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山鬼若

172、标题怎么办？

　　天庭，大天尊立着昊天镜，两侧是卿云和瑶池，而这昊天镜里显示得正是袁洪的这番作为。

　　“那和尚忒不讲道义。”大天尊眉头一皱，却是有些不耐。

　　“他心肠慈悲，若不然又何以能被佛主派来行走？又何以能收下那三个模样令人惊恐的徒弟。”

　　“呵，吾怎听你言语，似是在为他辩解？”大天尊冷笑道。

　　“这迂酸的和尚本就如此，不需吾多言。”卿云只是实事求是，倒也没为唐僧说话的意思，不过这事要是搁到她身上，她定然不会让这和尚好过。

　　“袁洪性子野，要不是他天命在身，这一棍子下去早去了地府轮回。”娘娘淡声道，“真是运气。”

　　这言语倒像是和尚未死极为可惜。

　　“不过这猴儿倒是大胆，这番作为，师兄，恐你唯一弟子不保。”

　　“若是那和尚真打杀了吾弟子，吾便与他撕了面皮！”这弟子虽说昊天并未教导多久，但是真入了他门下之子，弟子平白被人欺了命去，作为师长他岂能袖手旁观！

　　“六耳打了那和尚一棍，合该受灵明一棍。”卿云看着昊天镜里，去了花果山做美猴王的袁洪，也不知他哪来的念头，直道要自己去西天取经。

　　“那孙猴子下棍没轻重，若是打死了吾徒！”昊天咬牙道，“吾定要那西方不宁！”

　　“且再看着。”瑶池安抚道，“若是那孙猴子当真打杀，吾与你一道前去。”

　　一顿，娘娘复又看卿云道，“吾若不曾记错，那金箍棒却是与你有缘。”

　　“善。”卿云看着昊天镜里洋洋得意的袁洪，淡淡道，“当初禹皇治水，大师伯曾从吾这取了一样东西去。后那棍子得了治水功德成了后天之宝。”

　　“长久镇于东海，日积月累进阶后天至宝。”

　　“不过此宝已认了孙悟空，与吾却是无瓜葛。”

　　这瑶池仙境里，卿云、昊天与瑶池说着，但看那花果山，正是那沙僧驾云而来，听得袁洪高声念着关文，心里恼恨可又恐不敌故而忍着怒意道，“大师兄，你怎念师父关文？”

　　袁洪旁观许久，哪会不识这沙悟净，只是此刻他却不愿与他撕撸，故道，“你乃何人，为何闯我仙洞！”

　　沙僧不知眼前孙悟空是假，只以为这猴子心怀怨恨，只得上前作揖道，“上告师兄，前者实乃师父性暴错怪了师兄，那箍咒念了即便，逐赶回家。一则弟等未曾劝解，二来又为师父饥渴去寻水化斋。不意师兄好意复来，又怪师父执法不留，遂把师父打到昏晕在地，将行李抢去。后救转师父特来拜兄，若不恨师父，还念往昔解脱之恩，同小弟将行李回见师父，共上西天，了此正果。倘怨恨之深，不肯同去，千万把包袱赐弟，兄在深山，乐桑榆晚景，亦诚两全其美也。”①

　　若真是孙悟空，沙僧这番话倒也是情理之中更是打动行者心中情，然而此刻在此乃是六耳猕猴袁洪，他眼见那和尚不分青红皂白，只道行者野性难驯却不看那强盗打家劫舍让百姓凄苦，只记他慈悲为怀却不见行者这番行为是为护他安危。

　　纵使那行者做错之地，你好生说教就是，将你所知所觉告知行者，那行者又不是愚顽不灵之辈，怎会不知其中？

　　袁洪早已忘记卿云所言算计，他只感同身受，更觉这沙僧也是口蜜腹剑之辈，冷笑道，“贤弟，此论甚不合我意。我打唐僧、抢行李，不因我不上西方，亦不因我爱居此地。我今熟读了牒文，我自己上西方拜佛求经，送上东土，我独成功。”②

　　袁洪不愿归还行李，沙僧心中有怒却只能耐着性子同袁洪辩解，然而袁洪只是袁洪不是行者，故而谈到最后竟是早早唤出变化做唐僧四人模样的手下妖魔。

　　沙僧见之，心里的恼恨登时压不住，举起降妖杖就把假沙僧打死。

　　袁洪原就不在意，所谓取经不过是他随意之言，若他真去取经，自家师叔还不扒了自己的猴皮！但眼下沙僧在自己眼前作恶，他哪能忍下，举起棍子与众猴将沙僧围住！

　　沙僧自知不知对手，寻了空隙只道要寻菩萨做主。

　　袁洪也不在意，你要找就找去，左右他也不去西天取经，即便是青来了又如何？他倒是要和那菩萨撕一撕，怎将他同族交于这样断情绝义自私自利之辈！

　　既如此，想那佛经也不过如此，他又何必浪费时间去取经？

　　待他接到师叔传令，就离开这东胜神洲，继续与二哥厮玩！

　　却道那沙僧，花了一天的时间到了南海，一见孙悟空站那心里大恨，可菩萨在前他不好和这猴子撕撸，只骂道，“你个犯十恶造反的泼猴！你又来隐瞒菩萨！”

　　孙悟空却是云里雾里，他这几日都在普陀山哪都不曾去，平白得了沙僧这骂语不平正欲说道一番，就见菩萨拦住道，“悟净且慢，有什么事先与我说。”

　　沙僧恨恨看着孙悟空，气冲冲道，“这猴子一路行凶不可计数，前日在山坡下打杀两个剪路的强人，师父怪罪他。不期晚间就宿在贼窝主家里，又把一伙贼人尽情打死，又血粼粼提一个人头来与师父看。”

　　“……”

　　“又不知他怎般花言巧语，来欺骗菩萨。” ③

　　也幸好袁洪不在此地，若是他听得沙僧这番言语怕是要拿起棍子直接撸了这和尚。

　　什么叫一路行凶不计其数，若是你和那猪八戒有本事自个去收了那妖怪，又为何让吾同族上天入地抛了面皮救你们！

　　更何况那贼人本就死有余辜！

　　听了沙僧之言，菩萨摇头道，“悟净不要赖人，悟空到此今已四日，吾更是不曾放他回去，他哪里有另请唐僧自去取经之意？”

　　然而，菩萨心中却是知那做下此等事的猴子是何方来历，此刻却是不能明说，若是引起这猴儿的脾性，他们合作之事怕是作罢了。

　　师妹实力之强，在她治理之下截教虽回不了以往的万仙来朝但这洪荒之中谁敢因千百年前的失败而轻视截教？二师兄已然出关，但不知何处去了，大师兄心有苦衷又觉当年负了小师妹承诺不愿有所行为。

　　他们虽知但这事却不能由他们来说，何况现今时机不对。

　　当真愁苦菩萨。

　　沙僧却是不信，道，“如今水帘洞里有一个孙行者，怎敢欺诳？”④

　　“既如此，你休发急，教悟空与你同去花果山看看。是真难灭，是假易除，到那里就见分晓。”⑤

　　孙悟空也认可，只道，“我们一道去花果山一探究竟，到底是何人假冒于我。”

　　虽说有菩萨作证，但唐僧的确是被孙悟空打伤，即便是肉眼凡胎难道还认不得这猴子的模样？

　　与菩萨作揖后两人驾云离去。

　　不过到底修为境界在那，沙僧慢于悟空，悟空焦急于花果山中的猴子猴孙想先一步，沙僧却道，“大哥不必这等藏头露尾，先去安根，待小弟与你一同走。”⑥

　　孙悟空原本是性急之辈，但心存善意，若非与沙僧多年师兄弟早懒得与他说话，他道，“我与师弟一道。”

　　说罢就拉着沙僧上了筋斗云，不多时就到了花果山。

　　果真如沙僧所说，那花果山上的确有一个和孙悟空一模一样的猴子，他高座石台之上，与群猴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孙悟空哪能忍这般，撇了沙僧拿出棍子就道，“你是何等妖邪，竟敢变作我的相貌，占我儿孙居我仙洞！”

　　杨戬身居司法神，最是公正明理，故而袁洪久居杨戬身边，虽不知轻重但也不是一言不合就大大出手。

　　他先是拿出棍子挡住孙悟空的攻击，后道，“吾为你不平，为何打吾！”

　　孙悟空气得发笑，但手下动作不慢，与袁洪厮打在一起，道，“我有什么好不平！”

　　“你一路降妖伏魔，保护那人胎的和尚上西天取经，那和尚却以自己的法度来标横你，从不曾想你乃是山野精怪得道，素来自在不受拘束，哪知那人族弯弯绕绕！”

　　“何况那强盗作恶多端，现在只因遇到你不曾发生其他令人伤心之事。若是遇得其他人族百姓，身上毫无分文说不得就要被他们撸了性命去！”

　　虽说第一伙强盗是袁洪的幻术，但夜晚所居之地却非是他幻术所化，乃是真正的强盗窝！

　　也不知那些强盗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和尚只顾自己慈悲心肠却不想此等人百般作恶，正是缺了一个收拾他们的人！

　　袁洪的话让孙悟空沉默，手下动作也慢了下来，那沙僧听之，心中亦有所感，但他不该打伤师父！

　　“即如你所说，但是不该打伤师父！”

　　“呵，你还做他是你师父，可却忘却以往你的行为。”

　　“他被妖魔所撸，你那二师弟和三师弟有什么修为？去了不过是再给妖怪添个头颅，若非你相救，他们岂能安然走到今日！”

　　“上天入地，求神求佛，抛了面皮撒泼耍赖，最后就剩下你野性难驯不听管教？莫要忘了你头上那金箍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