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二） Kira&出现的轨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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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月一步踏起，继而落在了光华寂灭的街道的暗影处。脚步一起一落，行进的格外的缓慢，却十分的稳当。
而此刻他的脑内在回想，当Raye Penber的那张算不上陌生的脸出现在他视线内的时候，自己心里一瞬间翻滚的思绪。
一闪而过的是那个倒在地铁入口处捂着胸口脸上还带着惊恐神色的男人的脸，那可以说是他“上辈子”第一次杀死无罪的人，当时心中只有一种快意，此刻心情却变得艰涩。
一边不着边际地想着，夜神月的脚步却突然加快了一些。他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条十分偏僻的巷子，待身后的人终于发现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和Kira的见面地点而是一条死胡同的时候，夜神月已经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他。
“你一直跟着我，想做什么？”夜神月眼神平静稳定，然而全身紧绷的肌肉却透露出了浓浓的戒备。平静的脸孔下似乎隐藏着波涛汹涌，一副一见不对便会挥拳的架势。在这样的表面下，月的眼睛深处却紧紧盯着男人的表情和动作，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地试图收集有用的信息。
如果不是FBI太菜，就是夜神月自己反侦察能力太强。又或者是有人指使FBI先生这样做的？是L？试探？
不过，夜神月想了很多之后却又觉得是自己果然是想多了。
夜神月是认识Raye Penber的，对方的脸早在“上辈子”就算早已化成灰好几年，他也没有忘记。但是L他们明显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所谓跟踪调查，跟踪的人在必要的时候即使出现在对象面前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神态自然，所以夜神月察觉被跟踪后反侦察下会看见Raye Penber的脸也不是很奇怪。而在这之前所做的各种猜想倒是大半都没有依据，仅仅是他凭空猜测。
说到底，十七岁壳子里装着二十几岁灵魂的夜神月，思维方式还是有着不同。
但是夜神月一直信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已经死过一次的Kira大人始终认为，考虑到能够做到的最全面才是对的，栽过一次之后，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Raye Penber明明很正派的脸上被他自己活生生挤出来一个凶恶阴狠的表情，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刀尖稳稳当当地指向夜神月，“打劫！”
夜神月眼神微妙地扫过这个自称打劫的人身上穿的那件并不便宜的外套，深深地翻了个白眼。
少年语气嘲讽地说道：“打劫？什么打劫都用不着预谋两天那么久吧，跟了两天的你应该明白我根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夜神月一边表演着嘲讽脸少年，一边不动声色地想要开始套话，却被FBI先生干脆粗暴地打断了。
“少废话！”客串出演抢劫犯的FBI恶狠狠地甩了甩手中看起来就很锋利的刀子，“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地上，那件外衣也脱下来放在地上！”
夜神月心思急转间打定主意。
只见前一刻还带着一点笑意的少年脸色猛地一变，“你——”他的神色间霎时间充满了愤怒和厌恶，脸上狠狠地颤抖了几下，却只盯着对面的人没有任何动作。
Raye Penber看他这样的神情突然想起来夜神月前几天才被个男人告白，他这样子，不会是误会了他打劫的真实目的吧。
是啊，哪个劫财的会跟踪人好几天的……
被当成跟踪狂了……
还是被识破后企图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劫色的那种渣滓……
就在Raye默默扶起中箭的膝盖的时候，夜神月却没管他脸上有些抽搐的表情，而是趁着对方一瞬间失神猛然发力向他撞来，完全无视那把闪着银白色冷光的刀子。Raye下意识地将刀子偏开，避过了夜神月的要害，只是依然避闪不够及时地在月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不长不短的血口。
夜神月目光一闪，手上动作却一点没停，快速地劈向了Raye握着刀的手腕，Raye用手挡住，脚下一动扫向了夜神月脚腕，如若这一下踢中了，夜神月必然会中招倒地。夜神月一拧身侧过了这一下，脚步闪动着躲过了Raye一连几脚，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因为分神而慢了下来，失去了躲过刀子的时机。但是他一击不成还有续招，一下接着一下，两人均是手脚齐上，一时间摔倒在地上扭打着互殴。
不过Raye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FBI，水平比“前”情报管理科警视总监还是要高上一些。趁着捏住夜神月那只受伤的手使他吃痛的瞬间挡开了少年的攻击并且一个用力将压在他身上的少年成功撞了出去。夜神月的头在狭小混乱的空间里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地方，他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Raye顺势将他提起来整个按在墙上。
夜神月挣了挣，疼痛突如其来地袭击了他的脑袋，但是他还是气势十足地喊了一声，“放开我！”
Raye感觉到少年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还以为他是因为误会了自己是跟踪狂所以在害怕，一时间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这种情形，他应该做些什么才能把抢劫的戏演完，在已经被这少年认定为跟踪狂并且还是企图劫财劫色的情况下？
月趁他纠结的一瞬间大声喊道：“救命——”
Raye连忙伸手捂住月的嘴巴。
夜神月在他慌乱的空档迅速地挣开一只手夺过Raye刚刚放进口袋里的刀。一边迅速地侧身后又一个提膝踢在Raye腹部下重点部位，趁着他吃痛的瞬间整个人挣脱出来。
少年眼神锐利地盯着Raye Penber，手中的刀寒光四射。“站起来。”他冷冷地说道，语气冰冷，姿态如同盯上了猎物的狼一般血光四溢，眼中闪动着无法掩饰的恶意。
Raye无奈地苦笑一声，只得按照少年说的做，虽然他身上还带着枪，但是这样的时候显然是不能拿出来的吧。照这个架势，如果少年将他扭送警察局的话，持枪抢劫和持刀抢劫的差距还是挺大的。况且一旦他拿出枪，事情的发展肯定就复杂了。
只能再想办法离开了。
夜神月一只手握着刀，另一只手扯下了衬衫上系着的领带。Raye发现少年沾着血的手有些抖，但是没有等他观察更多的时间，少年便三下两下将他的手在身后绑了个结结实实，期间不免踢踢踹踹几脚以示泄愤。然后少年便捡起丢在地上的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Raye摩挲了一下指尖，有些粘腻的液体粘在了上面。而他眼前的墙壁上也有一块不太明显的新鲜血迹。Raye猛地回头想要去看那个少年的身影，却发现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人脚步踉跄地走在阴暗的小巷里，竟然一下子撞上了旁边的一个垃圾箱。Raye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少年抬起的脸上流下的一道血痕，还有那双眼睛里显而易见的茫然无措。
Raye见事不对，也顾不上他此时应该是被制服的状态，他十分巧妙地扭了几下手，便轻易地挣脱了看起来绑得很结实其实毫无章法，充其量只是多缠了几圈的领带，快步向夜神月走去。
少年也不顾身后翻到的垃圾箱究竟有多脏，听到脚步声就反射性地向后缩了缩，警惕又有些慌张地扶着墙壁想要站起来，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地，他还是一下子摔倒在地。
这个偏僻的巷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存在，Raye不消片刻便走到了月身前，他缓缓蹲下来，试探地伸手。
按理说夜神月对于走近的“歹徒”应该十分警惕排斥才对，可Raye却见少年警惕倒是还有，只是身体不知原因地剧烈颤抖着，像是害怕到了极点，却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奋起反抗，这让Raye心里划过了一丝不明意味的情绪，混杂着不安和惊诧，还有些他无法说清的类似于长久以来养成的那种对于不幸与危险的敏锐直觉。
有什么在黑洞的巷子里等着他们一样。
而就在这时，少年先是再一次向后缩着身体，却突然硬生生地停下了。少年低着头，鲜血从他脸颊上滑下来，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那双锐利的像只不服输的豹子一样的眼睛。在Raye还愣神的瞬间，他猛地伸出一只手狠狠一挥，抓住了Raye伸过去想要扶起他的那只手，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险些变形。
Raye一惊，忙看向少年。
只见抬起头来的少年脸上血色尽失，神情是明显的失措和惊慌，配上那张柔和俊俏的脸，和刚刚冷静凌厉的模样判若两人。
而那双刚才还闪着光芒的眼睛此刻竟然失去了所有的光亮，乌涂一片。
就像是为了验证Raye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一样，已经强自镇定下来的夜神月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的眼……我受伤了。”
惊慌都消失不见了，Raye却发觉少年的神情竟然是说不出的荒芜寂寥。
Raye的心刹那间便跌入了谷底，他下意识地拿另一只手在夜神月眼前晃了晃。
没反应。
Raye Penber猛然惊醒，睁大了眼睛不知如何面对。
夜神月抿了抿嘴唇，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可以……送我去医院吗？”说完便偏过头，一脸屈辱却倔强的表情，却再也不曾开口说一句求饶。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二） Kira&出现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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