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 CCS ]凤凰的圣焰》塔沙提尔

55、决心．Hell-Bent (1)

　　懵地睁眼，不大陌生的纯然米色的天花板和熟悉药味，在哈利恢复意识的同时，直然接触了他的感官。

　　这里是…医院厢房？！

　　「你醒了？」

　　肯定语气的疑问句，是出于带了些严厉的嗓音。哈利转头。从没戴眼镜的模糊视线，他还是能辨认出正拉开床边窗台布帘，让温暖阳光射入房间的纯白护帽女仕，正是学校唯一的护士长——庞芮夫人。

　　「正好，我本来还在烦恼要怎样让你喝下药水，既然人醒了倒让我省事不少。」

　　还是一贯的厉然语气。庞芮夫人快步来到床边扶起尚未清醒完全又头晕的哈利，熟练地在他身后塞了几个舒服软绵的蓬松大枕后，便将旁边床头矮柜上一堆瓶瓶罐罐中唯一的杯子塞进哈利手里，「你的头虽然没外伤，但是受到的撞击不轻，这药能避免后遗症也让你的脑袋清醒得快一点，赶紧喝掉它——不准剩下来——」

　　呆呆看著手中浓稠的紫色液体，庞芮夫人的催促就在旁边，还有些混噩的哈利根本就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就上高脚杯的杯缘——

　　「——实在搞不懂你们这些孩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好端端的走路也能跌下楼梯让自己摔到昏迷发烧三天——」

　　「噗——」

　　紫色的水柱散花在空中划出美丽弧度后，殒落床被间。

　　「真是的！！又不是没喝过药的小娃儿，难到你还希望这是糖浆不成？」

　　庞芮夫人没好气的抢救下哈利手中的杯子，以免他因为呛咳不止而全数打翻自己悉心调配魔药。

　　「波特先生醒了吗，帕琵？」床尾的隔帘外，此时传来一个温雅的声音。

　　「醒了、醒了。」正拿著魔杖清理哈利吐在床上的魔药，庞芮夫人口气不善的回道，「不过他还不适合有访客——」

　　隔帘无声的缓缓滑开，一袭素色长袍的端庄纤细女子走了进来。

　　「我只想说几句话，不会打扰他太久的，帕琵。」

　　「歌帆——」

　　「这是校长的『命令』。」柔声带著歉意，「你了解的，是不？」

　　啪地阖上嘴，庞芮夫人僵硬怒视眼前的婉约女子。

　　「最多只能十分钟！」她终于退让的说，气呼呼地收拾起床边矮柜上高低不一的形形状状瓶子，「他本来应该至少再安静休养个一两天才对——这个校长大人实在是——」

　　当庞芮夫人叨叨抱怨邓不利多的荒谬边抱著一堆药瓶离开床边走向她的办公室后，歌帆轻轻拉上隔帘，转向床上仍然断断续续闷咳著的哈利。

　　「你还好吗，波特？」

　　呼吸虽然因为方才的剧咳而微紊，脸色倒也因此多了些血色，这才看起来没苍白得吓人。哈利伸手摸来床柜上的眼镜，看向自己正招来角落扶手椅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

　　「还可以。」

　　虽然头仍然有些晕痛，但是庞芮夫人那味道足以迷死山怪的药水，已经够让他好过得可以发表违心之论，「庞芮夫人刚刚说…我昏迷了三天？」

　　直到在自行滑到床边的深色扶手椅上款款落坐，歌帆这才回道。

　　「一般成年巫师受到灵体或生体的强制召唤，在精神上就已经足以造成相当大的负担，波特。」

　　她轻语，凝视脸色因自己的话变得木然的哈利，「你同一个晚上直接承受了两次他人的强制召唤，还在受伤的情况下接受『凤王』的认可，只有昏睡三天已经是近乎奇迹的事，我和邓不利多本来还以为你至少会睡上半个月左右。」

　　歌帆的话简直就像灌顶冷水，直接点醒脑中原本还有些浑沌的哈利。

　　他瞬间想起失去意识前的一切事情——佛地魔和有著翅膀的金发男孩烈威——奈鲁的帮忙——还有那金红巨大的凤凰——

　　「邓不利多教授已经知道了？」他脱口问，「那他回来了吗？」

　　歌帆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缓缓摇头。

　　「校长仍然暂时无法抽身，波特。」她缓缓说，「但是我们几个教授仍然和他保持著密切的联系…为了维持这所学校的安全。」

　　「是吗……」微微握紧床单，轻灼的刺痛让哈利垂眼，视线落在缠著纱布的右手手掌。

　　看著低头默然、无法测知想法的哈利，歌帆竟有种面对某人的短暂恍惚。

　　…这孩子…还真有些相像，怪不得阿不思会这般重视他……

　　「邓不利多教授有交代，在他不在的这段期间，要我尽量帮助你了解自己身上开始觉醒的力量，也好让你有办法抵抗下一次佛地魔对你施行的『精神召唤』。」

　　收敛起没被注意到的淡淡感慨。歌帆在哈利倏地抬头看向自己时，继续轻轻说道。

　　「你自己应该也感觉得到，你的身体里有某种东西正在流动…那是你还未成熟的新魔力，而你必须在它失去控制以前尽快学会驾驭它才行，否则以现今的状况来说，都会对你的身体和精神造成一种负担－－甚至累赘。」

　　虽然还不是很能了解，哈利却无法完全否认歌帆的话。

　　说实在的，从自己清醒后，就如她所言一般，始终有股难言的感觉在体内若隐若现；其实就连之前昏迷当中，他也都模糊地隐约记得感到某种蠢动不安。而且就算目前此刻他仍然不大舒服，但是那极为细微、却无法忽略——像是在血管中慢慢爬行——诡异的感觉确确实实在体内不断骚动著。但是——

　　「为什么是你？」他说，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口气有多无礼，「为什么邓不利多不亲自教我？他也是圣物的持有者不是吗？」

　　看来不单是他那卷发女孩的死党，这孩子对自己的戒心，其实也不轻…要想得到他们的信任，看来还是得再多说些故事才行……

　　歌帆心中暗叹，清丽的面容却绽出微笑。

　　「因为邓不利多比你想像中还要来得繁忙，波特。而且，我才是你现在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

　　她平静凝视著哈利，但是说出的话却宛若凭空而降的炸弹，炸得他原本就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更是愕乱，「更何况，邓不利多所继承的圣物『龙之圣淼』，其实是我丈夫艾力欧，在很久很久以前托付给他的。」

　　托付——

　　「不可能！！」

　　哈利想也没想的反驳，歌帆的说辞让他吃惊之馀忽略了有点模糊印象的名字，「邓不利多明明说『圣淼』是他老师的遗物！你怎么可能会是——」

　　「库洛·里多确实是在近百年前死亡了，但是他的记忆并未因为死亡而消失。」

　　歌帆淡淡的打岔，「只有悲伤而不快乐的巫师灵魂会化为幽灵，留连尘世中不断徘徊，周而复始地不断哀悼死亡的沉重。而懂得坦然面对的灵魂则会选择走下去——经过轮回，重新展开学习的生命…而我的夫婿，即是带著前世记忆重新转生的库洛。而现世的他，名叫艾力欧·佟泽。」

　　在哈利愕然的眼神中，歌帆泰然说出惊人事实。

　　「所以除了邓不利多以及我的夫婿，我是最了解圣物力量真实面、甚至清楚明白该如何切确引导圣物力量的女巫，波特。而这，也是邓不利多无论如何，都希望我今年能留在这所学校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