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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0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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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奔回风羿阁,我踢门(注:不是踢我的门,我踢琐锣的门)冲进房中,抱住我家琐锣再也不肯松手。姑娘怕的要命,那位鬼大叔很恐怖的说。以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正常人来说,见到那玩意谁不害怕呢?所以我搂着我家琐锣师姐那猥琐的形象是绝对可以饶恕和予以理解的。
“挽歌,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在琐锣的眼里,这是我的专长。要命。
她拍我脑袋,“丫头快放手,抱这么紧干吗?还不去睡?”去哪?今天既然冲进来了我就没想过自己睡。我放开手冲到琐锣的床上,“来吧来吧,睡吧睡吧。别客气。”我反客为主。
“琐锣,修罗冢是什,什么地方?”
“问这个干吗?”她迎上我迫切等待她答案的眼神,终于屈服了,“修罗冢是冥界与阳世交界之处,是阴阳两界的封印和隔界所在。修罗冢其实是距离阴间最近的地方。”
琐锣的说法和柯轩所说的不吻而合。但问题是——“平遥老怪不是说寄傲山庄里人杰地灵的,不会有阴界的东西冒出来的吗?”
“不能称叔父叫老怪,这是大不敬。”琐锣以眼刃扫我一眼。“寄傲山庄里人杰地灵这话不假,但能在这里出现的都不是凡人,就连能在这里出现的阴界的东西也非泛泛之辈。”
言下之意就是那位鬼大叔也不是“凡鬼”?要命啊。
“琐锣,那个冷凝是谁哇?”想来想去,觉得这为酷师姐很神秘的说。
“你今天问题太多了。”琐锣发总结性言表。我抱住丫胳膊正准备使上我的绝招——撒娇,琐锣丢来一句,“再问我就把你送到修罗冢去。”
然后,我就立刻乖乖偏头睡觉去。丫知道我最怕那玩意,还老拿那吓唬我。去那要再碰上那位鬼大叔可怎么办?
琐锣看我那可怜的样儿,一摸我的头,“挽歌啊,你来我门下半年多了,我对你怎么样你也知道。你瞧你这半年来给我惹了多少祸?作为你师姐的我,能护着你的我绝不做事不理。看在这份上,你就当发发善心,别再给我惹祸,让我过几天清静日子,行吗?”
真要命。事与愿违道理你们应该懂吧?我也不想惹祸。我们琐锣师姐为人和善的很,到哪都讨人喜欢和尊敬,你说说像我这么善良的人,哪舍得让她为我担这份心呢?可我要回去嘛,我回去的话就得得罪某些人做出某些事。无奈。
“再过几天大师兄就要回来了,大师兄回来之后你要还给我惹祸的话我就把你关在修罗冢里。”
我估计这是琐锣的最后底线了。
…
每次来到这里,我就想到了“小偷”两个字。
此时此刻挽歌的形象,何其猥琐,何其不类。此,坚定完毕。
还好老怪教我这招——隐身术。
一来山庄的第一天老怪就一字一句的教我口诀,还说这是及少人会的武功。就连鹭城和天地四大方的人都不会(注:鹭城据说就是那个天地间最大最厉害的头头)。那口诀很烦琐,我记了半天都没记住,老怪对我练就成果的评价是:“朽木不可雕也!”
其一,我的确不是练武的料,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其二,这不正说明了我的良民素质吗?看吧看吧,良民注定是良民,练不了这种邪功夫。噢噢,握拳,赞一个。
要命的是有时候这招不灵,老怪说是因为我默念口诀的时候心神不宁,所以不能成功隐身,让我一定要比聚精会神还聚精会神的念。这不为存心难我吗?
据说这地方没有通传和允许是不能进来的。但姑娘我隐身了,从那些自由居的人眼皮底下走了进来都没人知道。
远远的就瞧见自由居的楼顶子高高鹤立于山庄的最北端,气势乖乖不得了。你们说说,这人厉害也就算了,怎么连带他住的地方也这么气势逼人呢?那里面我还没进去过。姑娘也不想进,看外表就已经让我起鸡皮了,进去还得了。每次我来就只到浴剑池这儿来。
玉雪山下,有个寄傲山庄,庄内有个自由居,居内有个浴剑池,池内有个冰封坛,坛内冰封一把“御冰寒剑”。
这话我来山庄的第一天老怪就跟我说了。姑娘我要想回去见爹娘的话,就非得拔下那剑才行。反正老怪喜欢为难我,你说说我这么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人,凭嘛去拔那剑呀?据说那剑是大师兄的,还听那玩意说只有大师兄能拔的出来,其他人任凭你武功再高修为再深也是徒然。
我站在浴剑池中的封坛旁,摆出一副膜拜的姿势——宝贝剑,你要真是他们说的那样有灵性的话,就可怜可怜挽歌,自己下来,这样我好回去。
它不睬我(注:它要睬我那就更邪门了)。我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一有时间就来拜访这儿,不但是要瞻仰下那剑的雄姿,也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叫我找出到底怎么拔它出来。
此时那剑就在我眼前,冰封在封坛上,伫立在浴剑池中,发出摺摺光辉。一眼看到那光能让人想到永恒,仔细看又感觉出一种频临灭绝的气息,仿佛末日一般。但还是漂亮的不得了。
看得摸不得,一碰封坛,那光就立即发出光刃将人弹跳开几丈远。那刻姑娘的小心肝都要急的跳出来了,到底要怎么才能碰到它哇?
“你想征服埕天?”
一把清音从天而降,如天籁般悦耳动听,却冷的叫人打骨子里生寒。我转过头去,这一看差点没让我尖叫出来,只见一个白衣玲珑的女子鹤立身后,她往那一站,山庄里的美女都不叫美女了。
但问题是,丫能看到我?我不隐身了吗?
她朝我冷笑一下,“不必大惊小怪。冰族的人能看到隐形之人不奇怪。”
我呆呆望着她,这位冷美人还是第一次跟我说话,而且第一句就是什么我想征服——
“你刚说什么?我想征服谁?”
“埕天。”她答的既冷又冰。
这玩笑开的有点不靠普吧?埕天?那位传说中的大师兄?姑娘我向来有自知之明——
“冷凝师姐别开我玩笑了,我哪有那本事?”
“没有?”她欺近我,眼神清冷的吓人,“那你三番五次欲取下此剑,所谓何来?”
“呵呵,呵呵,”我讪讪的笑着,“这个,所谓何来?那个,冷师姐,关于这个,那个冷师姐,你要听我解释一下。”这丫真能拽文。才貌双全。
“我是要好好听你解释。”她又欺近我一步,“说!你到底从何而来?又怎么会这身失传近千年的功夫?而且还妄想取下这剑,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意欲何为意欲何为意欲何为……
欲哭无泪。姑娘我就是不该跟这些大人物正面过招,你说我这小人物哪是他们的对手啊?
“那个……”她一步步的逼近我,我一步步的后退,“冷师姐你听我说,我,我是听他们说这剑好厉害,呃,而且很威风,所以就想来看看。我没想取它下来的,真的真的,你相信我。”
她终于在我距离浴剑池边沿还有几寸的地方停下来了,我长长长长的舒了口气,要再近点我得掉进去了。
“这身功夫从何处学来?”她以目光逼视我。
姑娘我浑身冷汗。不敢说。老怪一再威逼我对此要三缄其口。
她见我没有要答她的意思,终于转移了话题,“听说你是师傅亲自收的弟子,而且来路及其隐秘?就连柯轩、琐锣他们都不知道?”
“……”我干瞪着她。
“此剑与埕天早已心意相通,人剑一体。它即代表埕天的心。”
我瘫地。愕然。错愕至极。还有这么一说?!那老怪让我取它干吗?
“你想得到他的心?哈哈哈……”她仰天大笑,可能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笑带点悲伤和幽怨,“别费力了,他根本没心的!”
“唉,那个,等一下……”我叫住她渐远离的背影。
她回过头来,“他就是那样的人——能让任何人都讨厌却惧怕的人。能做到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狂傲不羁我行我素。但你记住一点,他没心的,他是一片空白。当年鹭城多少枯骨冤魂为他游移辗碎他都没放在眼里,你又凭什么认为你能征服他呢?又凭什么认为他会为了你放弃鹭城呢?别费心了。”又冷笑了一下,消失在眼前。
我征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这位冷美人知道她是在跟谁说话吗?确定她说话的对象就是寄傲山庄里那个比草根还草根的挽歌吗?
这玩笑可真有点不靠普。等等,怎么跟鹭城扯上关系了?我征服大师兄?丫不觉得我跟大师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吗?再说我得到大师兄的心干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