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John]光与影(ABO)》绿色玫瑰

5、终于不无聊了

　　【第五章　　终于不无聊了】

　　「第四起毒藥自杀案发生了。」有位肤色略深、长相颇为英气、银色短发、气质稳重的中年Beta男性探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了贝克街221B的阶梯，登上了二楼。

　　「事发地点？」Sherlock问道。

　　「在碧斯顿的劳里斯顿花园内。」

　　「这次有什么不同之处？」Sherlock犀利质询道：「要不然你也不会专程来找我了。」

　　「之前受害人从不曾留下任何遗言讯息，」那名颇富魅力的探长回答道：「但这次有了。你要来吗？」

　　「这次的法医是谁？」

　　「安德森。」

　　Sherlock不屑地撇开头。「我跟那个愚蠢的Beta相处得不好。」

　　那名探长好言相劝道：「反正他不会是你的助手。」

　　「但我需要一名助手！」Sherlock拗直地要挟。

　　那名探长看起来快要失去耐性了。「那你到底要不要来？」

　　Sherlock局傲地说道：「我不坐警车，随后就到。」

　　「谢谢。」探长草率地鞠了一个恭，忍气吞声地走了。我好奇地观望这一切。

　　「太棒了，万岁！」等到那名可能是高阶的探长一走，Sherlock彷佛就像马戏团变脸一般，那平素冷淡的表情蓦地变成了狂喜。他夸张地手足舞蹈旋转着说道：「四起连环自杀案件，这次还有了遗言，真是美妙的圣诞节啊！」他迅速地套上黑色长外套。「赫德森太太，我会晚点再回来，可能需要妳准备一点食物了。」

　　「亲爱的，」赫德森太太提醒道：「我是你房东，不是你的管家。」

　　「喝杯茶，John，冷的也行，把这而当成自己的家，别等我了。」

　　Sherlock匆匆地离开房间。赫德森太太说道：「瞧他急的，我的丈夫以前也是如此，你就沉稳多了，我看得出来。我来帮你沏茶，歇歇你的腿……」

　　我突然爆炸。「去他妈我该死的腿！」然后我又突然为爆粗口而后悔不已。「抱歉，非常抱歉，但我有时候该死的情绪难免控制不了……」

　　「亲爱的，我理解，」赫德森太太安慰我说：「我的髋关节也不好。」

　　「给我一杯茶就行了。」我抽出报纸来看。「谢谢。」

　　「仅此一次，亲爱的，我不是你的管家。」

　　「如果有的话，再来几片饼干。」

　　「我不是你的管家哦！」

　　※　　※　　※

　　我端详着报纸的那张熟悉头条照片在沉思——原来那名来找Sherlock的警探叫做 Lestrade，他目前负责调查这个四起连环的毒藥自杀案。

　　「你是一个医师。」Sherlock磁性的嗓音忽然从门边响起，我吓了一大跳。他继续说道：「精确来讲你是个军医。」

　　「是的。」我拄着拐杖站起身来。纳闷他不是出门了吗？

　　「你干得如何？」Sherlock询问。

　　「非常出色！」我挺一挺背脊。

　　「那你一定亲眼目睹过无数的创伤、惨死尸体的伤害模样？」

　　「是啊。」

　　「那也一定相当困扰你吧？」

　　「当然，能想象最坏的都遇见过了，而这辈子所见的也够多了。」

　　「还想再看见更多吗？」

　　怎么？这是个挑衅吗？但我John Watson可不怕这种恶心腐臭流脓生蛆的烂东西。于是我又挺了挺脊背。

　　「拭目以待。」

　　※　　※　　※

　　「抱歉，赫德森太太，不喝茶了，要出去。」Sherlock吩咐道。

　　「你们两人都要出去吗？」

　　「不可能的自杀案件，还是四起，人生终于有点乐趣了，没有理由坐在家里干等。」Sherlock给了赫德森太太一个响亮的颊吻。

　　「人死了你还这么开心，真是不象话。」赫德森太太不是很认真在责备。

　　「管他像不象话，赫德森太太。」Sherlock快乐的和John走出贝克街大门。「游戏开始了！」

　　※　　※　　※

　　我与Sherlock坐在出租车内，他在使用他的手机，而我则忍不住地偷偷瞄他。

　　「好吧，我知道你有满腹疑问待查。」Sherlock终于停止了玩他的手机。

　　「对，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我先提出一个最实际的问题。

　　「犯罪现场。下一个问题。」他转开头，略为不耐地回答道。

　　「你是谁？你的职业是什么？」

　　「你觉得呢？」他的视线调望远方，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我本来想说……私家侦探……」

　　「但是？」

　　「但是警察是不会去找私家侦探的。」我下结论道。

　　「我是一个＂顾问侦探＂。」他解释：「这是我自创的，世界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那是干什么的？」我还是不懂。

　　「每当警察面对犯罪束手无策时——这种事经常发生，他们就会来找我来当顾问。」

　　「哦！」我恍然大悟。「而警察是不会找外行人当顾问的。」

　　我看了Sherlock一眼，给他一个赞许的微笑，Sherlock则是移开视线，百无聊赖地说道：「我昨天第一次见到你时，问你是去阿富汗还是伊拉克，你好像很惊讶。」

　　「对，」我承认。「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观察到的。」Sherlock完美秩序的殿堂马上拷贝了当时的场景，他迅速滔滔不绝地说道：「你的发型以及站立的姿势，说明你是军人出身，但你说的那句＂物是人非＂的话，证明你在巴兹医院受训过，所以很明显是个军医。你的脸晒得比较黑，手腕以上却没有晒黑，说明你刚从国外回来，但不是去晒日光浴。你走路脚跛得厉害，却宁愿站着，也不要求坐下，所以至少有点身心障碍。这说明了导致你创伤的最初原因，是在战场上受的外伤。战伤加上晒黑，那就是阿富汗或伊拉克。」

　　我静静地聆听他的话。「你说我在看一个Alpha女心理医师？」

　　「你的跛脚是身心疾病，当然要找心理医师咨询。但你是个很有自主性、强悍的军医，无法想象你的心理医师是个温和的Beta，而男性Alpha心理医师可能会引起你不快的战争回忆吧？」

　　「还有你的Alpha哥哥，那个手机很昂贵，能收发邮件、还能听音乐。但你的房子却穷到要找人合租，所以那手机不会是你自己买的，它是份礼物。手机上面有刮痕，不只一、两条，而是很多条，肯定是和钥匙跟硬币放在同一个口袋内。你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奢侈品，所以那是别人的手机。下一个就很简单，你早该知道了——」

　　「上面刻的字吗？」

　　「Harry Watson，明显是送你手机的家人。不会是你父亲，这手机显然是年轻人在用的，有可能是表兄弟，但像你这样的战争英雄竟然无处可去，不像是生长在大家族的，所以Harry Watson是你的近亲，那就是你的哥哥。还有克拉拉……」

　　「谁是克拉拉？」

　　「代表罗曼蒂克的三人吻关系，但这昂贵的手机应该是老婆送的，不是女朋友。肯定是最近才送的，才用了六个月，然后婚姻就出了问题，手机就送给别人了。如果是女方提出的，男方会留作纪念，这是人之常情。但他不想要手机，说明是他自己提出的，他把手机留给你，说明他想继续跟你保持关系。你在找便宜的住处，却不去向自己的兄弟求助，说明你跟他之间有问题。也许是你喜欢他的妻子，或者你讨厌他酗酒。Alpha对生活自律的程度通常不怎么样。」

　　我开始佩服他了。「但你怎么可能知道酗酒的事？」

　　「瞎猜的，不过挺准的。电源插口周围有细小的磨损痕迹，每晚他插上插口充电时，手总是在发抖，清醒的人手机上不会有这种痕迹，醉鬼的手机上都会有，所以看吧，你说我是对的。」

　　「我说你是对的？我说对了什么啊？」

　　「警察不会找外行人当顾问。」

　　「That... was amazing.（这…真是令人惊叹！）」我由衷地赞美道。Sherlock那澄澈的眸光则是在我脸上流转片刻。

　　「你当真这么觉得吗？」他怀疑地在质询。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你的推理真是惊人！非同凡响！」

　　「别人通常不会这么说的。」他面无表情盯着窗外。

　　「那别人都会怎么说？」

　　「Piss off.（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