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慕]呼呼，穿越了！》不自见

3、三，汝是何人

　　默言歆目不斜视的帮忙态度很好，而且没有多余的废话。

　　疏楼龙宿的药很好，创口好得很快。

　　慕少艾多躺了几日，便能下床走动了。

　　慕少艾想沐浴，默言歆指点温泉所在，疏楼西风的住宿条件还是上佳的。

　　慕少艾说女装太紧束贴身，令伤口不舒服，跟默言歆商量著借几套轻便衣服。默言歆二话不说，把自己最新最干净的衣服双手奉上了。

　　慕少艾被侍候得眉开眼笑，对默言歆的称呼直接从小默发展到默默了。

　　疏楼龙宿坐在亭中弹琴，喝茶，发呆。他弹琴，没人听，他喝茶，没人陪，他发呆，看的是花坛边两个人。

　　默言歆在拔草，他一向是默不作声，兢兢业业，非常有效率地拔草。但是今天，显然速度放慢了许多许多，因为有个人跟在他屁股後面，一下说话，一下笑，一下帮倒忙。

　　其实，只不过是慕少艾跟默言歆混熟了，以报答多日来的精心照顾，故来陪著拔草而已。但是慕少艾是药师啊，他对花花草草是很了解的，刚好这处花花草草里是有不少有药用价值的植物。所以慕少艾顺便跟默言歆讲讲这草的好，那花的美……慕少艾说这可以留那可以种，默言歆就一声不吭绕过那些“宝贝”拔别的。

　　虽然这边很和谐，但是在龙首大人的有色眼光里就不一样了。

　　疏楼龙宿看著他的乖徒儿穆仙风穿著默言歆大大的衣服，傻孩子一样蹲在地上，两手都抓了花草，就差嘴巴里再塞一根，脑袋上再扎一朵了！疏楼龙宿痛心疾首，他淑女样大家闺秀的徒弟哪里去了，唯他马首是瞻善解人意的徒弟哪里去了，在他弹琴时候喝茶时候发呆时候都会陪在身边的好徒弟哪里去了？

　　这一病，哪里是变了性格，简直变了个人，疏楼龙宿眯了眼睛。

　　是夜，疏楼龙宿把穆仙风叫道跟前。

　　在疏楼龙宿面前，穆仙风还是站得规规矩矩的，只不过比起在默言歆面前的样子，少了份亲密，少了份可爱，少了份活泼。疏楼龙宿心里不怎麽痛快，那感觉就像养了个女儿，忽然发现女儿大了，是不是思嫁了一样。

　　疏楼龙宿说：“坐。”

　　慕少艾不知道这对师徒是怎麽相处，不过看样子，疏楼龙宿还是好说话的。慕少艾坐下，乖乖看著疏楼龙宿。

　　疏楼龙宿说：“把手伸出来。”

　　慕少艾了然，把脉啊，主动把手放好位置。

　　疏楼龙宿搭了搭，抬眸：“汝笑什麽？”

　　慕少艾习惯地没长眉摸了，摸头发：“原来龙首亦善岐黄。”

　　疏楼龙宿一双金眸里有锋锐之意，落在慕少艾身上，强调说：“龙首？汝该称吾主人或师傅。”

　　慕少艾知道自己说错了，但是另外两个称呼，他都不想叫。於是，闭上嘴巴。

　　疏楼龙宿的手指变了变位置，扣住了慕少艾的命门，淡淡问：“汝是何人？”

　　慕少艾讶然抬眸，但是他感觉不到疏楼龙宿的杀气，知道这尾老龙并不确定他的乖徒儿出了什麽问题。慕少艾叹气：“是不是我说什麽，你都会信？”

　　疏楼龙宿不信什麽移魂大法，但是这世界上稀奇古怪的是事情多的是，眼前人确实是自己带了几百年的徒弟无疑，为何却有陌生感？

　　这时候，门敲响了。

　　“谁？”疏楼龙宿发现自己也变笨了，这处疏楼西风是他隐居之地，门外除了默言歆，还会有谁？他放开慕少艾的手，重拾起扇子，道，“进来。”

　　默言歆端来的是慕少艾的药，他虽然寡言，但不笨拙，敏感地觉察出房内诡异沈静的气氛了。

　　疏楼龙宿盯著他。默言歆低下头。

　　慕少艾看见默言歆却一下眉眼含笑，没了对峙时候的凝重端稳，他接过默言歆手里的药，不忘道谢：“这黑糊糊的药，还要吃到什麽时候啊，老人家我最怕苦了。”

　　“还要喝七天。”默言歆想了想，竟然摸出一袋姜糖放在桌上。

　　“哎？”慕少艾忽然想到他会拿苦糖去哄的小朋友，没想到现在轮到别人给他糖了，默言歆跟羽仔真的有点像啊，虽然不善言辞，但是一样心地善良，只不过羽仔更忧郁自闭，默言歆则多了份果决侠气。

　　想起好友，慕少艾的眉眼都变得温柔了，他对默言歆笑了笑，自端了碗把苦汤一饮而尽，然後拿了一块糖含在嘴里。默言歆端了空碗，对疏楼龙宿躬身，然後掩门出去了。

　　疏楼龙宿旁观这一场互动。

　　慕少艾回过身，见疏楼龙宿盯著自己，便把糖袋子往疏楼龙宿面前推了推，问：“你要吃吗？”

　　疏楼龙宿如果在想眼前人是来谋图什麽，看见了慕少艾明澈的双眸和无辜的眼神後，都暂时搁下了。太过无害的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