伤感，义父说娘亲在生下她没多久后，就被一个权势滔天的人夺走了。可那个男子虽给得了她荣华富贵，却填不了娘心中的空缺，不久就抑郁而终……
　　孟元章见逐欢想得出神，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欢儿，要不我们先走吧。”
　　“嗯。”
　　正想抬脚离开，却看到还跪在地上的孟亦回“那，亦回哥哥呢？”
　　“他？”孟元章回首看了孟亦回一眼，对逐欢说“放心吧，我明天会派人来接他的。”
　　“我就知道义父对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