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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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羽遵循良好的生物钟7点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身边的温度已经冷却下来，手贴到床单上尚能感到一丝余温以证明这里曾躺过一个大活人，客厅也静悄悄的。
星期天的早上7点钟，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出门了，陈思羽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反倒是觉得自己现在未免睡得太沉了，身边的人起床、穿衣服、关门也都没吵醒他。
陈思羽正洗漱着，听到门锁咔哒一声，闫奇默推门进来，穿着驼色的工装款衬衫，里面一件没有图案的白T，下身军绿色工装束腿裤，脚上是双棕色的马丁靴，没拿钥匙的左手提着两杯豆浆和一袋生煎。
陈思羽坐下和闫奇默一起吃着早饭的时候，偷偷打量了几眼闫奇默今天的穿着，一改平日的衬衫、休闲裤的职业搭配，虽然说他平时这样穿也好看，只是今天突然换了个画风，让人难免会多看两眼，穿得一副要去约会的样子。
想到约会，陈思羽这才懵懵懂懂地想起来昨晚上好像对方说今天要去嘉华，再次确定了一遍脑海中的记忆，陈思羽才敢确定闫奇默今天大概是要带自己去嘉华的。
两人吃过早餐以后，陈思羽正要收拾下桌子，被闫奇默叫住了
“放着吧，回来再收拾”说着闫奇默已经在门口将拖鞋换成了进门时穿的那双马丁靴，陈思羽见对方明显要出门的意图了，也就不再管餐桌，去卧室迅速换了身衣服。
同样的没有图案的白T，是闫奇默一起买的，外面穿了件略显宽松的蓝色半袖衬衫，下身是颜色更深些的蓝色牛仔裤，在门口换了双黑色的帆布鞋，穿着清爽干净，配上清秀的面容，很容易地让人联想到篮球场、绿草坪、课桌椅和上课前清亮的铃声。
作为一个大型游乐园，嘉华不可避免的建在市郊，距离闫奇默的家有五十多公里，以他们平时的出行工具小踏板电动车来说是有些为难了，陈思羽正想着是坐公交还是打车的时候，发现闫奇默出了楼道以后没有沿着出小区的路走，而是走了相反的方向。
虽然不知是为什么，陈思羽也没有问，在后面老老实实跟着，走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闫奇默从兜里掏出一把陈思羽没见过的钥匙，一道车库大门随即向上拉开，里面停了辆银灰色的车。
陈思羽认得这款车，去年刚上市的新一代M2轿跑，最低配也在90万左右，虽还算不上什么豪车，在轿跑中也是比较低调的车型，但是如果是一名高中老师开着去上班就太过引人注目了些。
两人出门的时候也不过七点四十，因此即使是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路上目也还不算太过拥堵，让闫奇默的车能多少发挥出一些它的速度优势，一路超车。
车载音乐播放着Imagine Dragons的代表作《demons》，陈思羽也十分喜欢梦龙乐队，对这首歌十分熟悉，也听过很多遍，之前听的时候只是觉得好听，此时看着正在开车的闫奇默，再听这首歌的时候，突然感觉这首歌和闫奇默、和自己都有些契合：
When the days are cold, And the cards all fold
当冰冷降临世间，当希望全部落空
And the saints we see,Are all made of gold
我们能寄托希望的圣人，都不过是一个个无力的金铸雕像
When your dreams all fail，And the ones we hail
梦想沦丧之时，将是膜拜邪恶之日
Are the worst of all，And the blood’s run stale
前所未有的噩梦之中，连血液都渐趋腐朽
……
When the curtain’s call，Is the last of all
当幕布降下，一切都将宣告终结，
When the lights fade out，All the sinners crawl
光明渐淡，所有罪恶都蠢蠢欲动。
……
Your eyes they shine so bright，I want to save their light
你的双眸如此闪烁，我想留住那光芒
I can\'t escape this now，Unless you show me how
但我已无从挣脱桎梏，除非你能引领我走出黑暗
陈思羽在心里哼着这首歌，越发觉得与歌曲契合，在经历了那些变故之后，在通过正常途径已经无法制裁罪人的时候，他已经心甘情愿地走进复仇的深渊中，还好在这条充满着罪恶的黑暗的道路上，有闫奇默在前面指引他、陪伴他。
要让这些事中没有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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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达嘉华游乐园的时候也不过八点半，远看过去大门外已经满满是排队的人，停车场也满满当当的，闫奇默围着开了大半圈才找到一个停车位，好在大门口领票的队伍虽然长，效率倒是很快，两人紧挨着人排了二十分钟就顺利入园了。
陈思羽之前也就来过一次游乐园，还是三年前妹妹生日的时候全家人一起来的，因为当时妹妹还小，所以玩的都是诸如旋转木马，小型的过山车和飓风飞椅之类比较轻松的项目，那些超级大摆锤、近乎垂直的过山车等刺激的项目都没有玩过。
陈思羽想着自己也不恐高，玩这些应当是没问题的。
二人先去排了跳楼机，第一次玩跳楼机的陈思羽十分享受跳楼机带来的失重的感觉，并在结束以后小声地对闫奇默说还想再来一次。
“你很喜欢这个？”
“嗯……”陈思羽在脑海中规划了一下如何形容这种奇妙的感觉，“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大概因为身体是自由落体般的向下坠，好像灵魂没有跟上身体似的漂在上面。”
于是二人连着体验了三次“飘飘欲仙”的感觉。
玩过三次跳楼机以后，陈思羽自觉应对其他设施也没什么问题了，却在最普通的难度不算高的过山车上深受打击。
陈思羽面色苍白地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闫奇默，对方甚至单手托腮，似乎是很欣赏高处的美景似的气定神闲地向外看着，陈思羽也想努力淡定一些，最终还是忍不住一路尖叫出来。
下了过山车以后，陈思羽腿都有些软了，闫奇默不觉有些好笑
“怎么过山车就不行了？”
“……”跳楼机是垂直的，过山车有垂直的有水平的，陈思羽发现原来自己是有些害怕离心力这种东西的。
陈思羽有些恼怒地看向别处不再看闫奇默，两人来的较早，一整天几乎将嘉华大部分比较刺激的项目玩了个遍，陈思羽觉得自己相比其他游客来说已经算是比较淡定的了，但是和自己身边能在垂着过山车上单手托腮看风景的闫奇默相比实在相差甚远，这让陈思羽甚至有些挫败感。
在玩过刺激的项目之后，两人也在嘉华正中央的演艺区看过大型魔术表演和乐队表演，也会拍些照片，路过的小女生有时也会叽叽喳喳的偷偷拍他们的照片。两人都不喜欢自拍，闫奇默喜欢拍些花花草草的静物，陈思羽喜欢拍些可爱的小动物。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游乐园的灯光亮了，陈思羽慢吞吞地跟在闫奇默后面走在通向大门的石板路上。灯光比如明亮的日光冷清了许多，闫奇默回过头看，身后的少年在灯光下气质显得越发干净纯粹，又越发冷清。
“开心吗？”
“开心。”
因为玩的太开心了，现在难免会感到更落寞。
“小的时候，父母带我去动物园，临走前我也有过恋恋不舍的。”毕竟那可能是他唯一能够和父母一家三口和和气气地在外游玩的机会，在从动物园回来以后，父母就果断的离婚了，似乎将带他去动物园当做是离婚补偿似的。
“……”第一次听闫奇默谈起来父母，陈思羽表情莫名有些微妙。
“怎么”闫奇默当然看清了陈思羽的表情，“你以为我会有个阴暗的童年吗？”
“……嗯。”电视节目上都是那样说的，一般在盘点那些比较有名的罪犯的时候，总是要交代一下他们的童年怎样阴暗，学生时代是否有过什么悲惨的遭遇，或者人生中曾遭到过多么严重的挫折。
“不算多幸福，也绝算不上阴暗吧”闫奇默自嘲似的笑了笑。
性本善还是性本恶的探讨千百年来都没有结果。
闫奇默只是觉得，人确实生而不同的。
从母亲的口述中，闫奇默很小的时候，就十分乖巧懂事。
在闫奇默关于童年的遥远记忆中，那不是乖巧懂事，他从很小，不知道怎么的，就已经非常擅长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对于外界的事物也少有触动。
在那些记忆中，父母在大声争吵，家里的大狗在院子里围着小狗奔跑，而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表情麻木，听着大人们在客厅吵来吵去，天色变暗，又是这样的一天。
也许幼时最大的悲惨之处，应该就是最亲近的人明明在他身边，却无法给他一丝安定。
但是这不是闫奇默变成如今这样的原因，这样的童年说不上好，也算不上太差，父母早早离婚了，闫奇默跟着父亲也算落得清净，父亲品行端正，家境殷实，虽不能常在家陪他，家里也有个尽心尽力的保姆好生照顾着。
闫奇默有时候也会思考，自己也许是天性如此吧，有人天生向善，就总要有人天生嗜血，只不过那些杀戮的欲望被受到的教育和道德约束平时好好的压制住了，因为他尚且享受着人类社会这平凡而无趣的生活。
有时闫奇默处在某种情绪中时，审视自己却发现，其实他根本毫无感觉，只是因为尚且需要融入到这个社会里，才总要演得看上去有感觉，才显得不会太冷漠。
想到这里，闫奇默看向身边气质清冷的少年，自己眼中这种温柔的感觉，是内心深处的柔软，还是习惯性的伪装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