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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ACT.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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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狂乱的吹着。
眼前尽是陌生的城市夜景。
仿佛是站在很高的地方,他可以看到下方灿烂的城市街道。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身处异地;可是并不害怕,虽然觉得有些紧张,可是却又很欣喜。
──因为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
──不管如何也要找到的那个人。
飞舞着的黑色长发,那个人就站在自己的前方。
随风飘动的头发像是有意识的黑色的蛇,那是个有着帝王般致命气息的英俊男人,全世界似乎都必须臣服在他的脚下。
好可怕。
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好可怕。
可是自己对这个人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恐惧、又觉得好怀念,有种冲动想要跪拜在他的脚边,因为对自己来说,他是神一般的至高存在。
那个人对自己伸出了手...而自己也想要紧紧的握住那双手。
无意识的想要向前,可是身体却怎么样也动不了。
──过来。
脑中清晰的出现了男人的声音。
──来找我。
远处突然回荡起了不知名的钟声...
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巨痛。
“阿树,你最近很奇怪喔!”
才刚打起下课铃声,楚育行就往身边的人的头上重重敲了一记!他斜着眼睛看着被自己‘施暴’的人说:“该不会是之前撞到头的后遗症还没好吧?”
“痛痛痛...你知道我撞到了还敢打我?是想要我变痴呆是吧!”
叶诚树忿忿不平的捂着脑袋瓜子,不知道怎么的他最近头部受到伤害的机率大增,再这样下去原本就不甚聪明的人恐怕会变成笨蛋一个。
“你老是在发呆呀!上课的时候竟然给我做白日梦...叫你好几次都不醒,怎么?还会痛?”
楚育行担心的望着他,这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友一向聒噪,这些天来倒是安静的不像话,自从上次受了点伤以后每天都恍神恍神的。
“不...没什么。”
叶诚树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他越来越常陷入神游的状态了,总觉得好像每次陷入恍惚的状态时都作了些奇奇怪怪的梦境,但是醒来之后却总是不能很清楚的记得到底看到了什么。
唯一肯定的是那是一个不断重复的梦,然后他醒来时总是一身冷汗。
这是前些日子那件事的‘后遗症’。
两个礼拜前,为了拿讲义而晚上跑到理科大楼的叶诚树,似乎是不小心从五楼楼梯上滚落下来,头因此重重的敲到了地板上,隔天早上才被负责打扫教室的一名清洁工发现,随后就被大张旗鼓的送到医院,然后整个人昏睡整整三天。
检查结果其实除了一些擦撞伤跟轻微脑震荡之外,身体上是几乎没什么大碍,除了他醒来之后的一阵胡言乱语...关于夜晚的实验室、满地的鲜血跟宛如怪物般的教授。
医生对此下的判断是:脑部受到重击导致一时的记忆错乱。
叶诚树原本相当坚持所见到的一切,可是事实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真的是自己记忆错乱下诞生的产物;因为遽楚育行所说,他昏倒那天化学实验室里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学校里既没有看见一只骼膊,也没有人少了一条腿。
结果到后来搞得他自己也有些不太清楚了,只觉得仿佛看了一场恐怖电影,梦里跟现实交错不清,可是影像中血的气味跟男人恐怖的狞笑又异常真实。
“怎么办...小育...我想我真的要变成神经病了...”
叶诚树带着哭腔,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好友。
“他妈的你少恶心了!”被恶心的景象惊吓到,楚育行忍不住又赏了叶诚树一拳。
在叶诚树回到学校的这些天,所有的一切都跟平常一样。
不过,也并不是完全的相同。
有一个地方变了,那就是负责教化学的教授李准突然递出辞呈,所以现在的化学实验课程是由代课的先暂时顶替位子;这件事是在叶诚树还在医院里时发生的,所以等他回到学校之后也就没再见过那个教授一面。
还有另一个地方似乎也变了,那就是老是有人在看他。
叶诚树知道自己长的只算一般,不像楚育行那张白净净的脸老是招惹一群女孩暗地注意、不然就是边偷看边痴痴傻笑;他不太会应付女孩子,应该说叶诚树这个人本来就不是善于迎合对方的类型,班上的女生没有一个特别亲近的,而男生也是跟几个特定的对象比较熟识。
所以他并不认为会有人这样注意自己,不管是在上课的途中,还是下课的路上,总是感觉不自在...像有根芒刺贴在背后,看不到又拔不下来;所以他开始尽量不一个人落单,不管到哪里都死命的硬要找个人作伴。
楚育行把这个归咎于‘后遗症’的症状之一,完全不当一回事。
所以叶诚树这段时间除了心不在焉,也连带的神经兮兮起来。