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的右边是L》蛋壳

4、第 4 章

　　雨姬含泪凝望着雨师霆：“妈只希望你可以平安就好。”
　　雨师霆起身将母亲扶进屋里：“妈，从今以后我哪都不去，就在您身边。”
　　雨姬心中无限欢喜，正要开口，忽听门外有人道：“殿下，这恐怕不行。”
　　雨师霆收敛笑容，回身看着站在门外的爱将：“阿寒，你在说什么？”
　　落寒脸上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殿下——”
　　雨师霆忽然打断他：“我已经不再是什么殿下了，以后不必再以此称呼！”
　　落寒苦笑：“是啊。你已经不再是大荥朝的七殿下了，可是，仍然还有许许多多的兄弟们认你这个大统领，你忍心视他们于不顾么？”
　　“我既然不再是七殿下，那么自然也不再是你们的大统领了。”想起那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雨师霆不禁有些黯然。
　　“阿霆！”落寒忽然变得激动起来，“自从你出事以后，太子就私下调集部队，将你带进京都的一千霆云卫暗中软禁于大营之中。而广承王接管三军以后，下的第一道命令更是罢免驻守在溯荒的荥军中的霆云将领，并命他们速回京师！”
　　霆云卫乃是荥军之中最是骁勇的一只战部，而同时他们又几乎是雨师霆一手组建的，所以被人视为是七皇子的嫡系部队。听到他们此刻危急的消息，雨师霆脸上随之数变，但终究平复下来：“你放心，现在正值大荥皇室动荡的时期，为了稳定军心，皇叔是不会对这只曾经立下无数战功的师部下手的，我想他们应该会被打散，然后被从新编入其他的部队罢。”
　　落寒摇头苦涩地叹道：“阿霆，你虽杀场上用兵如神，战无不克。但终归还是年纪太轻，看不清这人心险恶，世事无常。你当他们真的会放过霆云卫么？”
　　“若是皇兄，我不敢保证。但皇叔一向足智多谋，机关算尽，断不会做这等愚蠢的事情！”
　　落寒忽然放声大笑，但那笑声里却夹杂着说不出的苍凉：“阿霆，广承王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相比之下，皇室的动荡却也比不过军神雨师霆的威胁，这几年你荡平南北，统一中州，声势之浩大，震撼五族。所以你一天不除，他们就要多担惊受怕一天。他们会除去与你有关的一切，直到这个世上再没人会记得雨师霆这个名字。”
　　雨师霆听得目瞪口呆，喃喃：“我。。。。。。我当初见中州纷乱，各国交战频繁，百姓苦不堪言。只道是只有统一中州，才能平息战事，人民才得以安居。并没想什么功名伟业。难道。。。。。。我错了么？”
　　落寒很有深意地看了雨师霆一眼：“再说霆云卫是你一手建立，他们只认得自己的长官是一个叫雨师霆的人。除了你，其他的将领又怎能领导得了？长言道‘愚兵易驭’，而像霆云这样只有你雨师霆带得了的军队，试问广承王又怎会对他们仁慈？”
　　雨师霆猛地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眼睛仓皇地在落寒和母亲之间逡巡。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但他却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面临这样艰难的抉择。
　　落寒虽也不忍将他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但实在是情势所逼，此时整个霆云军近万人的身家性命都系在这少年的一念之间啊。
　　“阿霆，白日里你逃脱的时候，我趁城中守军出城拿你的机会，已经通知兄弟们趁机出城，然后大家在离清城两百里的鹿垣会合，我想到时他们若是没见到你，就是追兵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也不会离开。我且问你一句，如今你去是不去？”
　　“我——我。。。。。。” 雨师霆一张嘴张了又合，犹豫不决。
　　这时候，一边的雨姬却缓缓站起身：“人生一世，但求无愧于心。霆儿妈就问你，这次你若不去，今后会不会后悔？”
　　雨师霆想到若真是因为自己而令霆云军遭此劫难，那么今后必然悔恨终生，念及与此不由得点了点头。
　　“那么，你去吧。”
　　“可是妈你——”
　　“妈也不愿儿子因为我而遗恨一生，但你此去务必要小心，妈。。。。。。妈会等你回来！”
　　“霆儿，记得了。” 雨师霆跪下向雨姬深深一拜。
　　落寒亦感到心中极是酸楚，但他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忙将雨师霆扶起来道：“好了好了，先吃饭了，饿了一天了！”
　　随他话音掌柜端着格式佳肴推门进来，将饭菜摆好后，本想再问还需要什么要求，但只觉屋中全是沉重压抑的气氛，只得尴尬地道了一声：“几位慢用。”便将屋门带好，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