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 CCS ]凤凰的圣焰》塔沙提尔

40、混乱的药草学．Disorderly Herbology (2)

　　不管是怎样的环境，新来的加入者本来就比较受到注意；如果再加上这人的相貌不俗、儒雅才气出众得令人难以忽视，那么举止言谈成为众人茶馀饭后的话题，也是理所当然的情况。

　　而当东方研习生奈鲁·木之本才在前天的开学宴上，于所有人面前婉拒了分类帽期许进入史莱哲林的邀请，结果不到两天的光景，就有一条巨大的绿蟒出现在一整班的学生面前、还乖巧温顺地听从他的使唤－－要是这么讽刺的事情不会立刻传遍整个校园，那才是真的是笑话一桩！

　　所谓流言，不就是在一人传一人的话语之间，或多或少加进个人想法。传到最后会被加油添醋成什么模样，谁也说不出个准儿。不过哈利在想，从他中午走进大厅准备吃午餐时，四周投射而来又立刻转开的视线来看，这次的蜚长道短绝对又不知怎地跟自己扯上关系。

　　「真受不了这些人。」

　　妙丽瞥了四周一眼，和哈利跟荣恩三人找了离人群最远的角落位置，「一点风吹草动就开始咬耳朵，尽是在意些有的没的事－－真是无聊透顶！」

　　「我以为你比我习惯这类的情况。」早就学会对周遭的视若无睹，哈利坐下后便先给自己倒了杯牧草汁，「去年丽塔·史讥在报导你的文章，你的反应不是很平静吗？」

　　「那是因为那些根本是胡说八道的垃圾。」她重重一哼，「而且现在的情势跟那时候根本不一样，这些人到底会不会让他们的脑子装些其他的事呀！」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只爱追求知识的，妙丽。」拉过一只空盘，荣恩开始扫拿附近的食物，他的表情看起来相当轻松自在，「而且我早说过我不喜欢那家伙，看看现在他带来的麻烦吧！你居然还一直吹捧他。」

　　「帕克的出现才不是他的错，他可没要它帮忙送信。」荣恩一派说风凉话口吻显然让妙丽不大高兴，她撇嘴，「再说我并没有吹捧他，是你自己先让偏见蒙蔽了眼－－」

　　「等你对石内卜的女朋友也有同样认知之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话题如何？」

　　怒然地瞪了荣恩一眼，「她不是石内卜的女朋友！」

　　这个顽固的笨蛋！跟他说话真会气死自己！！

　　气呼呼拿起大匙挖了一大团马铃薯泥，妙丽有些赌气地将食物甩进自己的盘子里。

　　面对荣恩和妙丽三不五时就来一次的口角，坐在旁边的哈利选择沉默地继续吃自己的东西。一方面是因为这两个人真的太会吵，他根本已经懒得做和事老；二来则是他这会儿比较在意，方才在温室里发生的事……

　　他并没有忽略，奈鲁当时确实从巨蟒身上解下了一个布包。

　　所以，帕克真的是帮奈鲁送东西才会来霍格华兹。

　　可是奈鲁和他的阿姨们，不可能不知道猫头鹰的用途－－既然如此，那么她们选择让帕克送来的物品，一定是想尽量让被拦截风险降到最低的东西。

　　只是那会是什么呢？会有什么东西，必须舍猫头应就蛇托送？不过…就算帕克非常喜欢奈鲁，它仍旧算是一条未驯的野蛇，把东西托付给它还是有丢失的危险吧？可是她们还是选择让帕克送……

　　这是表示，其实那东西也不是重要到就算遗失也非找回不可？还是——

　　她们让帕克前来，其实还有其他用意？

　　哈利并没能继续多做思考，当妙丽和荣恩还在边吃边斗嘴时，奈威不知何时，已经踱步来到他的身边。

　　「那个…我能加入你们吗？」

　　本来还在斗气的两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哈利耸肩，往一旁挪出位置，「坐吧。」

　　紧张的神色松了些，奈威落坐的速度简直像是怕他们反悔似的，「谢谢。」

　　「你不是都跟西莫他们一起用餐的吗？」荣恩没忽略丁和西莫那不断飘来的视线，「怎么今天闹翻了？」

　　奈威显得有些局促。

　　「没有，我们没什么。只是…只是他们一直问我奈鲁的事，所以……」

　　「喔，我们了解。」脸颊抽搐了下，荣恩语气中难掩嫌恶的低下头，继续吃他的午餐。

　　「别太介意，奈威。」暗中给了荣恩一个警告的眼神，妙丽执起一瓶水壶，「流言一开始在传时就是这样，等过阵子大家腻了，自然就没事。你要来一点南瓜汁吗？」

　　「谢谢。」奈威摇头婉拒，苦涩一笑，「不过我想我还是很难不介意吧。我不像你们那么阔达，知道有人在背后谈论批评还能完全不在乎。」

　　真的是…不在乎吗？

　　不由得想起昨晚睡前翻看了一部分妙丽给的报纸，虽然在头条或版面主文相当正常，然而其他的相关或类似文章报导里，几乎每三两篇就至少有几个段落都会夹上几句对自己极尽嘲讽之能事的各式形容辞句……

　　哈利淡淡看了奈威一眼。

　　「那是因为当你表现得越在乎，那些闲言闲语只会传得更凶、甚至更离谱。」他口气是近似冷漠的不经意，甚至是带了点讽意，「再说，那些找你探听事情的无聊家伙现在只是想透过你去挖出更多八卦，真正被批判的人可不是你，你根本不用太担心是不是会被说成黑巫师或心智不正常的疯子之类的。」

　　「奈鲁跟你都不可能是黑巫师或疯子！」

　　哈利带刺的冷嘲让奈威皱眉，没多思考的便直言脱口而出，难得露出的坚定连妙丽和荣恩都诧异的停下动作望向他；而发现自己成为在场三道目光的注视对象，奈威不禁又开始结巴起来。

　　「那个、我是、我的意思是，我奶奶常说人的眼睛是最诚实的，要知道一个人心地如何只要看眼睛就够了，而奈鲁的眼睛就跟哈利一样很、呃、很纯粹。」他脸红的停顿了下，仍然股起勇气继续说，「而且我奶奶一直都相信邓不利多，而邓不利多是相信哈利的…所、所以我们都觉得预言家日报是在胡说八道，哈利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无赖疯子。」

　　默然无语的目光继续停留在奈威身上，虽然仍然显得尴尬局促，但是任谁都无法否认，他的神态对自己刚刚说的话相当坚持。

　　怔忡一会儿，哈利收起适才忍不住放出的防备刺意，带了些腆腆的轻点头，「谢谢你，奈威。」

　　奈威的脸似乎因为哈利的道谢又更红了些，「我、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但那却是非常鼓励我们的明智实话，奈威。」妙丽眨眼，愉快地从餐桌上拿了两块三明治放进自己的盘子，「而且比起某些耳根子软或是心存偏视的人来说，你倒是有主见多了。」

　　皱眉看向妙丽，听出她在影射什么的荣恩似乎正想开口，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发身影却挑在此时不请自便地在他们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帮忙倒个两杯，妙丽。」乔治坐下前捞了桌上的两只空杯，递给肘边不远摆著一壶饮品地妙丽后，随手将背包往旁边的空位一扔，「麻烦你了。」

　　妙丽挑眉，没说什么的接过杯子，替他们倒了南瓜汁。

　　「你们是去哪了？」

　　看著满头大汗的双胞胎，心思被移转的荣恩难掩讶异。就算是以前木透还在时搞的魁地奇魔鬼特训，他也没看过弗雷和乔治累成这样过，「被飞七追著绕校一周了吗？」

　　半趴在桌上的弗雷乾笑了声，「非常幽默，荣恩，只可惜从六年前起这景象就没出现过，而我怀疑飞七现在还有没有那种体力——谢了，妙丽。」

　　他接过妙丽递来盛满的杯子，立刻仰头狂饮。

　　哈利带著纳闷，「要不然你们是一下课就往大厅冲吗？」但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哪个上课地点会远到让人跑得活似刚从湖里爬出来一般浑身湿透。

　　「呵！我可不认为上了那种课之后，谁还有力气用跑的。」同样接过饮料，一口气灌完的乔治一副『终于活过来』的表情，「整壶给我吧，妙丽，谢谢你。」

　　「上课？」哈利等人皆怔愣了下。

　　「黑魔法防御术。」弗雷也喝完整杯的南瓜汁，这才舒服的吐了一口长气，「不过要不是你最后坚持扔了昨晚剩下的『火花精灵』，我们也不会被那群黑妖精追窜得差点迷路。」

　　裂嘴一笑，乔治脸上的表情没丝毫愧疚。

　　「至少比你提议用还在实验阶段的『小地鼠爆弹二号』来得保险吧？而且既然咱们都安然过关了，就不用在意这种小事了。」

　　不单只有哈利他们，连一向最聪慧的妙丽也一副八竿子摸不著头绪，「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到底——」

　　「拜托，别问我们有关佟泽教授课堂的事。」弗雷立刻打岔，「我们不会说。」

　　「因为说起来实在太麻烦了。」乔治有默契的接口。

　　「你们上过她的课后就会知道，她真的挺不赖——」

　　「超棒的！有脑袋的美女真的不多哪，还是个超有气质的东方美人——」

　　「法力不弱的女巫——」

　　「是不让须眉！而且神秘魅人——」

　　「停！」

　　大声阻止双胞胎的一搭一唱，妙丽杏眼圆睁，「你们到底是去上课还是去看人的？」

　　弗雷和乔治互望一眼。

　　「都有。」异口同声，两人各自拿了食物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深吸了几口气，妙丽的表情只能用紧绷来形容。而一旁的哈利很清楚她颤动唇瓣所发出的细微气音，绝对是『男生』之类的模糊字眼。

　　「那你们到底是上了些什么？」荣恩的好奇心显然已经被两个哥哥挑起，「怎么会扯上黑妖精——」

　　「需要我拿耳棒帮你通通耳朵吗？小荣荣，我明明说过解释起来很麻烦！」乔治冷嗤，顺手拿过一条面包，「反正你上过她的课以后就知道我们的意思。」

　　「不过要是我早知道她是个白贤者（White Philosopher），今年的社团我就该多选一个符咒社才对。」弗雷有些发闷的语气，也不知是不是边往嘴里塞著鸡腿肉所造成的。

　　「白贤者？」

　　除了哈利，荣恩也是满脸茫然不解；反倒是妙丽和奈威，各是一副受到惊吓与震愕的表情。

　　「你是说真的吗？」妙丽急促的追问，还差点撞翻自己的餐盘，「一个白贤者——她真的是吗？」

　　「国际巫师联盟给的五芒星水晶胸针可假不了。」弗雷耸肩，「虽然透明的水晶是有点难认得出，但要有心仔细看还是能辨别啦。」

　　妙丽睁睁看著弗雷，但是神情很显然已经因为过于惊讶而呈现空洞。

　　「所以她真的是白贤者……」低喃的语气尽是不敢置信，「怎么会呢…她看起来明明那么年轻……」

　　「喂！帮个忙行不行，」不耐的盯著双胞胎和妙丽，荣恩没啥好口气，「麻烦你们讲一些我们听得懂的人话成吗？谁能解释一下什么是白贤者啊？」

　　「白贤者，是由国际巫师联盟给予医学治疗师或炼金术士的最高认可尊称。」

　　意外的解释，来自仍然一脸呆滞的奈威。而平板无奇的背书语调，也显示出他还没从震惊中恢复。

　　「治疗师的职责，是治疗受到魔法伤害的人士，所以至少需要具备魔药、药草、符咒三方面的资深知识；而炼金师（Alchemist）与治疗师的学识应用层面虽然相当近似，但是必须同时拥有变形学和算命学的擅长，才有办法以调和分析能力应付各种魔法物质的变化。然而因为炼金师比治疗师的专业能力更高也更艰涩，大部分对这方面有兴趣的人并不多，所以能成为真正合法认可的炼金师更是少之又少…至于白贤者是…是……」

　　其他人意外的注视目光，让奈威从恍惚清醒过来。也因此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而开始有些支吾。

　　「是指除了魔药、药草、符咒、变形四种学科之外，同时也精通白魔法祈治术的巫师。」

　　从诧异中回过神的妙丽接替奈威没说完的解释，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带著审思，「当然，除了对这几方面的学识都有一定程度的造诣之外，只要在这些学术领域上有所特殊贡献——像是研究方面有重大突破或发明之类的巫师，其实都会让国际巫师联盟赠与『贤者』的称号…对治疗师和炼金师而言，『贤者』已经是非常崇高的认定。但是『白贤者』更是特别，因为只有同时在治疗和炼金方面都同时有极大成就，才会被封与这个象徵最高荣誉的学术尊称。」

　　荣恩呆愣的眨眨眼，「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是非常厉害，好吗？」弗雷给了个头已经比自己高大、反应却还没自己快的弟弟一个白眼，「这也足够解释，为什么老是妄想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职位的石内卜会在碰到佟泽时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了——因为她光是在魔药学方面，说不定都能抢了石内卜的饭碗哩！」

　　「但是我觉得这个论点，跟佟泽的惊人美貌也有一些关系啦。」乔治补充的说，从餐桌上又拿了一支鸡腿。

　　没人能强烈否认这句说辞——不过从妙丽扫了乔治一眼的神态来说，她肯定是不怎么赞同。

　　「那你刚刚提到的…呃，白魔法，那又是什么？」试图转移妙丽这会儿肯定暗泛嘀咕的心思，哈利随口问。

　　「是白魔法祈治术（Orisontherapy of White Art）。」

　　从妙丽眼神一亮的表情，哈利知道自己提问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是六年级的选修课程之一，而且是只有在魔药、药草、算命或神秘古代文字研究学其中三门学科的『O·W·Ls』都拿到『E』（Exceeds Expectation）才能选修的高阶魔法课程。虽然一般都以为只有对魔法医疗有兴趣的人才该念这科，但是其实里面的内容对于有意走正气师的一职的学生有相当大的帮助喔！因为这个科目说穿了，有很多都是教导如何解除慢性黑魔法侵害的深究魔法或古老法术，是相当复杂却非常好玩的一门学科。」

　　「光听你这样讲我就够清楚有多『好玩』了。」荣恩喃喃低哝，皱眉咬了口三明治，「那埃唔会嗯诶喔要受凹呃啊（那该不会是薇朵教授教的吧）？」

　　妙丽不悦的瞪著荣恩。

　　「没错，我们学校的白魔法祈治术现在就是薇朵教授在兼任教课。麻烦你吃东西不要讲话行吗？」

　　荣恩耸肩，继续吃他的三明治。

　　「麦教授跟之前我们提过佟泽教授擅长白魔法。」哈利若有所思的看向弗雷和乔治，「那她是用白魔法来教黑魔法防御术吗？」

　　双胞胎交换了个眼神。

　　「这么说吧，哈利，」弗雷笑了笑，拿起杯子啜了口南瓜汁，「她的教法就像咱们前两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的综合体。」

　　「有趣的课。」乔治吞了一大口的面包后说，「但是绝对会让你紧张又累得要命。」

　　哈利和其他三人无语相觑。

　　「我们下午第一堂课就是黑魔法防御术。」妙丽从自己手边的书中抽出充当书签的课表，眼神带著盘算思寸，「等等就能知道，她是不是跟你们两个讲的一样厉害。」

　　双胞胎脸上的笑意更神秘了。

　　「你会印象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