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的仁慈》壬雪晓风

27、牛界

　　好好的睡了一场觉，醒来的时候不住的打哈欠。和白沨出空间时已经差不多下午四点了。

　　咬断草放在一旁，准备等收集够了的时候编绳子做捕鸟工具。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每天在编捕鸟工具，收集水鸟肉，研究美味食物中度过。

　　看着越来越大的肚子，他也不在捕鸟的地方转悠，每天安静的待在窝里看着周围的水草发呆或是睡觉。

　　他很恐惧生崽那一天的到来。他没有恋人之间有孩子之后的期待感。

　　用爪子碰了碰肚子。好想对肚子里的小生命说对不起。

　　没有期待生下来的孩子到底幸不幸福？

　　白沨也不外出了，每天盯着他的肚子看。偶尔用嘴碰碰他的肚子。

　　他感觉不出来里面有一个小生命。里面一直很安静。只是鼓起的肚子让他知道了它的存在。

　　他知道终有一天生崽的日子会到来。而它也真的来临了。

　　像平常一样卧在窝里。白沨躺在他身边。他感到肚子很疼。疼到他用爪子不住的抓窝里的干水草。并且发出微弱的狼嚎。

　　白沨知道这是生崽的症状，舔着他的脸给他安慰，可是他还是忍受不了。

　　疼痛使他呼吸困难，强忍着要死的冲动，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

　　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向下挤，而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它所引。也顺着那东西向下用力。

　　一点一点往下压。疼痛并没有减轻多少，反而更加疼痛起来。

　　生子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事情。总以为人类产子辛苦，而动物产子不辛苦，其实只是因为人类无法了解动物的表情和表达方式。

　　全身无力的感觉让他好想就这样放弃，看着窝里的干水草也有点模糊。泪水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不要生。他不要生了。

　　又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果你不坚持，你就会死。你想离开这个世界吗？

　　意志在强和弱之间徘徊不定。白沨舔着他紧咬的嘴唇的时候，他才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为什么一定要忍受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能成为一个正常的雄性？

　　在快要晕倒的时候，肚子里的小生命终于用自己的力气爬出了他体内。

　　而他也虚弱的躺着一动不动。

　　他的身下都是血水和透明的液体。那里面有一只白色绒毛，闭着眼睛的狼崽。

　　白沨先舔了舔他全身给他安慰，再去舔掉狼崽身上的液体，直到狼崽身上被舔干净。

　　注视着白沨叼在嘴里的狼崽，他露出了微笑。

　　本来恐惧着这一刻的到来。可是真正来临的时候，还是会高兴。因为这是他和白沨的孩子。自己的孩子长得再丑也喜欢。

　　白沨将狼崽叼到他面前，他用舌头舔了舔。狼崽很安静的闭着眼睛，被他舔的时候会动一动。

　　【很可爱。】

　　白沨知道肖慈心情好。用自己宽大的身体将肖慈整个围住，以保障他温暖起来。

　　而那个刚出生的小生命在他胸前的毛下。

　　看着这么一团小东西，为难的转过头看着白沨。

　　【要用什么喂小东西？】

　　他是公狼，没有母乳。

　　【空间里有白色液体的果实。】

　　【白色液体的果实？】

　　想了一阵才想起，白沨说的是“羊奶、子”，从空间中取出十几个，用牙齿咬出一个小口，放到小狼面前。小狼嗅了嗅，用舌头舔，开始舔不到白色的汁液，白沨将果实位置拨了几次之后，小狼才舔到汁液。开始慢慢吃了起来。对于小狼来讲，进食速度很慢，喝饱之后，他将剩下的“羊奶、子”收进了空间。又从中取出先前做好的红烧鸟肉，和白沨开始进食。

　　刚生崽后，没有胃口，只吃了一点点，剩下的全部留给白沨。

　　本来想闭着眼睛假寐一会儿，没想到一下就睡着了。

　　晚上感觉不到寒冷，只有温暖的狼毛裹在他身上。

　　太阳刚出来的时候，他就醒了。低下头注视着在他面前极力想动来动去的小狼，亲昵的舔了舔。

　　站起来的时候，全身酸痛。活动活动身体，走出了洞穴，站在比较空旷的地方晒太阳。

　　前肢向前伸，晃动着尾巴。跳了跳，觉得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又重新爬在干草上。

　　白沨叼着小狼出了狼窝。走到他面前，用头碰了碰他，把小狼放在能够晒得到太阳的地方。

　　两狼挨在一起趴窝着，注视着周围或是互相蹭蹭对方的脖子，一切显得如此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