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 CCS ]凤凰的圣焰》塔沙提尔

83、告白·Declaration

　　西元一九九一年·十月·日本

　　「我喜欢你。」

　　观月神社后方水池旁，隐隐仍听得见前方祭典的热闹。但是在此刻，佐佐木阳一的耳中，只被这短短的一句话所占据。

　　「你…你刚刚说了什么？」小心翼翼，他轻声地反问。心情是忐忑、也是期待的。

　　轻叹，就坐在池边围栏上，李橙双手圈上他的颈子。

　　这人啊…明明就是希望她说出口的，怎么当她真的说了时，却又开始装傻？

　　碧绿水眸中，滢著的是莞尔的温柔，与一丝羞却的坚定，「我说，我喜欢阳一哥。」

　　「橙儿，你－－？！」

　　小巧的樱唇画过他的，让阳一当场征愣住；而使作俑者小橙却是满意的微微一笑。

　　「不许用我喜欢你的感觉是如喜欢家人一般的烂藉口来打发我，我年纪比你小上九岁是事实，但那不表示我连亲情和爱情都分不清。」她在微薄的唇上又点了记，「而且你也是喜欢我的，没错吧？」

　　总算回过神，阳一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拉下小橙的手想保持距离。但告白尚未得到回应，她怎么可能轻易放人？不肯放弃的小手就这么改缠上阳一的腰，整个人赖挂在他胸前。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半是怕她摔著，也是明白小橙固执的性子，阳一不再否认，亦不坚持拉开两人的距离，只是眼神怎样也不敢看向怀中带著狡黠笑意的小妮子。

　　「六年前你搬到外公家隔壁来打招呼的第一天，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耳边传来阳一有些急促的紧张心跳，小橙轻笑，「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没恋童癖。」

　　「橙儿－－」是无奈、也是宠溺，阳一只能苦笑任她调侃。

　　「我也是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阖上眼，她轻轻诉说，「只是那时候，我不过才五岁，还不晓得这种针对你才有的特别感情就是『喜欢』，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也一定以为我还不懂，所以也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默默的陪著我，对不对？」

　　带著呵护，修长却是结实的手臂轻轻环上怀中小小的身躯。

　　「我希望你快乐，橙儿，就算对你来说我只是个『哥哥』，只要能在你身边，知道你过得幸福，我就很满足了。」

　　「我知道，所以我也一直努力让自己过得很快乐、很幸福，因为我希望阳一哥哥能和我一样快乐。」

　　她抬头，在月光下，稚气小脸在此时却是透著难掩的成熟气氲－－那是只有纯粹爱恋才会有的眼神，坚定而专一。

　　「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很贪心，我不只想要身为『哥哥』的你，我还想要一个能让我撒娇、会一直一直陪著我的『情人』，我想要阳一哥的心里只有我一个。」

　　撼动，是胸口唯一的知觉；十九岁的生命中，他唯一愿意付出一切珍惜呵护的小小橙花啊……

　　温柔的浅笑，他把玩著她棕色微卷的长发，「……你真的很孩子气。」

　　「人家本来就还是小孩子呀！」娇嗔著，小橙固执的说，「不过我的心情可一点都不幼稚，不许你敷衍我。」

　　「我以前就没有敷衍过你，以后也不会。」他在带著橙香的发间落下轻吻，「不过在你十六岁以前，我还是先做你的『哥哥』吧。」

　　翠绿大眼瞬间染上一丝不悦，这还不叫敷衍？！

　　「为什么？」那还要等上五年耶！

　　「你不会忘了你舅舅刚好是我大学讲师吧？」想到隔壁那位『疼爱』侄女已经到视他为眼中钉程度的木之本桃矢教授，阳一有丝好笑，「你就稍微同情一下我系上的同学，他们已经快被教授出的超难报告给逼疯了。」

　　不是阳一多心，而是教授他明摆冲著自己而来的刁难，连想装做不知道都会显得造作；以自己的程度要应付这种私仇公报是轻而易举，不过被拖累的其他学生就很无辜了。

　　小橙一楞，旋即咯咯轻笑，「舅舅又为难你了？就因为今天你要陪我出来逛祭典？」

　　「大概是吧。」他也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朦美的月色，远离喧闹人群的神社后方，一对甫诞生的小情侣彼此依偎，互诉著平凡却甜蜜的幸福。

　　没人发现，在不远处一株樱树下，遗落了筒正逐渐融化的草莓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